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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没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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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逼孤寡第(1/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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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世事难料,由于从所周知的原因,曾经红火一时的乡镇企业,一个接一个地垮台,村办塑料编织厂也倒闭了,谢文身为厂长,不得不引咎辞职。

    宫喜鹊又失算了。2004年8月,她憎恨的谢文活得好好的,倒是她喜欢的谢武出事淹死了,又恰巧谢武至死崽毛都没得一根,只留下两个女儿。

    谢武的妻子谭银河只生女儿,又做了结扎手术,原本宫喜鹊就针对此事非常恼怒,恼她没有藏得巧妙,怒她没有逃得偏远,怨她没等生了崽再回谢家居住,怨她没有躲过严抓强办的风头。事已至此,宫喜鹊转而又怨恨谢武,当众臭骂他:你这断子绝孙的无用货,变只狗都晓得打野食,你就不会给我抱个私生子回家?

    谢武老实木讷,面对母亲的斥责谩骂,他窝一肚子火却不敢反驳,只知“嘿嘿”讪笑。

    宫喜鹊看到谢武的傻笑,恨铁不成钢呵,认为他为了讨好妻子而自绝香火,开始由宠爱变成嫌弃。随后又没看到他有任何借腹生子的迹象,便认定他稀泥扶不上墙,索性撒手不管他,日子过得好与坏,一概与她无关。

    宫喜鹊的横行霸道,蛮不讲理,原本就让谭银河非常不痛快,极端郁闷。她性恪内向,言语不多,不爱说笑,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寂寞,遇到雨雪天,可以一天到黑都不出房门。她是规矩本分之人,不喜欢与人吵闹,看见邻居也都打招呼,遇到族人也都客气地微笑点头,但从不主动说什么,人家若是走过来跟她搭话,她就敷衍几句,却从不深谈长聊。就像隐居世外的高人似的,将自己活成了谢河畈的局外人,不轻易被人们想起,和日常随便提起。她虽已蛰居谢河畈十几年,虽然没对头没仇人,却也没知心朋友,就等于有事没搭档帮忙,出事没死党分担,什么事都得一人应付了。

    但她终究是谢家的二儿媳,跟谢家人与亲戚免不掉来往。谢武家里的事和地里的活,婆婆偶尔的帮忙,她往往却得到婆婆长久的鄙夷。婆婆出于嘀咕的生气,来自鼻孔的冷哼,挂在嘴角的鄙视,皱在眉头的恼怒,她都懂却总是默不作声,尽量避免和他们发生言语的磨擦,最多只是把脸扭转一下,不看婆婆那副看不得的嘴脸。有一次,不知是谁惹婆婆不高兴,又是摔碗,又是哭闹,她一脚刚迈进房门,婆婆诅咒她说:就你这样的,要容貌没容貌,要力气没力气,要儿女没儿女,倒嫌我家穷?夫妻过日子,过的是什么?过的是崽女!你嫁过来十几年,真起什么作用了吗?连崽都没得一个!

    这话说得过分。婆婆素来是九国贩骆驼的,喜欢包揽各种闲事,但她听出了做婆婆的不厚道,虽然不厚道在婆婆是常态,每挑事端,她总是忍气吞声,倒要说软话讨好婆婆。她当时一愣,咧着嘴看了婆婆一眼,回骂的话,心头涌现,就是骂不出口:没用的儿媳,是你自己找的,能怪谁?

    俗话说,坐病容易祛病难,特别是心病。分明晓得没生崽是儿媳的心病,做婆婆的人,居然带头揭儿媳的短,朝儿媳的伤口捅刀子!她收回迈进房门的那一只脚,转背,抬腿就走。平白无故的,婆婆给自己当头一棒,自己就没理由再讨好她,让她清楚生儿生女谁才是主角。

    宫喜鹊气坏了:也不揣摸你那不争气的穷酸肚皮!也配跟我扯眉吊眼,给我脸色看?真是不识抬举!你有本事就生个崽,给我带大了!太不识抬举了!

    此后,她跟谢家人隔得像个陌生人,只想躲得远一点,躲开多远,就离是非多远,心里就清净,只求一生平安,合家欢乐。她知道谢家人不高兴,那些远远打量的眼神,让她感觉到对自己的异样,好像做了多大的亏心事一样。再加上,谢家几个姐夫妹夫持宠而傲,客大欺主,尤其姐妹都仗着生了两个崽,总是对她连讥带讽,令她心里格外不舒服,但受排挤和遭冷落的处境,又叫她无奈,只得委曲求全。天长日久,她一颗孤寂的心灵,也日渐灰暗,冰冷,坚硬。

    可她没想到,躲来躲去,藏身藏言,婆婆还会骑在自己脖子上拉屎拉尿,竟然当众教唆儿子偷人生崽,故意羞辱她,还威逼她抚养丈夫的私生子,让人当笑话传播,丢尽她的脸面,真是欺人太甚!屈辱难当的谭银河,越想越气,忍不住向谢武倒苦水:我有什么错?不生崽,都是我一个人的错吗?未必让我学她那样,也去门外借种?

    谢武苦笑:你听岔了,是叫我借腹生子呢。

    她尖酸刻薄地说:对哇,你娘年轻时偷人,让你爹养她的私生崽,如今叫你也去偷人,叫我也养你的私生子。真是有种像种,有教传家,家传法宝哩。

    孰料,此话被站在窗外偷听的宫喜鹊收入耳内,为了掌控儿媳她经常钻角落,站墙脚,偷听夫妻之间的私房话。宫喜鹊勃然大怒,踢门而入,她不言语,脸煞白,一手揪住谭银河的头发,一手就去撕谭银河的嘴。谭银河本是坐在椅子上,脸一仰想避开宫喜鹊的手,但头发被揪,躲避角度有限,脖子就让抓下五条血印子。谭银河呆了一呆,低头弯腰直朝宫喜鹊胸口撞去。宫喜鹊一屁股跌坐在地,揪谭银河头发的手依然不放。两个人摔倒在地,抓拉撕扯,滚成一团。谢武赶紧上前,抱住妻子的腰,把她远远地拉开。

    宫喜鹊躺在地上,杀猪一样嚎叫起来:儿媳打婆婆,反了天啦。谢武快提刀剁,剁成一坨一坨,扔出去!

    谭银河并不逃跑,她满脖子是血,披头散发地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说:我就坐在这,等着咯。我早受够了,指不定谁剁谁呢!

    谢武说:有话好好说,咱心平气和地说!

    谭银河说:难怪全家人都踩在你头上拉屎?你就是没出息的窝囊废!

    宫喜鹊说:没出息的老公,也是你自己嫁的,怪谁?

    谢武说:我们受欺负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过去一直不是能忍让吗?现在咋不能忍耐了?

    宫喜鹊说:你怎么说话?用这种口气!你咋这样说我们?用这种辞语!

    谭银河说:一有点事,你就只想躲,还要我忍,忍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忍无可忍,就无需再忍!

    宫喜鹊说:你想打婆婆?你活腻了?

    谭银河说:我活得不像个人,实在太憋屈了,憋屈得让我喘不过气,憋屈得就连杀自己的念头,我都有。

    宫喜鹊说:你口气太冲了!你在我面前,说这种话?肯定是指我把你逼上绝路啊?

    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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