唷。聋子不怕雷滚滚,唉,你是什么事都不懂,什么话都不听,全当耳旁风喽。
她说:我虽不识字,可我也不是吃青草长大的。我跟你,是前世有冤,还是今生有仇呀,为啥每件事都和我过不去啊?你不牵头踩踏,别个不会跟着哄说。
谢清风说:走路跌倒,怪地不平。活到头,不清醒,活到死,不知错,哪日能改过?
她悲嚎起来:死鬼呐,你是好啊,两脚一伸去了,留我在世上受欺啊!
谢清风说:一哭二闹,三犟四呛,五蛮横,六泼骂,七撒赖,八寻死,病人恶过医生呵,你这毛病不改,只怕到头来,想请家族主持公道,都没人肯拢边。
她说:生养之恩大如天,子不嫌母丑,再糊涂的娘也是娘,看哪个手大翻得转天?不用你尿罐炸麻花,在这起干馊!
谢清风说:乖戾想法,决定专横行径,怪不得你霸蛮无恐,原来只持生养之恩。你是娘,可你也会老,也会死。人活一世,盖棺论定的结论,你想过吗?
她说:我只管我生的儿女,我只要他们养我的老,犁不着,耙也要耙着!儿女不养老,不如喂条狗。
谢清风说:公道自在人心,人事必有评判。一匹棕撒不开,疙瘩柴劈不开,你知道什么啊?爱无罪,偏则为过,疼无对错,人伦却讲秩序,人道也要规则,身为长辈,你言语做到了公平与公正吗?你行为遵守了公理与公德吗?
她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能变通,能通融,任何事情都可以有例外。
谢清风说:唯独你能例外?国有国法,族有族规,家有家德,与众不同之人,上天注定,必有与众不同的结局。
她说:我这人就这样,我就这么做,怎么了?你让侄子们提刀把自己亲娘砍了?
谢清风说:我说你,是为你好。要想你不好,就随便你,还劝你干什么?
她说:亲戚惟愿亲戚好,亲房惟愿亲房倒。
谢清风说:总是哪里搞错了?我不着急,慢慢等,答案自然看得见!
宫喜鹊言的不是道,讲的不是理,只会蛮干说横话,街坊邻居听见,皆摇头,世交故旧听闻,皆叹息,这个老顽固,不见棺材不落泪,这么胡闹下去,家早晚要乱,将来没福享,有罪受。她的明说,儿女得知,明白是警告,是威胁,已不是第一次领教了。在他们面前,母亲动不动就哭闹寻死,以命相挟,成了生活常态,他们都看习惯了,自然也派生对策,因人不同罢了。老娘的艰辛与病痛,其他儿女开始还有怜惜,但架不住日久天长,不知不觉就产生一种特殊的不满情绪。可不爽,又能怎样?从不温婉,却说不得,从不得体,却惹不得,从不讲理,却打不得,从不公正,却骂不得,只能悉听尊便,凡是她请求的事,能躲逃则躲逃,能推托则推托,能袖手则袖手,眼不见为净。
出奇的是,老人听起歌功颂德来喜形于色,吃苦的人是谁,心里岂不知道?也许肚痛肚知,心疼心知罢,面对不能自给自足的儿女,只有老牛拉破车,老牛不死,只管拼了老命往前拉,继续自苦下去,继续强化自己忍受的能够,继续接受流泪儿女的赞美和荣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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