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欺负我没得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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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此薄彼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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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肖琳头上戴着像征高贵,或荣耀的“城里美女”桂冠,谢雄自从夺冠摘魁娶了她,就变得没了脾气,一心一意做她的好丈夫,早上起床,牙膏要替她挤好,洗脸水要替她放在手边,拖鞋要替她拿来,茶水要替她放在手边。他自谓“绅士风度”,嘴上讲是怨她娇懒,可哪个都听得出是对她的浓情蜜情。温柔体贴小鸟依人的妻子,看一眼就高兴,一进门就舒服,一上床就亢奋,这样过一辈子,还会缺什么?

    谢雄听老婆的话,什么时候都捧着她,什么事情都让着她,肖琳高傲尊贵得像个公主。纵情开心,男女同修,床事乃是脑髓,骟猪蛋,他彻底酥软了,哪个男人不想尽兴,劁狗蛋,他终究被制服了。他听老婆的话,直从听习惯了,也就不敢违背了,甘做随意即唤的奴仆跟班,平和顺从得像宠物猫,家里件件桩桩都随肖琳拿主意,让她说了算。这样一来,老婆就更无所顾忌,想么样就么样,什么事都要由她说了算。

    肖琳从心底感激谢家如此厚待自己,从日常生活中点点滴滴的家务事里,对大家蓄意逢迎,不仅自家一日三餐,洗衣清洁,做得出色,且对老人格外表达感恩之心。

    宫喜鹊的双睛害沙眼,又没有及时治疗,导致眼毛倒插,常年迎风淌泪,眼圈已经开始溃烂,露出粉红的肉来。肖琳看在眼里记在心上,她长期卖眼药水给婆母,叮嘱其一日点三回。宫喜鹊的沙眼,单凭眼药水虽说不能彻底根除,但病情还是得到改善,毕竟点眼药水有益无害。东西再小,礼物再轻,也是人情。宫喜鹊洗碗涮锅,洗衣洗菜,长年历月的冷水来热水去,尤其是冬天,手便冻裂得厉害,口子里溢血流脓,又痛又痒又腥臭。又是肖琳卖膏药给婆母涂抹。千里送鸿毛,表达一片心,宫喜鹊欣喜不已,在亲友面前不加掩饰地夸赞肖琳的乖巧和孝顺。

    肖琳略尽孝敬,结果不仅她自己有面子,也给老公挣面子,就连父母亲友也有面子,不但父母给她奖赏,连亲友也给她奖励。好言好语好脸色自不必说,好吃好喝好物件独赐也不必说,单提私底下发给她的奖金,众人拾柴火焰高哦,积少成多效益显哦,就胜过一般妇女的劳动收入。

    坦率地讲,身为婆母宫喜鹊虽说年纪一大把,儿媳有四个,孙子有一群,但家政水平还相当幼稚,受了肖琳的人情后,一根筋似的只想如何回报,既不顾虑其他儿媳的感受,也不管是做出来的表情,还是发自内心的衷肠。她回报的方式很简单,田地出产的米面疏菜源源不断地供应,家庭喂养的禽肉禽鸡源源不断地供应,甚至亲友提来的水果饮料营养品也转背送到肖琳手中。家里有好吃的,或酒肉招客,她是必喊肖琳母子去同享。

    按老传教,陪客是男人的活动,讲究规矩的家庭,妇女是不能上卓和客人一同吃饭的。宫喜鹊自打进谢家门起,做饭就是她的专项,吃饭都是一个人在灶窝里趴着吃。俗话说,撑死的伙头军,饿煞的伙头军,饭菜富余时,她便吃一样的,少时便吃残渣剩饭,不够时便揣着肚子挨饿。等她多年媳妇熬成婆,谭银河娶进门后,做饭由二儿媳顶替,她也没能享清闲,要照顾几个外孙呢。

    现在二儿媳分家了,也许是感情深厚,或者是能者多劳,宫喜鹊仍旧叫谭银河做饭待客,她在厨房忙不过来,婆婆却安排肖琳上卓陪客人,而舍不得让肖琳动手帮一下忙。不管怀孕没怀孕,从结婚起,肖琳一直就享受着陪客特权,而宫喜鹊一直不肯上桌陪客,仍旧呆在厨房,坐灶口吃,像个小媳妇似的。虽然还有丈夫和谢汉在旁边陪同,但谢文,谢武和谢英却没有参加。要讲分家,肖琳不也分了吗?

    这样将儿子撇开,独重肖琳。这样将其他儿媳轻视,独尊肖琳,闲言碎语便浮出水面。人人有份是公,大家一样是平,公平就是平起平坐,平分秋色,分配落没落到实处,个人有没有份,就看一样不一样。不公则不平,不仅当事人要鸣放,旁观者也要打抱不平。肖琳的待遇,简直就是年轻五保户哦,她真是吃国家的,倒无所谓,但她是吃老人的呢!

    子女都期待父母公正,然而天也平,地也平,只有父母从来都不公平,往往越懦弱者,越无能者,得到物质赏赐和精神恩宠最多,恰恰与社会生存法则相反。辛勤者既得不到精神上的尊重,也得不到物质上的补偿,没有慰问,没有面包,而坐等救济的人,人格上似乎更高尚,更可贵,生活中更舒服,更闲适,甚至是一种特殊的本事。

    马惠兰心里不平衡喽,背后抱怨说:为什么她有份我没有?凭什么她多我少?大的是崽,小的是儿咧,做父母的手心手背都是肉,这才是公心正理咯,一碗水端平,就是理所当然的事哦,所有人都一样嘛,才对得住天地良心喽!

    马惠兰底气不足,胆劲不肥,不敢直接找老人讲,只限向其他妯娌散播不满,叨唠不公,其实也是希望老人听到,争取同样的待遇。可这种方式显露了她的愚蠢,根本没有考虑特赐与殊荣,虽然赏过其功,却是长辈所给,隐有所指,怨言对肖琳厚,对自己薄,岂不是变相谴责长辈?真正的复杂原因老人不会说,碍于情面,也不好意思当面说她不温顺不乖巧,她不可能知道的信息又不能拿到卓面来说。

    宫喜鹊说:红眼病哦,要不得呢。只要马惠兰身体,确实比肖琳差,只要马惠兰做到,大家公认样样都比肖琳强,我就让她取而代之!

    只言片语而成嫌隙,婆媳两个心生罅隙,就此有些不睦。况且,马慧兰与肖琳傍门对户住着,无形的对比,无处不在。肖琳门外活不用干,有的是时间把房间收拾妥贴,把地面打扫干净,把家具擦洗明亮,把饭菜烧得有模有样,把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她连担水都不用挑,连孩子上学都不用接送,只管整天呆在空调房里,喝水用饮水机,做饭用电饭煲,炒菜用电磁炉,洗衣用洗衣机,打扫房间用吸尘器。

    家里摆设与城里无二样,人也像城里小姐娇滴滴的,开口拉腔拖调,带着鼻气发颤舌音,发嗲似的奶声奶气,特别柔弱,哪能干粗活?她轻言细语和谁都谈得来,客套话比实话听着舒服,虚假话也比真话听着顺耳,单靠一张甜嘴,就能够让大家不高兴的时候高兴,高兴的时候更开心,又乖巧又温顺,格外讨人关照,尤其谁都可以亲近,向谁都献媚,因而得到许多人的呵护,用好感换取多数人的同情和帮助,从中获取实惠和好处。大家由于同情而拱手相让,而慷慨解囊,往往还觉得自己做了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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