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禁宫寂静无声,已经过了熄灯的时间,只有几盏灯笼零落的挂在路旁,发出微弱的光。幸好月色不错,影影绰绰可看到有黑色的人影在移动。
“当、当、当、当、当当当……”这样静寂的夜里,房顶上传来石子的滚落声,直让人寒毛直竖,幸好这里不曾住人,否则定会吓出人命来。
“刘公公,不在。”一个压低的声音道。
“再找!”被唤作刘公公的人是个五十出头的太监,他尖细的声音也刻意压的极低,但急促的语气暴露了他的焦躁。
他率先走出阴影,身后跟随着两个一身黑衣,脸上带着黑铁面具的高大男子,黑铁面具幽深如夜,没有半点反光,只能看见两只亮如寒星的眸子,诡异之极。
三个人看似走的极慢,但眨眼之间便出了视线之外,消失不见。
“当、当、当、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当当……”
“当、当、当、当、当当当……”
石子滚落的声音不时的从各处传来。
“又不……咦?”
三人同时转身,望向高高的房顶,飞檐上缓缓攀住了几根手指,手指修长纤细,根根如玉,在月光的照耀下恍如透明一般,透出莹润的光泽,竟比那水晶雕琢的还要精致美丽,将这几人看呆了去。
五指稍稍用力,一个脑袋便伸了出来,月光的阴影下看不见容貌,瀑布般的长发批垂下来,漆黑如墨染,比那夜空还要幽暗几分。
“喂!”不耐烦的声音出来,清朗如水,隽永如诗,带着三分醉意,三分睡意,三分恼意和一分无奈:“做什么那么吵,不知道扰人清梦要遭报应的吗?”
“我的爷!”刘公公赔笑道:“您老人家一天十二的时辰都睡着呢……”
“白天再来!”那人不耐烦道:“我忙着呢。”
忙着喝酒睡觉!刘公公心里嘀咕着,嘴里却不停的赔笑道:“叶公子,不是老奴不醒事,实是皇上有请,不敢耽搁啊。”
“哦……原来是皇上不醒事啊!”
“爷,我的爷爷诶,你饶了老奴吧……”
“行了,知道了。”那头缩了回去。
刘公公轻呼了一口气,不敢再出声,挥挥手身后两人无声无息的消失,他自己也转身似慢实快的走去。
御书房内,灯光如昼,刘公公在门外轻咳一声,正要说话,身侧似有微风拂过,怀里便被塞了一个大大的酒坛。
刘公公一抖手,将酒坛扔向未知的黑暗中,转身入殿,黑暗中闪过一条人影,将酒坛牢牢接住。
大盛国的国君君哲年过五旬,身形颀长,一身的儒雅气息,颇似文弱书生,但大盛国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国君实是有着一流的身手。
看着推门而入的身形略带踉跄的青年,君哲脸上露出微笑:“阿闲来了啊,快坐。”
叶闲躬身一礼,动作说不出的优雅闲适,罢了也不客气,闲闲的坐下,胳膊支在扶手上,撑住昏昏的头,原是不太文雅的姿势,他做来却说不出的好看:“陛下寻我何事?”
“不是什么大事,阿闲你也知道,四国大会召开在即,听于老说此次他遣了你去,所以有些事须得和你商议商议。”
“是吗?”叶闲好看的眉微微皱了皱,道:“四国大会离现在还有半年有余,而且我去不过是和那几个家伙聊聊天,喝喝酒罢了,有什么可商量的?”
君哲微恼,是哪个家伙说他现在这个时间是醉的最厉害?不动声色的使了个眼色,刘公公的会意的上前,手捧着一个四五斤的酒坛,替叶闲斟了一大碗,道:“这是江南新进的贡酒,听说口味绵软醇厚,又带着江南的清新秀丽,风味最是独特,皇上特地拿来与叶公子尝尝鲜,来,请。”
叶闲犹疑的看了君哲一眼,但还是没有抗拒住那醇厚的酒香,端起来尝了一口:“咦,好喝。”一口气灌入喉中:“好酒,再来再来。”
刘公公再给他满上一碗,知机的的退了下去,君哲在叶闲一边坐下,亲手为他再倒一碗,道:“阿闲此次是第一次参加四国之会,贤儿亦是第一次前往,是以我准备让你们早些出发……”
“贤儿?”叶闲犹疑道:“我恍似记得太子名涵。”
“涵儿这段日子身子不适,届时便是养的好了也恐不便远行,是以我便让贤儿替他跑这一遭儿……贤儿是我七子,此次还需阿闲多多照应。”
“好说,护持与会之人亦是我的责任。”叶闲美酒入喉,陶醉之下更好说话了:“不知何日出发?”
“就是明日清晨。”
“嗯?”叶闲再次皱眉:“前往明都最多不过四个月行程,现在便出发是不是太早了些?”
君哲再替他斟上一碗,晃晃去了大半的酒坛,觉得似乎火候已到,直言道:“不瞒阿闲,贤儿此次在江南还有点小事要处理,未免来回耽搁,我便让他届时直接从江南出发,所以阿闲不妨与他同去。”
叶闲双眼迷蒙,似醉非醉,小小的抿了口酒,陶醉的眯起眼睛:“为何我要与他同去?到时我去江南与他会合就是了?”
“怎可让阿闲独自前往?你与贤儿一路,衣食住行总有人打理……况贤儿先行,仪仗车马护卫均要随后才到,若一路有肖小不轨,阿闲亦可震慑一二。”君哲语气中带着几分伤感来:“我子嗣艰难,若贤儿有甚不测,可还有谁能替我分忧呢?哎!竟连参加四国之会的人也寻摸不出来了。”
叶闲本能的觉得他的话似乎有什么不对,脑子却昏昏一片,只觉得这一向对自己客气又和蔼的老人说的十分可怜,况他求自己的也不过是件小事,不过早几日出发,在江南耽搁数月罢了……江南也好,盛京也罢,不一样的呆?
君哲见他有几分动容,忙又加把劲儿,道:“江南那地儿我还是做太子的时候去了几遭的,那儿风光甚是旖旎,尤其是醇酒美人儿可谓天下之最……”
叶闲一听醇酒二字不由吸了吸口水,眼睛都亮了几分:“当真?”
“自然当真,阿闲去了便知道。”
“去便去好了,反正何时出发我也是无所谓的。”
君哲大喜,连声唤道:“刘胜,快将新进的美酒取上几坛,我与阿闲送行。”
“酒是多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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