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停在路中央的吉普车忽然轻微晃动起来,矮平头指着大驴厉声道:“别再胡闹了,赶紧去把车子停到路边去,就这样横在路当中太扎眼了!”
说着,矮平头疾步走到重伤后躺坐在地的梁华身旁,从右裤口袋拿出麻绳把他双手背在身后捆在路边的家槐上。
矮平头见梁华虽已动弹不得,却始终两眼瞪视自己,心中更是杀意已决,此刻大驴在身旁定会阻拦,等马上支开他再说,矮平头在梁华左右衣袋翻了一遍搜出车钥匙,又伸入他怀中内侧衣服口袋摸索了一会儿,除去钱币,翻看了几个证件,待看到“蓟西区委常委,宣传部长梁华”字样时,鼻间冷哼一声“难怪这么嚣张!”,又看到工作证下另外一薄本通讯名录,转眼看了一眼梁华,见他神情紧张地盯着自己手中。
“东都教北方片名册……”矮平头看到开页几个字,不禁皱起眉头,见下面列的一些人名,文字中间隔插着一些蝌蚪似的外族文字与符号,见其中并无自己认识的名字,矮平头再无耐心细看下去,拍了下梁华的肩膀:“梁部长,你不简单啊!”
矮平头随手把东西揣入自己怀中,起身走到站立一旁的大驴跟前,和他两人一起快速走到吉普车旁。
打开车门,大驴见那丰满的年轻女人衣衫不整地横躺在驾驶室座位上,全身捆着绳索,口中还塞着黑色长袜,正浑身使劲摇晃着挣扎。大驴钻进车门把她抱到后排座位,矮平头爬到驾驶座上插入车钥匙,终于把吉普车缓缓驶停到路边。
远端,周复等三人慢慢地也看出了矮平头要起意杀人灭口的意思来,周复抬起头,意似征询禹敏的意见,却见她正楞神望着自己。
禹敏轻轻叹了口气:“你别动,我去。”走近他身侧低声说了一句,“听话,待在这里,别跟过来,对你不好的。”又向着身后的青儿说道,“青儿,你也别过来了。”
矮平头停下车来,对着大驴道:“大驴,好好看着这女人,至于怎么个看法,你自己看着办吧?”
“四哥,我什么都听你的,但你要答应我别伤人命好不好?”大驴应道。
矮平头转头看了满脸恳求的大驴一眼,意味深长道:“驴弟,你的心意四哥都懂。你安心待在车里看着这女人,外面的事情四哥一个人担着,以后不论发生什么事,你什么都不知道就行了。”说罢掉过头去,再不看他一眼,打开车门走了出来。
“四哥,你家里还有嫂子侄子,你也……”
耳后大驴还在车中叫道,矮平头苦笑着骂了一句:“既有现在,刚才你个狗日的怎么不听老子话,不多想想……”
路边槐树旁,夜风骤起,月色惨白地照在捆在树旁的梁华身上,墙边的公孙树叶哗哗作响。
矮平头壮起胆子,从腰间摸起短刀走上近前,躺坐在地的梁华耷拉着沉重的眼皮,觉得浑身乏力,眼睛都睁不开,迷迷糊糊地感觉那矮平头慢慢走近,走近……
过错和过失都可以原谅,但过去已永不再来。昨夜之灯无论如何闪亮都不值得回首,未来是未知的,但终究透着光亮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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