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特工极道会

    重柒还是裹着那顶宽大的黑色斗篷，他快步走过昏暗但华丽的走廊，然后推开一扇深色大门。

    从踏进这里开始，他耳边就好像已经听到了一个虚弱苍老的声音在呻吟着呼唤：“亚斯……亚斯……”

    那么，打开这扇门后，他就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有声音在呻吟：“亚斯……亚斯……”

    冰冷的目光在扫视着这间大而暗的屋子，他打了下火折子，扔到一盏复古的古欧中世纪的灯里，刷的一下，环绕着这间圆形寝室的灯就接二连三都亮了起来，原本昏暗的房间霎时灯火通明。

    他也看见了那个人。

    马丁·罗夫·布鲁赫（Martin·Rolf·Brujah）像具尸体一样瘫倒在床上，脸无力却勉强的转向门这边，也就是他儿子站着的地方，那双充血的可怖双眼死死地盯着他，他在欣慰，亚斯·连·布鲁赫（Matthias·connected·Bruch）终于来了。

    “亚斯……亚斯……”他无力呻吟着唤道，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将死之人。

    “你应该叫我M·C·B。”亚斯不喜欢父亲叫他亚斯，也不喜欢他退一步叫他连，甚至连姓也不允许他叫，如果非要称呼，那就是他名字的缩写。

    “不，不……”布鲁赫重复着这一个字，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看着儿子冰冷疏离的双眼，决定放弃。

    “你费尽心思叫我来，干什么……”亚斯讥讽的嘲笑，刘海下垂遮住了冷漠无情的双眼。

    “我想，我需要解释……”老头子可怜的低声说道，“当年的事，我需要解释。”

    “我不需要你的解释。”亚斯干脆利落的说，敲灭了他父亲最后一丝希望，然后就准备大步离开。

    “哈哈……”布鲁赫疳疮的嘴角拧出一个可怕的笑容，他用一种截然相反的语气说：“即便你厌恶我厌恶到了极点，你在我眼里还是一个小男孩，你还是得不到我的认可，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多恨你……”

    老头子这一句话像导火索一样顷刻间点燃了亚斯深埋心底近百年的仇恨，彻底烧毁了他忍耐的极限，几乎只是一瞬间，不，比一瞬间还要短，他就已经蹲到了将死的可怜的老头子床前，漆黑如墨的头发与父亲都是那么相像，可他宁愿做最低级的吸血鬼也不愿与他有半点沾染，半点联系。

    他专注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红的仿佛要滴出血来的瞳孔不带一点点的感情，空洞，冷漠，怨毒。

    “真可怜，拼命的，拼命的维护着自己最后一丝卑微惹人厌的可悲尊严……”

    “哈哈哈……我的亚斯，我知道的，S手上有一份契约，是关于你和那小子的，啊，还有M·L·V，你们都是一样的，一样的，一样的……所以被联系起来，把两个一样可悲卑微的小男孩联系起来，形成了那道可有可无的契约，用诅咒把你们连在一起，把两个同样卑微的小子连在一起……”老头子又多恨他的二儿子亚斯，父子俩都知道，亚斯讨厌他叫自己的名，是因为不论怎么叫他始终都没有把他放在眼里，是因为怎么叫都是虚情假意，是因为怎么叫都是一种讽刺、诋毁、轻蔑，是因为老头子心里只有他那懦弱无能的儿子马特，即便是要死了，也要侮辱他，最后在轻蔑诋毁一次，他讨厌他，更恨他。

    “啊，父亲啊，看看啊，你变成了什么样……”他轻声说，语气中却透着满意，“你现在连乞丐都不如，连金子塔最低端的最卑微的吸血鬼都不如，无力，意识几近麻木……多么可怜啊……”他直视着马丁

    充血的可怖双眼，和毫无光泽的，几乎要紧贴骨头的的蜡黄的皮肤，稀疏的，几乎完全掉光的头发，一步步的，像他刚才刺激自己那样刺激他的父亲，挑战着老头子的底线，“我永远得不到你所谓的认可也无所谓，因为我已经得到了整个家族，乃至整个血族的绝对认可，我已经被公认为下一代的王，我将会愉快的从你手里正大光明的夺过统治权，我将有几千年的时间去消磨、去享受，你这辈子都将无法消磨、无法享受的荣耀！我会一直记得你，记你到死，在内心、用我下辈子的全部时间去讽刺你，我要让你看看你当年的选择多么愚蠢，注重所谓的嫡庶而所带来的残忍的后果，我会让马特·希拉尔·布鲁赫（Matt·Hilal·Bruch），我亲爱的哥哥，在地狱里也能清晰的感受到我的快乐，我要让他嫉妒我、恨我、怨我，把他小时候对我的不屑统统返还给他，我的母亲会在那边嘲笑你，讽刺你，诋毁你，而你将生不如死，受尽全族耻笑！”亚斯的声音里透着某种尖锐锋利的调子，刻薄而不留情。

    马丁·罗夫·布鲁赫那双充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是他看上去更像一个鬼，更令人害怕，他的嘴唇抿的紧紧的，头上的抬头纹更深了些，那神情像是在说，休想！

    “啊，我可怜的父亲啊……”

    “哼，你不要得意了，我亲爱的儿子，尽管你赢得了全族的认可，又能怎样？你依然在我心中的地位永远比马特低一等，就像你那卑微的母亲一样，庶出的，永远抵不过嫡系子孙！”他妄图最后一下刺伤亚斯的自尊，疯狂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哪像一个将死之人，但他很快就为自己最后的报复付出了代价，他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点点鲜血爬上了他的嘴角、衣襟、下巴，而且越流却多，越流越无力……

    “M·R·B（马丁·罗夫·布鲁赫姓名首字母缩写）……真是可悲啊，看看，直到你死，你得到了什么，你得到的，是我的耻笑、不屑、轻视，你多么无能，多么愚蠢……”（M咳嗽的愈加止不住）“我亲爱的父亲啊，看你这么痛苦，咳嗽的这么厉害这么惨，儿子我就尽最后一点孝心，让你痛痛快快的死！”

    亚斯突然单手掐住父亲的脖子，然后抬手把他高高地举起来，他瘦到惨不忍睹，枯黄的皮肤像纸一样贴在骨架子上，眼睛狠狠地突了出来，亚斯集全身之力于手掌，把他高高抛起，等到他下落到与自己水平的时候，手掌并成掌刀，狠狠地，无情的，毫不犹豫毫不手下留情的直穿他的心房，鲜血迸发而出，那鲜红刺痛了亚斯的眼，他的手掌把父亲穿透，在他的背部破出，然后突然缩成一个拳，霎那间，血肉横飞，他把将死的父亲，硬是破成无数肉块，以最血腥的方式。

    ——“马特。”

    “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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