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季城的秋天已经渐渐接近,夜晚的骤凉即是四季城秋天的标志。
就算街路边的树木依然枝繁叶茂,就算花塘里的荷花还绽开着粉红,就算鸟儿还没有南渡,但是秋天已经来了。
好久不见,北方。
苏白夜站在云湖湖畔仰起头来微微一笑。
北方……为什么忽然之间这么……怀念?
谁知道呢……毕竟死后已经丢掉了那么多的东西了,伤了谁的心我都不知道的话,为何眷恋着这北方也没有多大的意义吧?秋天……是在花城那时不曾有过的东西罢了。
我究竟……失去了什么呢?感情……是什么呢?
四季城的秋天,是不是也是红色的?血一样的红,饕餮似的血红。如今再也不能随意化身为龙蜿踞在随意一个充满了水汽的洞穴的他只能仰头微笑,换做叹息。
凉风里,他依旧感觉不到空气的温度,是冷或热完全不具任何意义。
他记得的玄岚,与之相伴多年的那个女子早已化为烈焰里的一把灰烬,他不记得名字的水清幽,在她出现的那一天之后却时时刻刻干扰着他的思绪。
听说自己曾把心脏交换给她,现在却仿佛亏欠了她什么。
天女魃的指责那么沉痛的指责……
我不想亏欠她们什么。苏白夜深深地注视着空中的一颗星一时之间竟不记得自己想要表达什么了。
体会到那女子冰凉如秋夜之水的心情,纠痛之感顿穿全身。那就是我的心已经成为她的心了吗?
真是……为什么要考虑这些呢?
想要弥补东西也没有机会吧?为什么觉得心酸呢?
他眼前浮现女子闪躲的眼神。
小悠觉得有些事情没有办法对徐林讲,话到嘴边总是难以启齿。她没有办法说清幽如何如何,那条龙又是怎样怎样伤害了她。
顾小悠生命里少有的颓废状态在这段时间却鲜明的占了上风。
徐林也没有想到竟然会有整整一个月都看到的是小悠满是阴霾的脸。原本的“略微在意”便放大成了“不得不去在意”。
“去郊游吧,叫上清幽。”最后,他这样说。
小悠刚刚还死气沉沉的眼珠骨碌一转,猛的扬起头在徐林脸上亲了一大口,“那,就这么说定了!”
徐林无奈地揉了揉她软软的头发,“终于有精神了……那么我去学校请个假。你要知道现在做老师并不容易……”
小悠瞪了他一眼,憋着嘴,“哼,不就是美术老师么……得意什么……你应该说‘妾身能为您服务真是荣幸之至’,这样才对嘛!亲爱的……”直到感到脸颊被拉起的疼痛她才终于停了口,用一种可怜巴巴的眼神乞求的看向已经游走在暴怒边缘的徐林。
“以后少看那些无聊的动画片!”
深夜的空,没有乌云的时候就是星星的。他们闪耀着,却依然显得空荡荡。
清幽每夜看着这样的空不由得悲从中来。而这时接到小悠邀约的电话从而得到解救也是唯一的可能了。
终于可以放松下来一点。
从认识她那一天起,她就是活络她生命的一粒急救药。生命中早就存在了的某种可以溶解了冰山的东西,就是她的每一个笑容。这就是顾小悠的力量,即使她水清幽什么都不做,她也可以无偿的给予。
而她就像无法偿给洛银所给她的一切一样,她什么也偿不了她。顾小悠也不需要任何的偿还。是不是该对她说一声谢谢呢?
一想及此清幽又露出笑靥,算了,对那种家伙说谢谢的话还不如直接杀了她。她一定会气鼓鼓的说她根本没拿她当过朋友。
已经很久没有呼吸郊外的空气了。也好久没有画一画自己真正想要画的东西了,不如趁此机会……
四季城郊外的清晨里淡淡水雾远远没有花城那种窒息的感觉,只是轻轻薄薄的纱一般的感觉。
好像回到了之前的生活一样。
也只有三个人,水清幽、顾小悠还有徐林。
已经多久没有这样了呢?清幽眼光停止在画板上空白的地方。从花城以后已经至少两年,这几年来她都一个人,也不再和他们两个一起出去,闲着的时候就练着琴谱,或是跑到某个西餐厅里演奏。虽然小悠一直跑来和她聊天,但已经很久不和他们一起出去过了。
忽然有一种很放松的感觉环绕在清幽的身边,她眼角一瞥,瞥见帮着徐林架烤架的小悠,就放下画笔倏然露出久违的微笑。
“徐林!我也来帮忙吧。”
徐林拍了拍还在支烤架的小悠。
回过神来还带着眼泪的小悠向着清幽的方向大声抱怨着,“真是的!都快累死了那!清幽是个大懒虫!”看着清幽已经渐渐走过来的脚步小悠忽然在心里低喃一句:嘿,水清幽,好久不见。
那种感觉又回来了真是太好了。不过……
“小悠,不如你先去附近找点山果吧。我有些话对清幽说。”
小悠似乎知道徐林要说什么,但是顾虑之外又什么都做不了,所以什么也没说就是点点头往一边的林子走去了。
清幽翻动着烤架上的肉片又精心的撒上调味料,好像一个闲暇在家的小妻子一样露出幸福的表情。
“呐,徐林,你想说什么?”
徐林看着她娴熟的翻烤肉的动作呵呵的笑了起来,“原来以为你是一个只会画画的女生啊,可是现在也不见得……”
“怎么,小悠没对你说过,我做菜都是很一流么?”清幽轻笑。
徐林顿了顿,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清幽,其实,我和小悠,比你以为的知道的更多。”
清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明明知道他要说什么却想要转移话题,“是啊,我有时候都不知道的自己的事情,她都会告诉我呢。”
“‘他’,真的死了吗?”
真的死了吗?
短短几个字却犹如惊天震雷打破了平和。
“死了。”她继续翻动烤肉,不时夹起来嗅嗅那香味儿,把烤熟的肉放在烤架一边的保温板上。
“如果……是那样就好了。”徐林微带歉意地说,“但是你自己才知道真相的吧?既然你认为他死了,又何必折磨自己呢?”他指了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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