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湖边,最为清静的一个去处就是“芸茶”茶馆。
很幽静的建筑,古色古香与清静自然的云湖浑然一体的茶楼。古色的飞檐,纸糊的窗扉,前庭里几棵优雅的桃梨还有一片瑰丽的花圃,俨然复古。
但是……据说这里的老板非常了不得。
方星灼轻轻敲了敲前门,“请问紫小姐在么?”
清幽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有预约么?”一个清脆的女声从门的那边响起。
“有的,我是方星灼。”
前门微微欠了一个缝,一双祖母绿色的眼睛向外小心翼翼的扫视了一圈。忽然听见女声一声长吁。
“星灼啊,看见你真是太好了。”
身材娇俏的女孩子眨着宝石色眼睛猛的推开门,扑到了方星灼的怀里。
清幽更加吃惊了。她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个穿着正红色水仙绣旗袍的女孩子,忽然与她祖母绿般的眼睛对视。
“嗨。”女孩子对她打了个招呼。
方星灼揉了揉那女孩子柔顺的长发。
“清幽,你别误会啊。她就是桃紫,茶楼的老板,我的小妹妹。”
桃紫点点头,然后扑到清幽怀里,“清幽姐姐!来桃紫这里喝茶吧?桃紫这里有上好的茶叶,上好的泉水,上好的……”
清幽稍稍抖了一下,转又笑了起来。
“好的。”
“桃紫不久前去采得一些不错的茶啊。不要说桃紫奇怪啊,是因为很多怪人想要接近‘芸茶’所以要有预约啊。桃紫就是喜欢有故事的人,而清幽姐姐好像有故事的人啊。”
“可以给桃紫讲故事么?”桃紫眨了眨她水盈盈的眼睛。
“对不起。我现在还没有一个完整的故事可以讲给你听。”清幽微笑着摸摸她的头。
桃紫撅起小嘴,但是却也没有介意什么,下一秒就又恢复了刚刚的笑脸,“那么,桃紫请姐姐喝茶,等以后姐姐有了一个完整的故事再讲给桃紫听吧。”
“好的。”
清幽前几分钟还以为拥有这样一栋古色古香的茶楼的人究竟是如何刻板严谨的一位老者,但是看到这样活泼可爱的桃紫她不禁发自内心的笑了起来。
“清幽,你别看她这个样子,但是在茶道上可是出奇的严肃呢,一旦出现违‘礼’的地方她是不会轻饶了茶馆的侍者的。”方星灼看了一眼排列在各个包间门口的侍者,轻轻伏在她耳边说了这样一句。
“听到了哦。”前边引路的桃紫回头瞥了他一眼,摆摆手,“那不一样的,茶,有茶的规矩。规矩一旦被破坏就再也不可能挽回了,至于会造成什么恶果也不是我们可以想象的,所以‘礼’是一定要遵守的。”
桃紫停在一间客房前友好的向清幽笑了笑,不知为何,清幽竟从那笑容之中觉出一丝沧桑之感。
“姐姐请进落座。”
清幽顺着她的指示坐到红木椅上,安静不言的等着接下来桃紫的茶艺表演。
而这时方星灼却起身拉上那扇茶室的门。
他说,“桃紫从来不希望别人看她如何沏茶,所以我们接下来就安静地等着就好了。”
清幽点点头,“这里真的不太一样,忽然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也不该说,什么也不会说……”她看着镂空的红木拉门上袅袅水烟在黄茸茸的光色中渐渐升腾,想象着刚刚那个活泼的女孩子是用怎样一种优雅的姿态温柔地对待那些精致的茶具……
但这想象似乎没有持续多久桃紫就拉开了那扇门。
“安吉白茶。”桃紫此时的声音比起刚刚更加清亮动人,“‘白茶自为一种,与常茶不同,其条敷阐,其叶莹薄,崖林之间偶然生出,盖非人力所可致。’先人对白茶的赞誉向来很高,是真正天然物雕琢的茶中之宝。我觉得白茶和姐姐很相配。”
她将茶盏轻放在两人面前,旦笑而退。
“很有趣吧?她的说法。”方星灼呷了一口茶,“虽然我比较喜欢红茶。”
清幽也轻啜一口淡香的白茶,却没有接下他的话,环顾这装饰淡雅的小客房忽然发现墙角没有铺上地板的一处角落,一小丛植物开着团团簇簇青白色的小花。
“紫阳花。”
她飘也似的走过去,俯身嗅了嗅。
清香的味道。
“花语是,希望。”她皱了下眉头,“虽然她的花语是希望,但……她全身带毒,会伤害到那些试图亲近她的人……怎么会是‘希望’啊。”
还坐在桌边的男子支起了下巴,仔细听着她的每一句低喃,看她轻柔的抚弄花朵的动作,眼光深邃。
清幽走回桌边坐下,茶未凉,但却味味沁凉。
方星灼端起茶盏,盖住了刚刚看过的方向,心付道:但是,我所知道的紫阳花……
等等,她难道是用之自比么?
可是,不是那么糟糕的。
紫阳花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你也不是。
紫阳花是可以入药的,是可以治伤的。
水清幽,你到底在痛苦什么呢?就连……就连冷翠然还有她身边那个漠视一切的轩辕赫都对你百般关注……还有,还有,还有你对那画中龙的反应……
总有一天我会知道的。
我不会着急,我会慢慢地等,等到真相浮现的时刻,你无从隐瞒的时候。
方星灼放下茶盏,手指弹到红木茶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正淡化了此时的沉寂。
她抬头一笑,触及他此时眼中深不见底的褐色,还来不及躲开就被他洞悉了想要逃掉的欲望。
我不会揭穿你的,我也不知道什么是事情的情况下。方星灼好笑的看了看瑟缩回去的她,什么也没有说。
水清幽举办画展的消息理所应当的传遍了白夜的各个角落,但是她却没有在作者的名头上冠上自己的名字,而是冠以“花城湖”这样的假名。所以,除了真正知情的几个人之外,其他的人收到的消息即是“花城湖画展将于月中在云湖举行”。
花城湖。
这个寓意特别的名字传到苏白夜的耳中一瞬间便生了颜色。
方星灼是将这件事当做一个行程讲给他听的,当然没有告诉他那不是画者的名字而是假名。而这个行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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