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你经常‘梦见’的就是这个画面?这个背影。。。。。。”水蓝色的背影,乍一看似是一女子,长袖轻飏于山间,然而,衣褶处的凌锐却暴露了他男子的身份。
山鬼?小悠微蹙眉头,“清幽,山鬼的话,为什么是男子啊?”
“为什么不呢?我见过的山鬼。。。。。。”清幽看向窗外,目光渺远。
小悠盯着画中的那个背影,终于叹出长气,“你啊——不会真的中邪了吧?”她上前扳过清幽近乎僵直的身体,认真的注视她的眼睛。
清幽摆摆手,“我没事,只是一个很美丽的错觉罢了。我又不是文森特,也不会变成那样子,毕竟年代不同,况且我也没遇到那样令我深爱的人。。。。。。”
水磨的牛仔裤渐渐泛白的变化,又好像是花城的晨雾,朦胧不清的散去夜色,迎来灰暗的日出。朝阳未红,亦非金泽。只是在这雾气之后淡漠地升起。
所有的温暖都仿佛隔了一层纱。可以感受到,却一直看不清楚。这个地方,没有一件东西是真切的,就连自己也不那么真切了。水清幽,你知道自己么?她自嘲着,忽然又觉得眼皮沉重。
“一夜了,也该睡了……”
在世界没入黑暗前,一道水蓝色打入脑海。声音,如此清澈,温暖。
滴答。
银。
我的名字,洛银,完整的名字。
希望你永远都不要忘记。
暮色紫红,树影在山的那一头已经漆黑的鲜明。
清幽揉了揉太阳穴,头好痛。
“小悠?”没有人回应。
她披上外套走出画室,向昨天那个方向。
“银,你在吗?洛银?”清幽拨开细弱的柳枝,林木后却空无一人。山涧叮泠泠地流落下来,却不见水蓝色的衣袂飞扬。
“给你。”模糊的水蓝色身影,熟悉的声音。
柠檬。
“谢谢你,洛银。”清幽接过柠檬,逐渐清晰的视线里果然是他又出现。
他站在清晨的山风里迎着紫红色的雾气扯出一个柔美的笑容。他俯下身凑近清幽泛起微红的脸颊,乘车的眼睛依旧只有深邃的也一般的平静的蓝黑色光芒。
“想让你看得更清楚些。”他露出孩子般的笑脸。那是清幽医生都未曾见过的光芒瞬间在她心中点亮,放光。。。。。。
“可是,你却未告诉我‘错觉’的真相。”不知为何嘴边竟溜出这样一句话,她心中小小的诧异了一下,转又对眼前依然保持孩童般笑容的男子说,“抱歉。”
他散去了笑容,轻叹一声,“没什么好抱歉的,可以让我看一下你的画么?”敛起长袖拉过清幽低垂的手,他认真的说。
清幽心里一颤,抽回了自己的手,涨红了脸说“好呀”,但是。。。。。。
“别人看不到我的。”
暮落已久。平日里的一段路似短如一道桥廊却在此时变成无尽长路,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每分每秒,似是恒恒久久。
是不是只想让时间在这一刻停留?让那个应是山鬼的男子一直一直地陪自己走下去,微喜于微忧。黑夜降临,只有这男子在原野里微露光亮,清紫,微蓝。他能够作为照明,是此时此刻引路的精灵。
夜盲症。
并不是任何一个黑夜都对水清幽有着致命的恐惧的威胁。
他的名字是银,他完整的名字是洛银。是非人类的存在。无论是精灵,山鬼,抑或是。。。。。。亡魂,都是另一个认知范围的存在。而她,正在靠近这种存在。
没有办法会预测到会发生的任何一种未来,她皱了下眉,被自己刚刚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
“清幽!你终于回来了!”小悠惊喜地抱住刚刚进入光线范围的清幽,“真吓到我们了,你出门怎么不带手电筒?也不带手机,都快担心死我了。。。。。。”
清幽拍了拍她的脊背,温和了眉眼,“这不是回来了么,徐林呢?”
小悠挽起了她的胳膊,“徐林和老师他们在你的画室那儿呢。”
他们?她忽然皱紧眉心往身后看了一眼。洛银,还在。水蓝色的男子无所谓的晃晃头,唇边泛起点点笑意。
“哦,”小悠看她的表情只好交代了,“是杰森来了。他刚和老师出门找你,可是没有找到就只好回来了。”一提到杰森,小悠就唯唯诺诺起来,仿佛她做错了什么似的,“杰森他,很担心你。”
清幽摇了摇头,她听见身后的洛银笑出声来,不过他还说认命的像长廊般排开的画室最尽头走去。满室的原野景致,阴或稍晴,清晨、晌午、夜晚,最多的还是暮落,一抹纯白的花,一棵微蓝的树,水蓝色背影,宽衫长袖似是狩衣,直到。。。。。。暮落烟霞的迷雾中微紫与橙红下的满山蓝白,水雾般的清浅色。
洛银抚了抚最后那一抹烟蓝的山色,“全都是我的颜色啊。”只是微渺的一句,却还是被作者听了去。只不过她却在忙另外的事,她那个世界的事。
“哥哥,”她皱起眉,发丝被入窗窃语的风撩起,“你不应该跟到这里。”
“你承认你是我妹妹,这是作为哥哥的关心。”杰森用手指向周围划了一圈,这一室的绿野,“在这样下去,你就快成梵高了。”
“你我虽无血缘之亲,但毕竟一同生活了十多年,杰森,我是水清幽,不是木偶。我有思想,不是你们的道具。”她已经生气起来,却让保持一脸的平静。
杰森有些垮相的跌坐到沙发里去,“爱好不能当生命,你的病,还有。。。。。。”
清幽站在他的右前方,用少有的冷淡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这是一场永恒的梦,却不是梦魇。
梦里的她是一个艺妓。
有一双手,虽然不是从梦的最初,却也是牵起她的手iu,直到梦的最终。在梦里清晰的面容,只是在梦里清晰。清醒过来的时候便只剩下白色的衬衫和浅灰色的裤子的模糊印象。貌似却是一个很规矩的学生,而自己是个艺妓,没有穿着和服的的艺妓。
二者模糊不清的被扯上了关系,在梦里,也许只是在梦里。
她只是麻木的表演,为了能够生存下去。
却偏遇见这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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