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你在哪里,胤禛……
是了,那个场景,虽然只是一部电视剧,虽然说只是一部小说改编,但是在那一刻,那位帝王,进了她的心。
月中天,窗子开着,一个清冷的身影站在窗边。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舒萍小心地起身,她不知道,这到底是现实,还是说这只是一个梦,一个迟早都会醒来的梦。
这个梦,一直都随着她,穿越之前,她就一直在做,就像现在,那个身影从来没有转过身,朦胧中,似真似幻,她不敢往前走,生怕一个不小心,那个人就走了。
小心翼翼地下了床。蹑手蹑脚地走到离着那背影只有一米的地方。
船板上铺着毯子,走在上面,没有一丝声音,但脚下的痒意传来,这不是在做梦。
胤禛,月夜梦回,你立在窗前,我与你很近,但这一路,我已经走了三百多年。
原来,冥冥之中,一切都已经注定。
舒萍壮起胆子,伸手抱住。
“怎么起来了,冻着了?我这就把窗户关上。”
泪水夺目而出,舒萍紧紧地搂着。
胤禛,你在我心里藏了几十年,你的伤我看得见,世人说你冷酷无情,在你身上加上了诸多故事,但在我心中,你就是那样的人,那样的汉子。
“怎么哭了?”听着背后传来抽泣声,胤禛想转身,但却被搂得很紧。
“我看看,到底怎么了?是不是做梦了?”
舒萍执念再深力气再大也只是一个女子,胤禛的力气再是四力半但也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爷们儿,努力将舒萍的手掰开转身,还没站稳又被搂住。
“胤禛,胤禛……”舒萍低声呼唤着,泪眼朦胧地看着胤禛,双手抚上他的脸颊,不住地摩挲着。
“怎么光着脚就下床了?快回去。”胤禛不由分说抱起舒萍,但因为舒萍一直不老实,所以从窗边到床上,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
给舒萍盖上被子,胤禛见窗户还没关好便想起身,但手却被舒萍死死地攥着。
“别走,别走……”
“我不走,只是去关窗户,着凉就不好了。”
“别走,求你别走。”说着说着,人又哭了起来。
“好,不走不走。”胤禛将帐子放下,已经是四更天,床上被子不少,多盖一床就不冷了。
“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梦,别怕,我在这儿呢。”
“我怕,我好怕。”
这一夜对于胤禛来说过得很慢,怀中的人带着泪睡着,他只要动一下就嘟囔着说别走,夹带着还说一些自己根本就听不懂的话。
什么不让你做孤臣,什么我一直都陪着你,还什么骨子里的四……后面两个字没有听清楚,但是胤禛可以肯定,这些话他都没有听自己这位只要累了就爱说梦话的妻子说过。
直到第二天清晨,胤禛脸上出了黑眼圈,胳膊也麻了半截。
“早……这是怎么了?”舒萍睁眼就见胤禛满脸菜色,人也蔫蔫儿地。
“好了?”
“你说……我昨儿个晚上做梦,梦到你不见了,我害怕……所以……”舒萍嘟囔着说道。
“傻子,我能去哪儿?”胤禛活动了一下胳膊,还是没有什么知觉呢。
“人家这不是担心么。昨儿个那么大的阵仗……关在下面,妥当么?”舒萍也帮着胤禛舒筋活血。
“武功都废了,身上还下了药,神智清醒,但身子是动不了的。”胤禛说道。
的确,那帮子人就像阴魂似的,遇着了一次又一次,相比这次的平稳,上次能逃出来现在想想都觉得是佛祖保佑。
“还有多久到金陵……”
“还不知道呢?我一直都在屋子里。时候还早,不过看速度,明日清晨就能到了。”
“睡会儿吧,要不把胳膊借给你枕着?”
屋里胤禛声音渐消,屋外胤祺伸了个懒腰,轻声回到屋中。
他就住在隔壁,这一晚上闹腾得,弄得他不进去也不是,进去也不是,最后无法只得外面守着。
而在运河的另一边,码头上,一个皮肤白皙但绝对算不上结实的男子,正赤着脚,将麻袋扛到肩上。
舒萍绝对想不到,康熙的私访没有与小姑娘看月亮诉衷肠的爱情故事,只有永远扛不完的麻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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