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吠,没有一人想这恶劣的天气里出门,以往热闹的村庄显得萧寂冷落。
寂静的村口,路边的大树下,一个冰白色的身影蜷缩在雪堆里,身上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乍一看上去,整个人几乎和遍地雪白融成了一体。
远处,两个身影一脚深一脚浅地慢慢行进,一个身影壮实,是个壮汉,另一个佝偻着腰背,苍颜白发,却是个老婆婆。两人背上都各自背着一捆柴。
渐行渐近,待两人走到村口,忽听那大汉惊呼:“娘,快看,树下有人。”
瘦骨嶙峋的老婆婆走近大树,惊道:“是个姑娘,这大雪天的,怎么睡在雪地里?”枯瘦的手伸过去摇着冰衣女子,一连声地呼道:“姑娘,姑娘……”
……
小风整个人蜷曲在刺骨的冰冷中,神识浑噩,茫茫然不知自己身在何时何处。
色彩消失了,连空气也消失了,血液被抽干,一柄大锤在一下一下地击打那放在砧板上的心脏,她抱着双臂,眼睛睁不开,耳朵也听不见。
我还活着吗?最初的麻木过去,五脏六腑开始绞作一团,被绝望的利齿咬啮。她想看,不知道向谁;想呼救,不知道向谁;盼望有人来拉他一把,不知道谁会;祈求噩梦快过去,然而,光明不到来,黑暗无尽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呼喊的声音把她从半梦半醒中唤|醒。
“姑娘,你怎么了?你的亲人呢?怎么一人在雪堆里睡着?”她吃力地睁开眼,便见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婆婆弯下腰来,岁月沧桑在她的脸上刻下了不可磨灭的道道痕迹,她万分焦急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她。
她抬起头,怔怔地看着老婆婆,忽然不知为何,泪水一下子全部涌了出来,她伸出手抱住了这个陌生的老婆婆的腰,把脸埋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婆婆……婆婆,我爱的人,他死了……”
“啊……”开始有点吃惊的老婆婆,慢慢地眼眶也湿了,眼泪从浑浊的眼睛里掉落下来,干枯的手落在冰衣女子哭得颤抖的背上,缓缓地抚摸崩溃的人儿,“可怜的……可怜的孩子……”
沙哑苍老的声音有着难以言喻的沧桑的力量,听在耳里,无端让所有委屈伤痛翻江倒海地涌上,小风放声大哭,哭得声嘶力竭,哭得气噎喉干,风雪悲音,闻之断肠。
不知哭了多久,她眼前涌过昏黑朦胧,重新跌入混沌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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