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的夕阳透过枝叶洒在他身上,映得他俊美的脸庞有些斑驳。他在笑,像一大片绽开的蔷薇花,香气袭人。他的笑实在太美,我看得有些痴。
“天快黑了……”说着,他纵身跃下,轻飘飘的像片叶子,落地无声。他跑过来拉住我的手,很冰:“耐夫,你该回去了,我也有点儿饿了。”
他的话将我拉回现实,我怔怔地看着他:“饿?”
莱茵特突然一把将我拉近他,我错愕得看着他变得血红的眼睛:“快回去。被纯血种咬了,可是会变成LEVEL E的。”
不夸张地说,我是手脚并用地逃回房间的。再看过来时,庭院里已经没有了莱茵特的影子。去哪里……觅食了?
LEVEL E,LEVEL END,如果说血族的社会阶层像座金字塔的话,纯血种无疑是站在最尖端的一类,下面是贵族阶层,再下面是经过初拥的人类,而LEVEL E则是最下层。E,END,结束、毁灭、最终……被纯血种咬过的人类会成为疯狂的嗜血野兽,如果施予者不解开这血咒,最终会被毁灭。
城堡里的人,无论是人类还是血族关系都好得令我惊讶。人人彬彬有礼,相敬如宾,未语人先笑。这与我之前到过的地方截然不同,没有冷漠,没有谩骂,没有呵责,有的是种淡淡的,却是从心底慢慢向外渗透的温暖。
跟着莱茵特殿下以后,我才发现,他几乎没有空闲的时间,要学要做的东西多得数不清。看着埋在书堆里的他,我突然有点儿同情,不知道同等地位的人类小孩儿会不会“享受”到这种待遇?我注意到,他从来没有在我面前吸过血。
“耐夫,这个味道不错,要不要尝尝看?”
“你的审美有问题,这种衣服怎么可能穿出去?你去学学礼仪比较好,耐夫。”
“耐夫,你的眼睛是银色的,不过没有我的头发颜色好看。”
“耐夫,你真安静,我喜欢。”
……
每天的每个时间,城堡的每个地方,都是他在跟我说话。我只是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他会回过头来冲我微笑,用那媚惑众生的笑容。跟在他身后,几乎感觉不到时光的流逝。慢慢地,我习惯于听他叫我的名字,习惯于穿梭在城堡的每个房间,习惯于跟在他身后,习惯……
莱茵特的母妃美得像个梦一样不真实,她总是坐在长长餐桌的另一头静静地等着亲王出现。大部分时间,她等到的只有失望。每每此时,我都能在莱茵特眼睛里,捕捉到那冰冷的充满忿恨的目光。
“耐夫,你想成为血族吗?”一天夜里,从亲王房间回来的莱茵特突然这样问我。
“没想过。”我低垂眼帘,尽量不与他做目光的交流。
“我唾弃那些为了得到恒永的美丽而企望成为血族的人类。他们让我觉得恶心!这种低等的生物根本没有资格要求‘永远’!”我身边桌上的水晶杯突然暴碎,里面的水顺着桌布一滴滴落在地板上!
我看着房间里迅速枯萎的玫瑰,有点儿胆战心惊,下意识抬手护住了脖子。从来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总是温柔地对着每个人笑。
“我不会咬你的,耐夫。我喜欢你,你从来不对别人说起……不该说的话。”他回复平静的速度同样快得惊人。
是的,我知道你为什么生气。因为亲王的实验,因为亲王心里的女人,因为大厅里跟你的母妃并排挂着的画像……但我什么也不会说。我放下手,看着他慵懒地爬上床,陷进软软的垫子里,正想离开。莱茵特突然说:“耐夫,留下陪我一会儿,等我睡着再走。”
望着那双露出了郁郁神情的漂亮眼眸,我无法拒绝,顺从地坐在床边。
“人类没有长久的生命,会生病,会老,会死,最终无法陪伴我们渡过漫长的时间……耐夫,有一天你也会死……我不想让你死,我喜欢你,如果你希望……我会留你,在我身边……”
我心里一震:“我吗?”
“嗯。”他缩进被子,显得那么小,那么孤独。我突然涌起一种冲动,想将他拥入怀中。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坐在他床边,静静地看着他,直到他入睡。
他睡得很安静,安静得我不敢动,生怕一动就会惊扰了他。我决定就坐在这里,陪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模模的我突然闻到股腐臭的味道。我心里陡然一惊,蓦地睁开眼。一个仆人装束的人正站在莱茵特床前,他伸长如利剑的指甲闪着血红的光芒!
“什么人?!”我厉声大吼,没都没想就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来人。他腥红的双眼直勾勾地瞪着我,突然绽开冷笑!那血红的利爪刹时戳进我的心脏!
无法形容的巨痛自胸口向四肢百骇漫延!我嘴里冒着血沫,低头看看自己胸前正向外喷着血的大洞,拼命冲着床上的莱茵特伸出手:“殿……下……莱……茵特……”
“你以为这样就杀得了我吗?”血光中,我看见莱茵特慢慢坐了起来,冷冷地冲着那个刺客说。
下一秒,突然旋起的冷风猛得窒了呼吸,我什么几乎都没有看见莱茵特是如何出手的,那仆人就在我眼前燃成幽蓝的火炬,瞬间变成了一团灰!
这就是,纯血种的力量?!我怔怔地看着莱茵特,他也看着我。我想笑,努力牵动嘴角:“太……好……”我又一次倒在血泊中,又一次在他面前倒在血泊中,而这一次恐怕……
莱茵特赤着脚从床上跳下来,一路上踏着我的血。“你又把自己弄伤了,耐夫。”我一定是失血过多,不然,怎么会看到他眼里的悲伤。
“莱茵特。”那贝斯特亲王如幻影般出现。他拉过儿子,仔细审视着他。
莱茵特表情冷漠的扒拉开他的手:“我没事,耐夫……”
亲王盯着莱茵特看,目光里有征询。
“我要他,父王。”还是几年前的那句话。
亲王好像是笑了一下,我不确定。他蹲下来,问道:“怕死吗?”
我笑了,一定笑得很难看,因为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痛得要命:“怕……把我……变成您……同伴,在……漫长……时间里,陪着……您……世子……。”越过亲王的肩头,我看着莱茵特。你不是说,只要我希望,你就会留下我吗?
亲王回头征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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