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图书馆的窗前,若有所思地看着楼下“月之寮”前的一片混乱。目光从玖兰枢身上游移到锥生零,反反复复。
就算这个锥生零是出身于猎人世家,受教于现今日本排名第一的猎人夜刈十牙,可就凭他……可以杀掉日本纯血种之一的—俳樱闲?这怎么可能?!我绝对不相信!
从优姬那里得来的资料着实令人质疑。猎杀纯血种,这可是大罪,罪无可恕!就算你是联盟在册的猎人,也难逃元老院的终极追杀。锥生零呀锥生零,你小子动手前到底有没有走脑子呀!难道你是用脚趾头思考问题的吗?那个什么黑主优姬也是个怪胎,居然在知道了真像的情况下,还心甘情愿地让锥生零吸血?!啊!这是人类的正常思维模式吗?!我的头都大了,算了,愿意被咬是又不关我事。
直到夜间部的人走进教室,楼下才慢慢安静下来。我也必须离开免得引人注意。
就在这时,一种异样的感觉扑面而来,冰凉的气息中混杂着非常强烈的压迫感。这是?没错,是杀气!只见月光下,两个身影轻盈地在树间起落,以极快的速度扑向锥生零和黑主优姬!
我未加思索地推开窗纵身跃了下去,风吹蓬衣裙像只大大的蝙蝠从天而降。脚尖刚刚沾地便顺势弹射而起,几个起落之后,张开结界的我便隐身于优姬近前的树上。我可不想让被黑主学园的血族或是人类感觉到我的存在。各位用不着太过惊讶,那贝斯特•卡帕多西亚亲王可是拥有魔法的,结界这类的法术,对于我来说可是家常便饭。
我静悄悄地蹲在树上,俯视着树下的几个人。锥生零正与血族的杀手拨枪相向,双方陷入对峙状态,空气好像都要凝结了似的停滞在半空中。我有些莫名的兴奋,抱着种唯恐慌天下不乱的心情看着他们。快动手呀。怎么还不动手?也好让我看看锥生的实力到底怎么样?
“奉元老院的命令对你处以极刑,锥生零!你猎杀纯血种,罪无可恕!”其中一个戴眼镜的血族杀手恶狠狠地说。
嗯?长得这么文雅,说话却这么凶,我不喜欢。
只见那杀手的身形一晃,影子般向锥生零扑来!锥生还没有抠动扳机,黑主优姬居然不顾一切地手握“曙光女神”挡在了他前面!
我使劲揉揉眼睛。我的血族祖先,我不是眼花了吧?你脑子秀逗了?就凭你手上那根加了符咒的棍子?好吧,就算它是件利器,可是想要阻止血族杀手的行动,你还是太嫩了点儿。怎么回事呀,这两个人没长脑子是怎么了?麻烦你们行动之前想清楚好不好?
果然不出所料,杀手的动作并没有因为优姬的“挺身而身”而有丝毫减缓的迹象。
长期训练的本能使指甲迅速伸长,尖利的牙齿立时突出唇外,我的眼睛也变成了暗红色……我不管他们怎么对待锥生零,也不在乎有人会自愿奉献自己的鲜血,但我绝对不允许,有人在我面前残杀人类!如果你敢对优姬出手,我一定会贯穿你的心脏!
风,夹杂着浓烈的血族气息快速袭来!玖兰枢,还有几个他的得力干将现身当场。
我的上帝呀!不对,应该是我的血族祖先呀,人类始祖呀,管他什么上下十八路神仙呀!居然有个人站在我身边,还踩着我的手!谁呀这是?!支葵千里?你给我记着!我的一只手不能动,又不敢造次自暴身份,只能冲着支葵咬牙切齿地暗暗发狠。
因为有结界的关系,支葵千里不可能看到我。他只是下意识地向看看脚下,那里除了树枝什么也没有。他又看看了旁边,纳闷地扬了扬眉毛。大少爷,麻烦你高抬贵脚,好不好?就算看不见人,可总该有感觉的吧?我的手啊,真的很痛啊……
树下的争执很快转移了我的注意。玖兰枢居然会阻止元老院的杀手猎杀锥生零?肯定是因为手疼的关系,耳朵都不好使了。
可是,我没有听错。
玖兰枢的眼神让我的心一惊,我见过这种表情,那是要杀人的表情。暗红色的眼眸里透出的杀意凌厉得可以刺穿肌体。
戴眼镜的那位居然还嘴想反驳。天哪!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果不其然,我几乎没有看清玖兰枢如何出手,这个四眼田鸡就少了一条臂膀。空气里瞬时浓重的血腥味儿让我的胃一阵紧缩。
“回去跟一翁讲,我绝不允许这种猎杀行为。在没有证实锥生零是杀害纯血种绯樱闲的凶手之前,谁也不能动他。“玖兰枢淡淡地说着,语气里却有着不可侵犯的力量。
杀手们冲着他鞠了一躬,然后灰溜溜地消失在夜色中,树下的众人也渐渐散去。
我揉着被踩得生疼的手,不解地盯着地上那滩血迹。玖兰枢,他到底想干什么?
哎呀,不行,血腥味太重了,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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