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恐惧蒙住眼睛,柏慕看不清寒泽的表情。
那一句‘我以为你和你妈不一样’化作青白相见的蛇拧紧她的面孔。
碎了。破了。乱了。灭了。她……不作感想了。
寒泽眼里的那点晦涩不明的光比在地下水里游泳的鱼还臭。
臭透了。
“还给我。”枯萎的声音在苍白的夜风中游走得并不顺利。
他的眼球像果冻,绕来绕去。
“还给我。”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这里头肯定有误会!”
“你这么有空就继续自我安慰吧,不好意思,我不奉陪。”
她那引以为傲的自我毁灭啊。多少有点阑珊。
“医院弄错了对不对?你不是那样的人对不对?”
他见她靠近,作势要抢,赶紧把手里的东西背到身后。
“原来你这么纯情啊。”
她眯着眼睛哂笑的模样像一只恶毒的猫,可他还是舍不得对她抽丝剥茧。
怔忪间,她的手已经绕到他身后。他身子一偏,她也跟着偏,一下子就摔在了地上。
柏慕吃痛,隐约听见撕裂的声音,她的膝盖又破了。正不知所措,背脊贴上了一只手,几乎是蛮横无理的,她被人抓了起来。
“阿泽,你猫在这里做什么?”
流入心尖的声音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柠檬,在她耳廓周围冻上一层薄霜,冷得辛辣。
她全身一抖。身后的人抓在她臂上的手加了力,“小心点。”
话是对她说的。只不过那人朝着的方向并非自己。
似乎听见他悠长的吐了口气,浓郁的烟味刺入鼻尖,即使想屏息,她还是没忍心关上自己的味觉。
怎么可能舍得?这样的场景,她在无数个日夜里幻想了多少遍?每天要在教室和洗手间往返多少遍?
掐在她臂上的手沉稳有力,薄凉薄凉,像小时候她喝过的薄荷水。
下一秒,力度消失了。他离开她,啜一口烟,不耐烦的吞吐着,“那小妞等你老半天了!”
柏慕小心翼翼的呼吸着,女贞树上的白色小花砸到她头上,捉摸不定的花香一圈一圈绞断她的思维。
空了。
该怎样缝合破釜沉舟的躁动?
“……哥。”寒泽迟钝了喊了一声,目光在柏慕脸上遛。
“走啊。”高俊的身子不羁地晃荡过去,拉寒泽。
寒泽不动。
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去,寒渊狭长的眼睛眯了,他在笑,脸上的褶皱看起来冷淡而讽刺,“你喜欢豆芽菜?”
“哥!”
柏慕半垂着脑袋,不着痕迹地往空气里磕。
“你动作快点儿。”寒渊拍拍弟弟的肩膀,绕过柏慕。
一阵风拂过鬓侧,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他身上的酒味很难闻,她却还犯贱一样的靠近。
半晕半醒之间,寒泽走过来把东西塞到她手里,低声斥道,“你赶紧回家!”
两兄弟走远,她也没敢回头。
光影涣散,她竟然看清了他眼睛的颜色,不浓不淡的黑,像一株曼陀罗混合着水雾,有棱有角,带有很强的目的性。
他大概从来都是这样。
寒渊。
她能一再容忍寒泽胡闹的原因。
柏慕叹息,还是先把心找回来再走路吧。不然很可能会撞瞎呐。
【叹气。这个文不惹你们爱么?没收藏没点击没推荐没留言的。很桑不起,我懦弱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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