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小路一头连着喧扰的大厅一头通向斯缪尔学院的宿舍。
“呼呼……”一个微弱的呼吸声在夜晚显得格外清晰。感觉到了身后正在追逐自己的气息,随染加快了步伐,甚至不自主地就运用了灵力,在外人的眼中的看来只感觉到一阵微风吹过,连一道闪影也没有留下。
而跟在后面的晏离看到随染竟用了灵力要逃开自己,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很是不解随染为什么突然这么做。
快速地移动着,脚下生风,左转、右拐、笔直……到了,就到了。随染察觉到身后的晏离正在一点点的靠近,猛地再次加快了速度,拉开门,迅速合上。
“砰”。鼻尖触碰着冰冷的大门,似乎是在嘲笑着晏离被拒绝在了门外。
此时的随染忘记了一扇对于修魔者来说没有分量的门完全抵挡不了晏离
“咚。”随染一下子坐在柔软的床上,喘着气呆愣地望着床。
“爹?”
布莱兹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着自家爹一副身后追着洪水猛兽一般的模样,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恩。”随染被布莱兹的叫声惊醒,才发现布莱兹正拿着一双红色的眼睛水汪汪地看着自己,带着关心。
布莱兹见随染理了自己,大胆地往随染的方向走去。他现在运用人形已经较为熟练了,这不,正平稳地跨出白白的小脚丫往前迈去,如果忽略他在一路上有些摇摇晃晃的身体。
准确地摸到随染的衣服,布莱兹小脚一瞪,在随染的配合下,登上了自己的目的地--随染的怀抱。
真舒服!要是能一直呆下去就好了。布莱兹眯着小眼睛,在心里惬意地想道。
“爹,父亲呢?”布莱兹在怀里呆了一会儿,刚舒坦就立马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敌人,这不,探出脑袋在旁边张望了一下,又朝随染的后面看了看,疑惑地说道。
随染身体一僵,沉默了一会儿,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恩,晏离在后面。”
“噢。”布莱兹没有感觉到随染的僵硬,听到自家父亲还在后面,安安稳稳地用短小的手臂抱着随染的腰,小脑袋蹭着随染的衣服。
“爹,宴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布莱兹好奇地问道。
“和你之前看到的差不多,有吃的有喝的,还有许多人跳舞。”随染强打起精神开始回答布莱兹的问题。
“跳舞?有爹和父亲跳的那么好看吗?”布莱兹一听到“跳舞”两个字,眼睛就闪了一下,亮晶晶地问道。
“咳咳。”随染愣了一下,随即回答道,“爹和晏离跳的舞怎么能和他们跳的相比。学院里的其他同学跳的非常好。”
“为什么不能和他们比?”
两个男人跳舞怎么能和一对男女跳舞相比。
随染不敢把这个回答说出来,怕引发布莱兹的更多问题。心里默默地想着其他更有可能的理由来回答布莱兹。
“而且爹和父亲在魔界的时候,跳的可好了,只比安格斯和塞耶斯差了那么一点点。”布莱兹似乎是生怕贬低了随染,也担心随染觉得心里不舒服,再次强调了一遍,“只有那么一点点。”小手比了个手势,大拇指指着自己指甲的一小部分。
随染看着布莱兹那可爱的动作,心头一松,不由露出了走进来之后的第一个轻松的笑容。
楼下,阴影处,被黑暗笼罩着的晏离正抬着头仰视着那透着一丝温暖与灯光的窗户,怔怔地站在门外。
晏离的手触碰着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门的脆弱,那薄薄的一层木头甚至抵挡不了他十分之一的力道,即使是上面的魔法阵也无法令他耽搁一分一秒。这一扇门如同摆设一般,形同无物。只要晏离想要进去,就能轻而易举地突破门的阻拦。
可是,就是这样一扇脆弱的门,却让晏离停住了。不,更准确的说,应该是这栋屋子里的人。
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脑海中浮现出黑发黑眸的少年张皇的表情和陡然转身离去的背影,让晏离再一次望而却步了。
“兰克斯特,你怎么站在门外?”忽然从背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原来是同样觉得宴会索然无味的加尔斯。“难道是没带钥匙?”加尔斯默默地吐出一个可能性。
一旁的约瑟夫笑了笑,他可不觉得这一扇门能挡住眼前这个男人的脚步,兰克斯特可不在意将门直接给毁了。那么……
晏离转过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加尔斯和约瑟夫。与注视随染那种充满了淡淡的柔意的眼神不同,此时的眼神却叫人有些害怕。
加尔斯露出一个干笑。
“兰克斯特,要不要去我们那里坐一坐?”约瑟夫提出了这一个意外的邀请。
加尔斯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向约瑟夫,难以相信这样的话是从约瑟夫的嘴巴里吐出来的。
“约瑟夫……”加尔斯还没说出劝慰的话,就被约瑟夫阻止了。
结果,当然是“无家可归”的晏离跟着两个人走了。
“呼。”察觉到晏离离开的随染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窗口走回到床旁,静静地坐着,心中有一丝庆幸。随染知道,以晏离的性格,倘若自己不开门,就一定会站在门口等一个晚上。那么到时候他呢?随染清楚自己一定会去给晏离开门,可是又该怎么面对晏离。好在,约瑟夫的这一邀请解决了随染心中的忧虑。
看着布莱兹酣睡的模样,随染的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刚才那一件事情上。
不喜欢乔安娜,看到乔安娜和晏离在一起会觉得浮躁烦闷,听到那一句“我的”会有一丝甜意……那些复杂的情感让随染的心境产生了剧烈的动荡。
随染不是晏离,他就算再傻再笨再迟钝也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喜欢晏离。静静地陪在自己的身边,即使是那冰冷的眼神也能让随染觉得像是沐浴在阳光下暖洋洋的。默默地保护着自己,即使随染本身在很多时候并不需要他的保护。偶尔挑起的醋意,强烈的占有欲,琐碎的小事与动作,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缠绕成一条有一条细细的线,斜织成一张密密的网将随染牢牢困住,注定迷失在那专一的包围圈中。或许在见面的第一刻起,就在上一辈子的时候就已经结下了今日的缘分。
似乎是回忆起过去那充满温情的时光,随染不由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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