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瑜皱皱鼻子笑道:“十七叔是不信我爷爷眼光,还是不相信自个能力呢?”童如松爽朗笑起来:“这个丫头,三伯父说的不错,你就是小狐狸!”
翌日,天未明航船起锚,依旧马骁官船大头,一路之上果然畅通无阻。
童如山任命书写明四月到任,童老爷子请人掐算了日期,怀瑜一家四月初八离开宜城,经过三日航行,与四月初十午后到达归县码头。
昨夜马骁已经知会过童如山,今日一早起锚,马骁便扬起双帆,意在提前到达,为怀瑜一家准备好接待准备。
却说怀瑜一家下得船来,出了预期中马骁准备车架,早有罗道德带领当地乡绅夹道相迎,双方见礼,罗道德上前一步这握住童如山双手直摇晃:“自从三月底得到消息,我们是早也盼晚也盼,日日使人打探,今日大人到来,我身上担子也就卸了,父台大人必定能够牧民一方,是百姓家家乐业,户户安康!”
其中一姓吴的乡绅上前作揖:“早闻大人才名广播,人品雅致,大人能到归县,真是我们全县民众的福气啊!”
童如山是书生意气,闻听此言,满面荣光:“哪里哪里,这话太过了,不过童某虽然不才,今日当众表态,童某在任一日必定竭尽所能,保一方民众衣食无忧。”
童如山此话一出,一时间掌声雷动,赞誉之声此起彼伏。
怀瑜拨开车帘,冷眼旁观,一眼认出罗道德,前世正是此人,三年后升任了夷陵县令,童老虎变如虎添翼横行无忌了。
一时,刘福已经指挥人将箱笼装车,车队却是马骁提前到达半个时辰帮着铺排,车架一律都是兵士驾驭,怀瑜们车架则是罗道德备办。
行礼顺利装车,马骁来至白氏车前行礼:“晚生要去行营点卯,不能陪同伯父伯母前往县衙了,侄儿留下四名勤务兵,可任凭伯母调配使唤,侄儿改日再来给伯母请安问好。”
这几日行程,每逢停船歇息,马骁则会过传来请安问好,像是补充给养这些事情,无不是马骁着人安排的妥妥当当。白氏对于马骁喜欢一日更甚一日,只恨自己无福,没有这样长子可以依靠。如今行李箱龙有马骁派人照看,更是一百个放心,不由一颗慈爱之心泛滥,使人掀起车帘,看着马骁说道:“请安问好倒是不必了,若是侄儿有空多来县衙走动,伯母亲手给你炒菜吃!”
马骁闻言顿时心花怒放,一双桃花眼亮如星子:“如此,侄儿今后就多多叨扰了!”说话间,眼眸旁逸,这一次,马骁瞧见了女孩儿一福纤细测影,新月一般的脸颊弧线,更显得鼻头小巧,下巴翘翘,只是一抹恼人齐眉刘海下睫眉低垂,遮去了一对剪水清眸。
马骁固执锁定那抹侧影,却是那人固执不测眸,只得再施一礼,告辞而去。
白氏回眸嗔道:“一路行来,马家侄儿谦恭有礼,你与马家大姑娘又是金兰结义,今后两家便是通家之好,你见见义兄也是无妨。”
怀瑜嘴角噙笑:“不说两家门第差别,直说当日外公祖父一纸契约,母亲难道忘记了么?”
白氏唯有叹息:“是母亲对不起你!”
怀瑜到不好意思了,挨近母亲撒娇:“如此,母亲就要一如听从外公一样听从女儿安排,好生吃药调养,早早生下弟弟来,大家就都欢喜了。”
白氏闻听此言皱眉恨到:“提起此事来我就不得不恨你大伯母,这样害人东西天也不收她!”
怀瑜忙着安慰母亲:“母亲现在最重要是心情愉快,咱们今后日子只会越来越美好,范不着为一个恶人怄气!”
白氏额首:“说得对,今后只要她不再犯我,各自安逸吧!”
县衙后面的院子还不错,三进院子,旁边还有小跨院,全部粉刷一新,花园子里也是亭台楼阁,池塘莲花,如今正是荷叶田田,荷令尖尖,亭台楼阁一应俱全。看来罗道德没少花心思少花钱,却没想到最后一刻失算了。
前面一进成了童如松书房兼平日待客之所,左边跨院则成了怀瑾院子,他如今上学了,不能再在内闺出入。右边跨院侧成了童如松住所。怀瑾私塾就设在这里了。
二进则是童如山夫妻住了,怀瑜如今无需再住跨院了,带领丫头婆子占了第三进,自称为王了。
正所谓一家欢喜一家愁,怀瑜这边忙忙碌碌兴高采烈归置房舍,一家人展望着无限美满新生活。
罗夫人躲在人群之后悄悄观看了童家车队进屋,心里猫爪一般难受,三进房舍粉刷一新,是他准备五月接媳妇所用,如今便宜童家那个窝囊废了。躲在人群后边很啐了几口。回到家里,这个小了一半的院子只叫她憋屈:“三万两银子都喂了狗了,那些狼心狗肺东西,拿了银子竟然不办事,我不管,你去把我银子要回来,我们这就返乡去做土财主,怎么也比记在这里受那个窝囊废的气好。”
罗道德心里正烦得很,开春以来他以为自己必定会高升留任,已经把仓米掏空了大半销售一空,乍然获悉县令落空了,罗道德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了,日夜思虑如何渡过难关。今日见了童三爷以及他那个西席童如松,罗道德心中越发不安了。看来这个童老三是有备而来。童罗氏一早送了信来,除了要求兄长狠狠报复打击童如山,再就是把童如山一家人贬得一文不值。说童如山是个书呆子,白氏母女就是土包子。
童罗氏要求兄长最好是整的三房一家子窝囊废灰头土脸,丢官丧财!
罗道德早年见过童如山一面,映像模糊,只是今日一见,童如山书生意气是有,却那里是个书呆子呢?
罗道德抖动着信笺:“能中两榜,岂是庸才?妹妹自视太高了!”
罗夫人闻言就激动起来:“莫说你哪个好妹子,除了当初五千银子,这些年不仅银钱再榨不出来一分,堂堂一个当家主母蠢得可以,不仅大权旁落,还被人分走了多半家产,要是我,一早送他们升天走路,把百万家财收进腰包了。”
罗道德皱眉:“叨叨叨叨,别人还没开始,你倒自乱阵脚了,这事儿还得靠妹夫帮忙设法子才成。我写一封信件,你叫看老大来亲自给他姑父送去!”
罗夫人恼怒一挥手:“送什么信,还是以我说的,把银子要回来,咱们不干了!我这就叫老大去要,当初怎么送出去,今日怎么要回来!”
罗道德连叫几声,罗夫人浑然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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