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许多天,李山听到了熟悉的马嘶声,他知道玉花璁回来了,于是快步走到村口铁匠家里,果然,一匹神骏的马儿正在那里与铁匠女儿兰子撕闹着。看到自己的爱马,李山紧紧的抱住马头,同时用手抚摸着马背,感到马匹比以前更加强壮了。跟着通过手掌把马的体内搜视了一遍,没有发现问题。
兰子站在旁边,微笑着看着他。兰子知道,小山子自从十二三岁被主公掳到这个地方后,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也只有她能和他说上话。不过话也很少,有时小山子在河边放羊遛马,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坐就是半响,兰子也会坐在他身边半响,一声不吭。
兰子长得像个男孩,两条腿长而结实,肩膀也很壮实,从后面看就像男孩,加上性格很强悍,力大无穷,村里的其他男孩都不敢惹她。
李山对兰子说:谢谢你。
刚说完,就听得屋子里一个雄浑的声音传来:小山子,来啦?
李山应到:是的。
那个声音又说:进来坐坐。
屋子里面有些昏暗,有一股焦炭味,鉄腥味。这是个挺大厅,摆满了各类铁器式样,是个标准的工作坊,隔壁还有一间房子,屋子正中放个大火炉,炉边架一风箱,铁匠正坐在灶前,用粗大的右手把着风箱拉杆,轻轻的把风箱一拉,风进火炉,炉膛内火苗直蹿。左手把要锻打的铁器夹在火炉中烧红。片刻后,铁匠再将烧红的铁器移到大铁墩上-----这种活一般由打铁徒弟手握大锤进行锻打,师傅在一边用特定的小锤子击打修改,其中的方式暗号由指挥的师傅发出,徒弟顺着指示方向锻打,但是铁匠却没有徒弟,有时只有女儿帮忙抡大锤,大多数时间是铁匠自己做:用左手握铁钳翻动铁料,右手握大锤直接捶打。所以,铁匠的两个胳膊比李山的大腿还粗壮。李山静静的在旁边看着铁匠手中翻飞的铁锤,默默无语,红的铁块在老铁匠手下,变方、圆、长、扁、尖。有时李山觉得打铁真的好像一支交响曲。风箱拉起,曲子奏响。随着加热的需要,那风箱会在平缓均称的节奏中加速,强力的节拍中充满希望。那炉中的火苗,一起随风箱的节拍跳跃,在劲风的吹奏中升腾。待铁器热至彤红,铁铗快速夹至大铁墩上,一番铁锤上下,一串钉铛声响,一阵汗雨飘下,那铁件便成为匠者的理想器物。李山心想,没有力量是不能打铁的,俗语:“打铁先要身板硬,”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每至烘炉生火之时,都是温度骤升,拉一阵风箱,可汗水满头,抡一番铁锤,便会挥汗如注。那十几斤重的大锤抡番起落,需要超人的力量与气度。
李山有时也在铁匠抡抡大锤,但是明显几下就蔫了,反而兰子像是没事似的连续抡半个时辰。
铁匠看到李山坐在那里发呆,就说,听说你伤好完全了?
李山说:好完全了。
铁匠说:孩子,你知道大少爷为何下那么狠的招数打你吗?
李山摇摇头,心想:的确够狠的,那个棍棒打下来,可是要命的。
铁匠说:你救的马儿踢碎了他的阴囊,另外,你救了的小姐是石夫人的女儿,石夫人是他父亲的妾也是他很恨的姨娘。
李山说:啊,难怪。
铁匠说:以后离他远些,否则你迟早会死在他手里的。
李山忽然觉得这个铁匠不简单。于是问道:我想了解一下现在天下的事情与朝廷里头的事情。
从铁匠的口中,我才知道自己果然已经落到了残唐后的五代十国了。
铁匠说:现在是天佑四年。这里离金陵三百余里,你们主公刚刚被吴王封为怀化大将军,所以开春就要进京(吴京---金陵)接受封号了。不过,吴王~~~
说到这里,他就不出声了。也许是担心祸从口出吧。但是。李山还是从这个铁匠口里知道了许多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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