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赵鄯再去看那匹马时,那匹玉花璁马已经会抬起头看着他了。那马不停的用尾巴拍打着伤口附近,赵鄯发现几只牛虻似的东西在伤口附近飞动,赵鄯吃惊了-----不是因为那些牛虻吃惊,而是为自己的视力吃惊----明明是个近视眼,却能在幽暗的草棚里看到如此细小的东西而且是如此的清晰。他返回屋里,把小山子的竿子拿来,在院子里轻轻一挥,清脆的一声:啪,赵鄯非常惊讶于自己的熟练动作。心想,这肯定是身体里小山子那一部分的技能。去到玉花璁马厩里,在角落里生了旁个火盆,自己慢慢的坐在那里,摆弄着那根长竿,当看到牛虻飞近玉花璁的伤口时,心动意动的随手一抖那根竿子,啪一声,一只牛虻已然被打死在地上,而且手里的力度与精确度把赵鄯自己吓了一跳。牛虻被打下,却没有丝毫的触及玉花璁的伤口与身体。
赵鄯惊讶间,又随手打了两遍,真是奇迹,心随意动的就把牛虻打死了。
他看着自己的手,纤细修长,柔和如女子的手,没有任何角质。他于是没事时就搬个凳子在冬日的太阳下嗮暖,手里挥动那根长竿子,把牛虻蚊子虫子什么的打下一地,搞得两只小鸡天天跟着他转悠。
又过了十来天,玉花璁已经能够在原地打转了,时时发出雄壮的叫声。
等玉花璁彻底好了的时候,大嫂拿出一幅马鞍套上马背,赵鄯犹豫了良久,因为他压根就不会骑马,但是看得玉花璁鼓励的眼神,他终于骑在玉花璁的背上面了。那匹马放开蹄子撒腿就跑起来,野外已经是残雪消融的季节了,空气异常的新鲜,寒风在耳边刮着,赵鄯的身体在马上柔和得很,一点都不生疏。仿佛一直就是熟练的骑手一样。
茫茫无际的冬日蓝天上,孤孤单单的一小群征雁,排成“人”字,向西面飞去。蓝天下,群山中,崎岖坎坷的羊肠小路上,赵鄯随着马的性子在荒山野谷中不停地走呀走。尽管寒风不停的吹着,冷彻心脾,但是,赵鄯心里一直在想着自己的奇怪遭遇,也就不理玉花璁跑得那里了。很久后,马儿上了一个小山包,树林茂密,玉花璁在溶雪中走着,在一块巨石下面,玉花璁停了下来,赵鄯的思路也就被打断了,他惊讶玉花璁干嘛把他带来这个地方,玉花璁悲鸣着,这时,赵鄯看见了一具尸体,倒卧在巨石下面的灌木丛里,尸体穿着浑身的铠甲,戴着头盔,而且尸体本身并没有腐烂----也许是因为冰雪冻着的原因,,赵鄯把尸体抱起来放在石头上面,离尸体不远的地方有一把长戟,赵鄯拿来长戟,觉得很是沉重,他看着玉花璁,知道这个尸体就是玉花璁的主人,于是认真的翻了下尸体,看看能否找到一些玉花璁主人的信息,但是只找到一把两尺八寸长的短刀,还有死者护腰里是用软软的牛皮做的,一圈围在腰上,里面密密的排着一圈飞刀,足足有三十六把。赵鄯抽出一把,登时激动不已:柳叶刀。竟然和医院里的柳叶刀非常相似。
这可是在古代啊,竟然有这样的锻造技术?但是一想到波斯的小刀制作工艺早在三千年前就很发达了,赵鄯又释然了。他翻弄着小刀,非常锋利,小刀的柄是动物的骨头做的,非常精美,而且赵鄯拿在手里,就像在手术室里的赵鄯,几乎就是人刀一脉了。
在雪地里挖了个坑,把死者放进去,安葬好。然后拿起那把短刀,觉得沉重异常,刀鞘普通---就是兽皮包裹着木鞘那种,抽出那把短刀,刀锋比地上的冰还寒冽----在如此寒冷的天气使人觉得更加冰冷了。如此锋利的短刀,赵鄯想起了玄铁---或是天上掉下的陨石,但是更多的是使赵鄯想起德国锻造的那种纯钢的利刃~~~
长戟也埋在死者旁边,只是把插满飞刀的护腰绑在自己腰间,挎上短刀,骑马往回走。
边走边想,心情很沉重。
赵鄯想:我也许以后也是死在荒山野地的结局的。
在树林长长的路中盘桓,赵鄯心里愁思着,但是也理不出头绪来,于是就东张西望,消磨时光,一些经过冬天休眠的动物已经开始出来寻觅食物了,林子里很是喧闹。
想不出个头绪来,干脆不想了。大丈夫处世,除死无大事!先轰轰烈烈的活一把再说。想到这里,开始放下心里的不安与浮躁。
穿出林子,视野顿时开阔起来了。天高云淡,白雪皑皑,看得赵鄯心情就激动起来了。
玉花璁好像看见新主人开始高兴起来了,于是顽皮地低头在主人的肩上舔了一下,踏着蹄子,挥动着尾巴,昂起头萧萧地叫了一声。
马上生涯?
赵鄯忽然想到这个词----那就像鸟儿一样在无边的天空中自由飞翔。他在开始的时候只让马儿缓缓奔驰。过了一阵,把缰绳稍微一松,同时把鞭子在玉花骢的耳后一扬,玉花骢完全明白了主人的意思,而且这意思正合乎它多天来的心愿,于是它四蹄腾空,像流星似的向前飞奔。赵鄯吃了一惊,只恐怕在路上遇到什么险阻时会操纵不灵。路是坎坷的,马儿常常不得不从石头上,雪堆上,以及坑洼处飞跃而过。愈是颠簸,愈是惊险,马儿愈是畅快,赵鄯慢慢的也心花怒放了。骑马原来如此刺激好玩,他让臀部离开鞍子。几乎是站立在镫子上,却把身子俯向前去,耳边的风声嗖嗖的响,马儿就在山野奔驰着。
回到村子时已近黄昏了,炊烟与落日相映衬出一幅绝佳的山水图画。赵鄯想:这就是人间仙境啊。
回到屋子里时,一股暖意扑面而来,一个美丽的女人正在炕边坐着。是梅姑娘。
看得赵鄯进来,梅姑娘说:小山子,姐来了有一会了,你到哪里去了?
这时,大嫂也进来了,垂着头站在那里。
梅姑娘跳下暖炕,说:走,到夫人那里去。今天夫人与小姐请你吃饭。另外,你身体已经复原,奶妈也要回去重新伺候小姐了。
赵鄯听到大嫂要离去,心里有些失望-----有个女人暖被窝的日子令人无法不向往啊。
到了太太居住的高墙里的大房子,里面的摆设格局就气派很多了。
小姐名叫英子。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长得很是机灵,样子可爱。赵鄯看到小姐原来是个小孩,心里的失望不言而喻啊。都怪大嫂还整天唠叨说小姐是个大姑娘了这句话误导了他,原来是个小孩。难怪会在初融的冰面上玩而掉进河湾深水里头。太太也是个高大的女人-----竟然像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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