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坟上的葬礼

    第六章  刘二牛回家

    刘二牛的回来，对巧儿来说，无疑是个晴天霹雳，她恨自己——恨自己的命运，恨刘二牛——恨刘二牛没有带她离开，更恨南天雄——是南天雄把自己的一生毁了，但是她想想自己的一对儿女，想想自己的这个家庭，她气的一个人跑到山坡的一个角落里，大哭起来，哭的是那么的伤心，这时，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背后，两手抱住了她，这双手是那么的熟悉，那么的有力，她安静了下来，慢慢的，慢慢的回过了头，拿起拳头恨恨的砸在了他的胸口，吼道：“你个没良心的，现在才回来，……”说着又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娃在父母亲怀里撒娇似的，她紧紧的，紧紧的抱住了他，哭的那么的委屈，最后哭的实在没有了力气，才安静下来，他没有说一句话，跟她坐在一个大石头上，听她诉说着这几年的苦难，听她唠叨着这几年的委屈，……在他们的不远处，还有一个人，也在那里蹲着，聆听着他们的一切，最后他带着她坐上自己的小车，往山坡深处开去，他一个人也悄悄的离开了，他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他的祖坟上，趴在他父亲的坟墓上，嚎啕大哭起来，他哭出了这几年的一切委屈，哭完后，已是晚上十一点多了，他把整个坟墓彻底清理了一番，靠着父亲的石碑，睡着了，这一夜，他睡得很踏实，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的早晨，太阳已升了老高。

    回家后，巧儿已经在家，两个娃都上学走了，六哥进门后，朝着自己的小屋走去，（好几年了，六哥一直住在小屋，跟巧儿分居，具体什么原因，不得而知，）这时，巧儿叫住了六哥：“六哥，过来说说话”。六哥转身走了过去，顺手拿了院子里的一个小板凳，在巧儿正屋的门口坐了下来，道：“有啥事，说吧”。巧儿坐在炕上，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笑道：“也没有什么，自打你爹妈跟咱分家后，你由于没有了生机，嫌我每天唠叨你，赌气搬到了小屋，你说咱这日子过的还有意思吗，”巧儿抬头望了一眼六哥，接着道：“眼下孩子们也大了，你回来睡吧。”六哥心里咯噔了一下，巧儿接着道：“我自从嫁过来后，我知道你对我挺好的，但是我喜欢的人不是你，要不是你爹南天雄，我跟他早走一块了，现在，他回来了，他还是一个人，我是这么想的，”巧儿抬头望了一眼六哥，继续道，“这段时间，我好好陪你几天，等他走的时候，我们就分开，孩子归你，我也跟他过几天舒心日子，……”农村的妇女，就是愚昧，说话做事都让人瞠目结舌，他不知道这时的男人心里是什么滋味，以为自己陪着六哥多睡两晚上，就能如愿以偿，这时的六哥，肺早已气炸了，听着他老婆的这些恶心话语，他愤怒到了极点，男人有男人的尊严，哪怕是再没有出息的男人，他也有不要命的时候，六哥尽量的克制着自己，没有说话，只是狠狠的瞪了巧儿一眼，这一眼让巧儿着实吓了一跳，待巧儿缓过神来时，六哥已经走了，但是巧儿没有理会到这一点，而是变本加厉，时不时的与刘二牛幽会，有时竟然在自己家里，这一天终于来了，大约是晚上十二点多，刘二牛跟巧儿在六哥的家里正滚着，六哥拿着早已准备好的镰刀，悄悄地、悄悄地摸了回来，狠劲踹开门，一把镰刀飞到了床上，刘二牛还没有来得及反映，只觉得后背一凉，便躺在了床上，这时的巧儿，早已吓傻了，她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六哥，六哥这时不知哪来的勇气与胆量，把刘二牛扛了起来，瞪着巧儿说了句话：“照顾好娃儿，我走了”，扛着刘二牛离开了家，他把刘二牛一直扛到了自己的祖坟地里，扔到了寿生坟墓的石碑前，令其跪在了那里，并在地上写下了几个大字：“此人是我杀，裴老六”自己把整个坟墓彻彻底底清扫了一边，然后也跪在了石碑前，吼道：“爸，爸，你能听到吗，我杀人了，我出气啦，……”，他站起身，拿起早已准备好的一块床单，在那颗茂盛的柳树的一根枝条上，打了个结，上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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