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小的快饿死了,走不动了,要不,我们找个干净的地方先落个脚,吃点东西再走吧?”
南宫笑了笑:“好啊,人多的地方也安全,顺道打听一下往西去的路程。”
“公子你先坐着,小的先去找点钱来。”
“找钱?”南宫一时愣在那里。
霓裳一乐,猫腰钻进了人群里,南宫伸手摸了个空,不由得担心起来,找钱?什么意思?难道她是去偷?真是恶习不改!他无奈地放下了手,摸索着坐了下来。
想来这一路没钱没马是不行的,只可惜自己眼下什么也做不了,反让一个小姑娘去为他打家劫舍。他闭目思索着,得尽快想个办法找两匹马,这样就不用她那么辛苦了。
霓裳低着头匆匆在集市上溜达两圈,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倒也没有几个有钱人,都是百姓赶集卖点自家种的瓜果蔬菜,小摊小贩兜里也搁不了几个钱,将这些人兜里那点钱拿走,估计他们一家人都该饿肚子了,几欲伸手半途中又缩了回来。正在她踌躇着要不要收手的空档,忽见前头不远处酒铺的凉棚下两个军爷在斗嘴,霓裳心里一乐,有了,她凑了上去。
“麻六,你,你小子能,能把这壶酒喝了,我我我,我倒找你三钱!爷今天,又---抓了两个壮丁去充军,有的是赏钱!”说话的军爷猛地将一个紫色银袋子拍在了桌子上。
“关老大,别的我不敢夸口,就这,这点酒,能吓唬住我,我麻六?你,你也忒小瞧人了,你那赏钱,还,还有我马六的一份呢。”
霓裳瞄了瞄那个殷实的银袋子,暗骂一句:醉鬼!便擦身而过。
叫马六真的把那壶酒喝了,喝完就趴下了,关老大付了酒钱,摇摇晃晃扶着马六出了集市,霓裳远远跟着,经过一片菊花园时,突然关老大‘哎呦、叫了一声,一个趔趄带着马六一头栽倒在了菊花园里。
大帐外,两个军爷跪在那里多时了,西陵沣放下手里的书,走了出来,看了眼他们,只见一个脑门上还沾着菊花的花瓣,另一个半边身子都是泥土,他忍不住嘴角动了下,下巴扬了扬。
“没露破绽吧?”
“回主子,绝对没有,就是,就是没想到花瓣也能把人打晕了。”说话的军爷不可思议地伸手摸了摸额头,拽下一叶花瓣来。
“下去领赏吧。”
“是,多谢主子。”
西陵沣无端地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他信步往前走着,问小肥,“马呢?”
小肥一愣,“主子是想回府吗?”
西陵沣对着他认真地摇了摇头:“错!现在回府,会挨骂的,走吧,我们去逛逛,难得有机会到这市井乡野,这才是人间生活。”
小肥没明白主子的意思,哦哦了两声,寻思着主子这是怎么了,自打大婚未成后,整个性情都变了,莫不是?他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身后半天没动静,西陵沣回头瞪起了眼,吓得小肥一溜小跑奔向马圈,跑像极其狼狈,身后的主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西陵沣恢复了封侍卫的装扮,一身黑衣一匹黑马,小肥恰恰相反,一身白衣一匹白马,两人一副行走江湖的模样,在集市的大街上逍遥前行。
路过马市时,西陵沣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老板,这马怎么卖?”
“这可是匹好马,二两银子一匹,瞧着马腿多强健,急行如风,你要是买了它,三天的脚程它一天就能跑到。”
西陵沣听罢撇了撇嘴,只怕除了香绝影能这么快,吹牛。
“再少点吧,老板,我要两匹。”
看着南宫朔站在那里跟马市老板讨价还价,西陵沣下了马,伸手摸了把烤饼店锅灰,小肥诧异地问。
“主子,你摸锅灰干吗?”
“涂马!”
“你马那么黑,还要涂?”
“涂你的马!”
“啊-------不要!!”
南宫朔跟马市老板谈好价钱,便等着他去牵马过来。
不一会儿,马市老板果然牵来两匹好马,一匹乌黑锃亮,另一匹不咋地,灰不灰白不白,倒也比刚才那几匹好很多。
南宫朔摸了摸马腿,知道老板没有骗他,爽快地交了钱,牵着两匹高头大马走了。
身后,小肥顿足捶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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