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明时分,南宫朔终于停了手。
西陵沣怕他支撑不住,想趁机多给他输点真气,南宫朔自是领会到了他的一番好意,淡淡地说:“心领了,救她是我份内的事,你不用额外感激我。”
这话只刺的西陵沣哑口无言,他真的有些怕这个医界名手,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只好讪讪收了手。
“再过半个时辰,她自会醒来,记住,每日给她续一次真气,入热水浴一次,一个月后毒素自会消失,不过,她体内的另一种毒,就不好说了,只能看她造化了。”
说着,南宫朔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西陵沣这才注意到他已面如黄纸,全身湿透。
“小肥,快扶世子回房休息。”
南宫朔自然是休息不成的,西陵王府门前来了一队人马,太子带着三公主荣华来府,接南宫朔去龟滋国。
原来,在殿上,众大臣在太子的倡议下,提出议和,来解决两国之间的纷争。
荣华公主自愿担负此重任,从中调和,让两国平息战争,重返和平世界,只是,她提出一点,要带走南宫朔,回去面见皇上,好做交待。
皇上也觉得这个要求并不不过分,毕竟两人之前有过婚约,这次三公主入境也是为了见南宫朔,因此才揭开了南宫王叛国之事。南宫朔虽是叛国贼之子,可是他舍身救了花泽郡主一事也是事实,功过相抵,罪不该死,与其把他投入大牢等死,倒不如送给荣华三公主做个人情,也算是他们南宫家对茜香国尽忠了,便爽快地答应下来,让太子带着圣旨和三公主连夜赶到西陵王府来提人。
圣旨到,西陵沣不敢不接,眼见着御林军上来押走了南宫朔,上了荣华公主的马车,南宫朔现在还是叛国贼之子,西陵沣不敢抗旨不遵,更不敢当着太子的面拦阻。太子因国宝丢失一事,对自己一直耿耿于怀,他心里自然明白的很。可是自己曾答应过南宫朔,医好依真,放他自由,这样一来,他必定误会自己过河拆桥,言而无信了。
果然,南宫朔上轿的脚停了下来。回头对他说:“这就是你答应我的自由?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西陵沣跪在那里,紧握着拳头,却无言以对,直到马车声渐远,他才爬起来,身后小肥边扶他边小声说:“主子,霓裳郡主醒了。”
西陵沣闻言推了一把小肥,撩起袍子,拔腿就往东厢房跑,被推了一个趔趄的小肥站在那里,半天,笑出了声。
香溢和花拐子半夜前就赶到了西陵王府,可是他们进不去,也不敢贸然上前打听,躲在门口不远处探头探脑时,正看到太子带着三公主来提人,香溢激动地差点跳了起来,她推了把花拐子说:“你进去敲门,就说是依真的家人,我要去追赶那辆马车,就此分手。”
花拐子被她说的晕头转向,他叫着:“依真在府里,你追什么马车啊?”
香溢早已跑远。
小肥看着地下趴着的花拐子,衣衫褴褛不说,还一瘸一拐,怎么也不相信他会是霓裳郡主的家人,直到东厢房传出话来,让花拐子进去见郡主,小肥这才信了他。
西陵沣进东厢房时,六个丫鬟早已经给霓裳换好了衣服,醒来的霓裳,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恍如还在梦中,那快如飞簧的一刀,还有南宫朔胸膛的鲜血------。
“真儿,你终于醒了。”西陵沣满眼笑意看着她,轻轻坐到床边,握住她的手,又试了试她的额头,丫鬟刚给她擦过身子,发髻边还有些水渍。烧,果然退了。
看着这双深情的双眸,霓裳心神恍惚了一下,她动了动嘴角,虚弱无力地问:“我现在哪儿?我想回家。”
西陵沣握着她的手,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他忍了忍,柔声说道:“这是我家,等你身子好些,花泽王府也该竣工了,到时我送你回去。”
正说着,身后琳琅玉佩声传来,王妃带着丫鬟走了进来。
“听说裳儿醒了,老身过来看看,孩子,你受苦了,都怪我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要是他早些找到你,也不会让你受这么多年的苦,老身早就盼着你嫁入王府,我和王爷也好安享晚年,等你这病好了之后,我就吩咐下人去准备婚礼。”
霓裳看了看眼前自说自话的王妃,又看了看她身旁垂手站立的西陵沣,他虽皱着眉头,嘴角却挂着笑。依真很想一掌拍过去。可是她没有,她此刻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又如何能斗得过他,除非------。她心念一动。柔声说道
“多谢王妃厚爱,只是霓裳身负满门血债,还有亲弟未寻回,现在提这些事情为时尚早。”
“说的也是,郡主真是个至亲至上的好孩子,不急不急,老身只是怕你一个人觉得孤单,以后你就当这里是你自己的家,沣儿也会时刻陪在你身边,家仇一事,我们西陵王族不会袖手旁观的,你弟弟的事就交给沣儿去办,你只管养好身子,对了,刚才听门厅传话,说来了一个寻亲的人,自称是你的家人。”
霓裳心里一惊,难道是弟弟?顿时眼睛里有了神采,西陵沣立刻差小厮去前厅带人,不一会儿,小厮把花拐子带了进来。
花拐子匍匐在地,也不敢抬头,直到王妃叫他抬头时,他才看清楚床上半靠着的女子是依真,他顿时结巴起来。“你你--------怎么会是个女子?你难道是依真的妹妹?”
他一进门,霓裳便认出来了,果然不是自己的弟弟,心下不由得一阵凉意掠过。见花拐子那惊异的神态,也只好勉强一笑。
想来花拐子不会知道霓裳这女扮男装的事,西陵沣替霓裳回了他。
“依真因灭门一案被迫流落街头,只好女扮男装,她真正的身份是花泽王府的郡主。也是未来西陵王府的王妃,还不过来行礼。”
这可不得了,花拐子此刻只想到当初自己对依真的种种恶行,吓得快尿裤子了,他磕头如捣蒜,喊着:“奴才该死,原以为依真也是个奴才,便大了胆子欺负她,奴才该死,以后再也不敢了。”
而霓裳却想起那些跟花拐子一起度过的艰难日子,虽常被他欺负,可是后来该护着她时从来没示弱过,不然在骊山书院自己也活不到今天,她自然不会再计较这些的。
“花拐子,我当你是自家人,一直都是,今后你就是我们花泽家的一员,你可愿意?”
“奴才愿意,奴才愿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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