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悄悄的......,逃与不逃折磨着依真,最终她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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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声渐渐慢了下来,车夫这次没敢再撩帘子,直接在外面低声说道:“主子,芙蓉阁到了。”
依真低眉顺眼顶着一张大红脸跪在桌子的另一侧,眼前食盒空了一大半,吃饱了肚子喝的晕乎乎的依真就想这么歪在白的耀眼的地毯上睡过去。
自从上了马车,她的嘴就没停下来,主子命她试食,她不敢不从,可是主子嘴巴太刁,等她把所有的食物都试吃了一遍,也不见主子动筷子,最后,她实在渴得不行,看西陵沣眼前还剩下半杯茶,想喝又不敢张口,没想到西陵沣竟然很慷慨地将那半杯茶推了过来,依真也没多想,以前自己还吃过泔水,主子喝剩下的茶水喝了也不会死人,她端起来一扬脖子咽下去了,顿觉得脑门‘嗡’的一声。喉咙被呛得剧痛,脸顷刻间涨的如同一只烤熟的大虾,西陵沣喝了一晚上的茶居然是酒!
她一把捂紧了嘴,生怕一张口喷西陵沣身上去,这个人一看就有洁癖,要是喷他一身,非把自己五马分尸了不可。
对面坐着的西陵沣正坏坏地笑着,见依真眼泪都快被呛出来了,这才俯身过来。灯影下捂着嘴红着小脸的依真,脸颊上细细的绒毛清晰可见,他忍不住伸出了手。
“饿成这样还犟嘴说不吃,想喝茶也不问是不是茶端起来就喝,给你机会去逃,你却又回了头,真儿,你到底在想什么?”如此深情的眼神和疼爱的语气让依真眼前恍惚起来,兴许是酒力的缘故,一滴泪滑落下来。
“其实刚才你有机会跑,怎么没跑?”西陵沣撩开了她捂住嘴巴的小手,嘴里吐出的气息清新可闻,他在慢慢地靠近。
“回主子,我……没有地方跑。”依真猛地打了个激灵,醒了过来,忙身子往后一撤,西陵封的手停在那里,眼色却一寒。
“
“这......这屋子该……该开扇窗户。”依真觉得心里闷得慌,顺口说了出来。
“嗯,我也早有此意,不如以后就你来开吧,大小心里也有个数。”西陵沣回正了身子,两个人说完这句又陷入尴尬中。
芙蓉阁是一家不夜的寻欢场所,带动整条芙蓉镇都成了不夜城。芙蓉镇上最高最大的那座楼里,天还没黑透便点起了灯,门口挂上芙蓉阁头牌的艺名,上客时辰一到,整座楼里晃动着曼妙的红绿身影,充满着脂粉的香味,满耳是莺声碎语,王公贵族出入其间,来来往往络绎不绝。
西陵世子的车马一到,芙蓉阁里迎客的小厮们便小跑着迎了上来,放下马蹬,亲自搀扶着西陵沣下马车,回身对内堂高声喊道:“西陵世子到!
老远,一串清脆的笑声传出,老鸨子春娘扭着肥硕的腰身,甩着一枚丝帕,笑着一张浓妆艳抹的脸扑了上来。
“哎哟,西陵世子,好些日子没见你来,我家软玉姑娘可想死世子您了,快快快,世子楼上请。”紧跟在身后的依真一张脸还是火烧火烫的,看着眼前的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世界,只觉得头重脚轻,进门时差点被高高的门槛绊倒,亏得满堂的人都被西陵沣的出现转移了视线。
西陵沣留下四个家奴在大门口留守,独拽了依真上了楼,从门口到二楼软玉的房里用不了多会儿,可是这里不管是妓女还是下人,见到西陵世子驾到,纷纷过来行礼,不难看出,这里是西陵沣常来的温柔乡。
西陵沣依然摆出那副邪魅的风姿,招摇着上了二楼,依真紧跟其后,就听见一扇门‘吱’地被拉开,里面迈出一位婀娜的女子,一水的浅黄色纱衣,酥胸微露,媚眼含情,摆着腰肢走到西陵沣面前微微一拂,说道:“不知西陵世子要来,软玉失礼了。”
西陵沣上前一把搂过软玉的肩,低声说道:“想我了吗?走,回屋里说去。”
依真见此情景赶紧扭过了头,如此亲昵地举动铁定无疑是妓院头牌软玉姑娘了,西陵沣的老相好!老鸨子见这一对人见了面就迫不及待往屋子走,忙堆出一脸的笑容跟在后头奉承着:“软玉姑娘可别慢待了世子,世子你慢慢享受,有什么需要就吩咐这里的奴才。”
老鸨子春娘说完转了身,正欲关门,依真琢磨着自己该跟着春娘下楼候着才是,哪知里屋传出西陵沣的声音:“春娘,让我那童子进来伺候!”
春娘闻听此言,回手挡住了依真,说了声:“主子叫你,快进去。”将她一把推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
依真站在外间客厅里,眼神不安地扫了扫,只见地上散落着西陵沣脱下的外袍和软玉的一只绣花鞋,人已经进了卧房,真是急不可耐!
主子寻欢,还让童子在外头候着!依真咬牙切齿,脚跟还没站稳就听见房内娇呼大起,床第之欢声不绝入耳,依真毕竟还是个处子之身,如何受得了这种的刺激,顿觉脑子充血,口干舌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听就更不是了。可是任她听与不听,那动静都没停过,而且越来越激烈……。
实在忍无可忍,她抖着手走到卧房门口,将门口挂的驱邪避恶用的一串小香囊摘了下来,打算用它堵住耳朵,可是五个小香囊连在一起,拽也拽不断,无法,只好将它挂在头上,耷拉下来的两头正好塞耳朵里,果然,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她想屋里的人现在忙得正欢,一时半时应该不会出来,便靠在窗户底下打起了盹。
妓院的后门,立着一匹黑马,时不时抬起乌亮的眼睛看着门外,它在等主人,突然,马儿有些不安起来,前蹄踏了踏地面,高高扬起了头。
后门,一个黑色身影飘然而至,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儿箭一般地飞速冲了出去,黑色披风在暗影里一闪便消失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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