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跑,没那么容易!”
果然,李管事停了脚步,马灯照了过来,花拐子装出誓死维护自己亲弟弟的架势,贴着依真的后背挺直了腰,一动不动,倒也看不出脚坡。
“他是你哥哥?”李管事指着花拐子问依真。
“千真万确!我叫花一城,他叫花依真。”花拐子深怕花依真说穿了,赶紧抢了话。
依真心里忍不住冷笑,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花拐子大名叫花一城,她刚想开口,只听李管事说:“嗯,那就他们俩吧,告诉杨婆子,下回还是此等货色,就不要通知我来了。”
说完,他背着手转身走了出去。
“是是是,您这边请。”大汉见交易已成,便也不敢再多话,随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李管事交了钱,拿了卖身契,拽着依真和花拐子来到一辆马车前,敲了敲轩辕杆子,依真以为是让她坐在车上,刚想上前,却被花拐子推了一把。
花拐子拉着依真走到李管事跟前,李管事抬手将他们俩手腕上的绳子系在车杆上,径自跳上马车甩起了鞭子。
他们俩跟着马车后一路小跑,又累又饿,虚汗淋漓,眼看不支,马车在靠山的一座大宅院前停了下来。
李管事扣好马车,解了他们俩的绳索,拎起马灯,说了声:“进来吧!”
依真跟在花拐子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走,临近门前,李管事停了下来,放下手里的马灯掏钥匙像是自言自语道:“天冷了,来的人也少了,这门都生锈了。”
花拐子赶紧讨好道:“小的明天就来擦门。”
依真一抬头,只见大宅院正门上方的匾额上书:‘骊香书院’,四个大金字烁烁生辉,惊得她张大了嘴。
她知道这个地方!
王府里给她授课的詹先生多次提起这个名字,在茜香国,‘骊香书院’是专供王公贵族的男嗣在此研读耕书,修习教养的地方。凡年满15岁的男子,在入冬那日,经圣上殿试合格后,拿到资格可继续到这里学习。如果没有家变,弟弟今年也有机会来这里研读的,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误打误撞被领到这里来了。
李管事开了偏门的锁,推开了半扇门说道,“别磨磨蹭蹭的,明儿还要早起干活呢。”
“哦,知道了。”
依真又看了一眼那四个大字,这才扭头跟着花拐子迈过了偏门的门槛,心里无端起了种奇异的感觉,先前的忍饥挨饿疲于奔命似乎瞬间被匾额上那四个字一下子抹光了一般,她忍不住又回头又看了一眼,暗暗地,心里打起了主意。
门外,已是黑暗,不见五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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