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将军是谁?
凌钱现在不知道,不过被普及了之后,就很快明白这是怎么一桩传奇故事了。
那个许将军在这个世界,就是一个传奇。
许将军的姓名,大家基本上已经模糊,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头这根本就是他的代称,纵然有许姓者,如他彪悍骁勇者也是罕见。他出生于将门世家,三代驻守北疆,将得偌长一段边疆经营的如铁桶一般,令得胡人闻风丧胆,再不敢靠近长城牧马。
善战者无赫赫战功,为了不伤及边塞百姓,自从许将军爷爷起,许家军事奉行的都是御敌与外的政策,每年定期在胡人休养生息之劫掠骚扰,使胡人不能发展壮大。又兼用怀柔手段,在胡人内部收买扶植部落,分化打压,让他们始终不能统一成一个整体。
许将军爷爷在世的时候,将胡人驱赶出长城;许将军父亲的时候,令胡人在长城以外三十里地不敢牧马放羊;等许将军时,他开放互市,让边塞小城繁荣可比中都大邑,胡人不敢在长城以外两百余地里牧马,若想活命,只能乖乖放下刀剑做生意。
因为许家,边塞人民受惠近五十年,不用在受胡人犯边之苦,不用担心儿女嫁人被胡人劫掠成奴隶,百姓安居乐业,就是中原腹地多数无产者,也纷纷赶到边塞淘金,许家在边塞的声誉如日中天,甚至高于了皇帝。
许家自是忠心,虽然手握重兵但也战战兢兢未曾有一丝不臣之心,但无奈老皇帝过世,新皇帝继位,猜忌之心渐起,手握八十万精兵的许家便成了眼中钉。因着前朝宠眷,本就有许多人嫉妒许家,此时更是纷纷发难,多年边塞无大战便成了许将军无作为的证据,互市繁荣是因为他玩忽职守中饱私囊之举,与胡人部落的交好通信,更是他里通外敌的证据。
就这样,以回京述职为诱饵,将许家父子骗入京城,未经审判变锒铛入狱,然后又各种手段诱使许家部属,将大批中级军官清洗,将许家军拆的四分五裂,八十万精兵也是在一番抢夺之后落入各家。
等这一切料理完之后,便是广发诏书,向天下历数许家数十条罪状,将其行止描述的专横跋扈到无以复加,然后便是判许家满门抄斩,许将军并两个儿子街口凌迟。
百姓是善忘的,近五十年的安逸早就让他们忘记了胡人劫掠之痛,更忘了五十年前胡人南下牧马,直接打入国都门口的耻辱,所以许将军被凌迟那天,京中上万的百姓去看热闹,并争食其肉。
许家一门,自此绝迹,许家军也成为绝响。据说当年朝廷派人去接手精锐的许家军亲卫时,近千人中有大部分已经自刎殉葬,少部分则逃匿隐逸于民间,不见踪迹了。
有当时随性的官吏描述过他们去接收虎符时的场面,本以为许家亲卫会哗变,没想到全程无比安静,许家亲卫没有半分不满,只是等交接完毕,卫队长推辞说衣冠不整,不能见上官,请容许他们整装。派去的人不觉有它便同意了,只是谁料这一去便一个时辰都没有回应。等他们到营帐查看,才发现所有的士兵都衣冠整齐,甲胄俱全的自刎了。
满满一屋子尸体,全部面容肃穆,如整装待发之军士,只待号角响起便能作战。
许家亲卫队的血书,本来是被保密不准外传的,但是最后还是泄露了出来。整整一篇,无一字对朝廷皇帝不满,但却比谩骂更让天家难忍。
"余等自入军以来,便以守土为民为己任,余之刀剑戟叉皆向敌而不向民。今思虑以后,恐违本心,只能抛却贱躯以求忠义。”
当时这封信不被人理解,骂他们只知忠于许将军而不知忠于朝廷的大有人在,只是三年后人们才明白此信中的向敌不向民为何意。
三年之后,新任边塞大将与胡人有一大战,枭首十万,朝廷发旌旗表彰,是为开国以来前所未有的大胜,但与此同时,边城流血成海水,百姓损失大半。后来有多事人统计,十万就算是杀尽那次胡人进犯的总数也凑不够,那多出来的头颅是谁的?
百姓的。
但这只是开端。后来七年中,边塞的大胜越来越多,将领的官衔越来高,封赏越来越厚,而边塞人民的日子越过越苦,胡人越打越猖狂。到如今当年繁华的边塞城市多已十室九空,千里不闻人烟,幸存的百姓闻官军到比闻胡人到更加惊恐。
自此人们才明白那句有违本心是指什么。他们是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可是他们的刀枪向来是保护百姓而不是屠杀百姓的,所以面对一群只知道拿自己治下百姓头颅充军功的上峰,他们除了死还有什么。
自刎,总比后面被安了屈辱的名义而死的好。
开始人们并没有意识到这群人的死亡意味着什么,不管是许将军也好,许家亲卫也好,都是乱臣贼子和乱臣贼子训练出的病而已。剐首之日时许将军那句“只可惜以后苦了百姓”的喟叹被当做了自大,甚至当做不臣之心的证据。直到后面七年间,边塞糜烂,百姓饱受胡人南虐之苦,逃亡入关的百姓夸起家乡昔日繁华时,人们才开始想起他。
只不过这个时候许将军已经不是那个受人爱戴的边关守将了,而是一个罪臣,一个祸及妻儿,跟他有关的一切人等都会被通缉罪犯。
所以,青容在周强认出她的枪法时才会起了杀心。她并不惧怕,但是却也不愿意连累恩主。
青容承认,便是已经决定要把周强灭口了。
“我叫许青容。”青容这么多年隐匿了姓,只以名过活,陡然报出来,那姓名在自己口中都有些饶舌,稍微愣神片刻,便是放下了怀中的凌钱,冷脸再度使出杀招。
“许姑娘,你,你何必如此,我并非有意冒犯,也非那些想拿你邀功的小人,今日之事我绝对不会对第二个人提起。”周强格挡住了青容,急急的辩解道,“你实在不需要对我下此狠手。实不相瞒,周某也并非怜惜姓名,只是我还有未了心事,现在还不能死。”
“关我何事。”青容冷冷一笑,却是毫不留情,只待再次,却被再度被人拖住。
这次却是凌钱。
看着整个人都攀在自己腿上的凌钱,青容有些哭笑不得,只能皱皱眉解释道,“慧姐儿,你让开,这个人不除会害到你们家的。”
“不会不会不会,”凌钱辩解道,然后认真的看着青容,“青姐姐,周伯伯是好人,他说要救我出来就救我出来,由此可见他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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