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牵扯到了……这、如何……流言蜚语多半是官场上的相互……二位兄弟,咱们还是就此打住为妥。趁早赶快抽身才是,再说知府大人的意思也是……”
张捕头早已呆立在原地,虽没听见安捕头说出那个大人物是谁,其实心中已明白所指是谁,“我听说秦武秦大人的一只眼珠就是在川边被长毛余党所伤?”
“自个儿作孽,总是归罪于什么长毛余党?”段平安摇头道,“秦武背后的那个靠山就是兴风作浪的大推手,此人此时就在跑马山赛马场上的贵客席上威风凛凛地就坐呢!”
“这——你们指的是——你们真要?……”面色陡变的张捕头一下语无伦次,心下越发慌乱起来,你两个傻家伙真不知道厉害么?枉自在衙门中混了这么些年!
“是……”李兴正要说几句什么,就听得山顶方向传来了几声爆响。他和段平安同时听见驿道上方的松树颠上有风声伴随有人发出的声音。
“真假川茶源源不断,烟土不绝祸害人间,暗中买卖军火勾结英人图谋川边,庙堂看似威严内鬼就在里边……”
段平安瞧见头顶处有个隐隐约约的身影一闪而过,抛下的嗓音却格外清晰,待李兴和张捕头二人人举目张望时已不见人影。三人还正愣神间,却听得有另一人的嗓音。
“薛兄别来无恙?一听这出口成章通俗顺溜的话语,就知是薛兄驾到了。”
“岂敢岂敢,多日不见申兄,申兄过奖过奖。既然此地有此赛事,老薛我也是赶来凑凑热闹的。”
“赛事马上就近尾子了,咱俩都来晚了呢。咦?薛兄为何这般装扮?”
“不晚不晚,依我看来最为精彩的结局即将亮相。至于如此打扮嘛,如果合适,在下等会儿想要上场演一段折子戏过把瘾呢。”
段平安和李兴二人这才瞧见附近几棵松树密集的树颠上是两个人影掠过。其言语诙谐嗓音耳熟,更赞叹其轻功之高绝!
惊叹之际回过头时,却发现连张捕头的身影也不见了?四下张望,路坎下却是疏密交错的松树与枯黄的杂草,还有一团团未及融化的积雪。李兴正在疑惑,驿道下方的数十步外传来张捕头的声音。
“哎哟!恐怕是昨夜受了凉,我腹内疼痛得紧!对不住了,只得请两位先行一步啦?”
“没事!张兄身子不舒服最好下山在镇子里将息,我和安捕头去去就是。”李兴回他话道。
段平安与李兴对望一眼把头一摆打了个手势,两人便就会意,并不吭声抬腿就走。身形从驿道上闪过,不再瞧一眼蹲在路坎下的张捕头,半人深的草丛里露出他脑瓜上的皮帽和一截后背,正手捂着肚腹在哼哼唧唧。
“轰!砰砰!……”湖边的几拨人群在忙碌,火枪和鞭炮声响成一团。复又潜至湖心的水佬鬼隐约感觉岸上有异,一口气潜滑到西北处方从漂浮在水面的几片枯叶下缓缓探出头来。
果然,上面已经乱哄哄闹作一团。洋铳声与鞭炮声交织在一起,半空中弥漫着浓烈的硫磺味,水面上漂散有鞭炮爆裂后的纸屑碎片。
不好!水佬鬼瞥见正在奔逃的几个家伙中有两个朝他端起了洋铳,他急没入水中一个速滑,还是听到了身后上方有扑哧、扑哧的几声响……
不觉侧过头朝水面稍稍一探,便瞧见岸边朝湖中跌下三个人,那三个家伙还在水里挣扎扑腾,有两支洋铳歪歪扭扭地往湖底沉去。
若在往常,这几个想用火枪灭他的家伙转瞬间就会变作真正的‘水鬼’。此刻的水佬鬼摸了一下腰间那柄峨眉刺摇一摇头,此刻有更要紧的事不可有误呢!他改变了方向……
大约过了一炷香工夫,跑马山环山驿道的南端出现了两只凶猛的狼犬。忽地,正奔跑着的狼犬突然停下了步子,回头望着一个身着皮衣皮裤满面胡须的中年壮汉。只见壮汉将手指伸向口里,发出轻轻的一声唿哨,狼犬又才纵身窜出……
壮汉正和一个僧人边走边交谈,两人是刚从西藏过来的。此刻正朝着五色海东面峰岭方向走去。那儿是毋极夫人呆过之处,此时却已空无一人。
很快,他们的身影便出现在峰岭上,两只体态健壮的狼犬立在一侧。而此时的五色海四周已经平静下来,刚才还在此处的几拨人马皆已离开。
“大师对今日将发生之事,是听到的还是以大师的法力测……?”
“一切皆有因有缘,世事万般看似偶然其实必然,六根清净心底澄明,则耳聪目明,毋须打听。”
海谷子自然是一时开口不得。瞧向不远处正朝这里赶来的一个人影,此人身披羊毛织成的查尔瓦,英雄结下的一双眼睛乌黑发亮,身后跟有一只体态壮硕的猛犬。
这个莫呷,还真是去赛场比划过了几招?海谷子摇头。
“善恶好歹终显露,世事万般有来由;广结善缘天地宽,为非作歹起祸殃。”须眉皆白的高僧一声轻轻地叹息,“莫看此时晴空万里,顷刻便有雷霆万钧,愚顽之人对山川湖海作孽,现世报应就在即刻——罪过呀!”
海谷子向天空眺望,见那红日正静静地高悬在半空,天空只有一朵溜溜的云彩。冬日的阳光照得人身暖融融地十分舒适,两只狼犬也静静地立在一旁。会起雷暴?海谷子心生疑惑。
“犹如——问一句施主,施主名叫海谷子,何谓谷子何谓海海中是否能生谷?谷子未必不能生海中?一切皆有的可能早已蕴藏在万物之中。”大师似在解答他并没说出口的疑惑。
海谷子听得清楚却又感觉道不明白,他还想向大师请教,但见大师已盘腿坐下,双手合十嘴里念诵着:嗡玛尼麻咪吽……海谷子赶忙盘腿坐下。
诵经的嗓音不算大,身着查尔瓦的彝人大汉莫呷却在远远地听见了,他闻声停下了脚步,似乎还不相信自己的听力。他身后紧紧跟着的那条黑色的猛犬也停了下来,浑身皮毛深厚浓密一对发亮的眼珠下,从喉鼻下发出阵阵低沉的咆哮,犹似一只雄狮。
莫呷见黑虎突然又停下脚步,昂首朝向了海子东面山峰上发出轻声叫唤。举目细看,认得是那两只颇为少见的狼犬,原来是海谷子兄!没想到同他在拉萨分手后又在这打箭炉相逢!不觉加快步子也朝峰顶赶去,他还认出了那位是他曾见过一面的高僧。
曾国禄带着洋枪队与绿蜻蜓在湖岸下方相遇,曾国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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