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鄙乡卧杨之侧,有人酣睡,能否常住,尚未可知’ 当年林大人所警示到的真是一语中的啊。”
“太后明鉴……”
……
两类相左的言辞看法各不相让,面对众臣的议论太后的主意明显是难以定夺。这之后,宫达仁便被唤入内宫,当时垂首而立的他瞥见垂帘后面隐隐约约的影子,免不了心下忐忑不安,根本不知自己该如何表态,直到太后身旁的李公公开了口,他方才稳住了心神。
“太后询问,宫大人对川边密察的结果,近日有何进展?”
“老奴回禀太后,关于川边藏地一带的外夷动向,属下已基本查实,虽大多为游历但也有图谋不轨者掺杂其中。不过——”
“太后要你据实禀报。”
“不过,据老奴看来,,自内地教案屡起事端不绝之后,洋人已将传教地段西移,但我川边一带藏民本就难以信奉那洋教,尤其在巴塘等地生出事端后,那些个洋夷也就不敢轻易进藏了。依老奴推断,即便有区区几个洋夷沿着高山峡谷作所谓的游历,无论其是真是假,或是打着所谓游历探险的幌子作别的图谋,也翻不起啥大浪来。再说当地的民众无论是藏汉回人中,受其洋教蛊惑的乃是极少极少的,有当地民众的防范,便不用朝廷费心了。”
“洋人贩运火器的事查询的结果如何?”
“回禀太后,老奴因见秦文彪将军已作了部署,老奴就不便再插手。”
“嗯。”好不易亲耳聆听到太后的嗓音。
“太后问你,那打箭炉跑马山金鸭子是怎么回事?”
“这——据老奴所知,此事在洋人和当地藏民之间几乎引起一场不小的争端……”
“宫达仁向太后据实禀报。”
“据闻洋人十分看重这对金鸭子,说什么胜过了当年在圆明园所获得的十二生肖……”
“够了。”
细密的珍珠垂帘后面虽只发出不轻不重的两字,传至宫达仁的耳里却犹似一声响雷。一时镇得他从太后给赐坐的木凳上滑下地来,战战兢兢地匍匐于地,脑袋低垂莫敢仰视。
“你可知晓,据说那对金鸭子藏有不利于朝廷的什么秘密——”仍是太后的嗓音。
宫达仁心下更是一惊,揣摩道必是那茆三对太后密报了甚么,眼下是将自己所掌握的如实禀报还是——?此刻已容不得他有丝毫的犹豫,嘴里已急忙回禀道:“老奴也瞧见在那对做工十分精巧的金鸭子身上镌刻有文字,是由川边各色族人的文字组成,因其颇显蹊跷,故而老奴正抓紧征寻几个通晓之人来作通译。因眼下尚不得精准之结果就不敢向太后禀报……”
他当然还不敢将那对金鸭子目前的情形如实禀报,眼见两只金鸭子已前后弄到手中三名通司也已寻到,正要破译出那几句文字的秘密就被几个窃贼盗走一只。通过粟妹子设下的机关好不易才追回来,却又眼睁睁地瞧见被那个叫南宫的小子弄走了。依照粟妹子的部署也算不错,但没料到此刻自己却陷入了困境……这如何是好?
直到听见太后发出的嗓音叫他起来吧,又听见小李子叫他说是太后叫他平身坐下。看来太后已默认了他的禀报,这宫达仁方才镇定下来,小心翼翼地又回坐到木凳上。再说日理万机的太后也不一定会将这点小事十分放在心上,此刻的宫达仁很想抬起衣袖揩一下额头上泛出的汗珠。
“宫达仁,太后询问你所组建的内卫队可达到预期效果?”
“回禀太后——这个——这都是卑职才疏学浅没能耐,到如今也还没能做到应该做到的事。”他的身子一震,脑袋里急速地转动。
“算啦!”竟听见太后发出一声叹息,“毕竟是时过境迁,就不必寄多大的希望了,我看这些人也没几个是真正将他们的血滴子祖上时时记挂于心的。”
宫达仁一时无言以对,这世上只要有利可图定然就会有人来出力的,如果瞧见能够明明白白地升官发财,我手下网络的这人定是可以赶出一份事业来的。只要朝廷舍得给他们银钱提他们做官,保管一个个皆肯为我大清效力。他心下想着嘴上却不敢说出。
“太后要宫大仁掂量,你那内卫队还有无存在之必要?”
“回禀太后,卑职本欲就待此次去川边将那一批图谋不轨之人……将内卫队派上用场。”
“川边藏民与洋人间如若发生争端,定要告诫朝廷派去当地的官员稳妥处置,也须与本地土官头人通通气,你与秦文彪将军皆不可轻率行事惹出是非,你也知晓得严防那英人的图谋……”
宫达仁连连点头诺诺连声,心下却道,这妇人当朝未必与皇爷们就不相同么……常言道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今日看来这话用在这太后身上便就不妥,这年过半百的妇人还是颇有些见地的。宫达仁心下又突然感觉到不可对太后不恭,不敢再想下去。
他仍将目光瞧窗外,所要等的人是否会经过此处?心下终究还是没把握,又仰头饮下一杯酒。似乎听见远远地有马蹄声传来,朝窗外瞥去果见远处的驿道上有一人一骑赶来。不大一会儿,他瞧得明白此人并非他要见的那人,刚一摇头却又瞪大了双眼,认出马上的少年是那个叫做南宫旭的小子。
宫达仁便有点按捺不住兴奋,这小子又要落入咱的手掌心里,也算是巧了!今儿可办成一举两得的事情如何不好?就瞧瞧我宫达仁的手段吧!
小二见坐在楼下的南宫旭似乎望了望窗外的天色,随意点了几样小菜也没要酒,匆匆吃罢,便向小二打听道路。
“哦,客官的道是走错了,此处是千佛岩,离你要去瓦屋山少说也还有百多里路程呢。”店堂内,店小二对坐在一张桌旁的南宫旭道。
“也没啥,这位小哥不过是稍稍绕了点弯路罢了。”邻座一位已立起身来正收拾着行囊的客人插话,并对南宫旭如此这般地作了一番指点,这位热心路人的口音听去与本地人略有不同。
南宫旭道过谢,目送他的背影离开了这家酒店。再叫声小二哥结账,转过身来去掏皮囊内的银钱,却一下便就愣住,放在紧靠自己左侧那张木凳上皮囊依旧还在,里面的银子却没了踪影。面对已朝他走来的店小二一时大急,双手致歉十分发窘地道:“我放在这里的皮囊如何一下就不见了,这饭钱——等我稍后——”
“这——你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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