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朝他点头,接着又自语道,“看来还得再寻个打杂的。”
南宫旭一听,立马向老板推荐了箫岣。老板点头答应了,让‘秦小北’返回其住处收拾一下,唤上他的伙伴过来干活儿。
跑堂的‘新伙计秦小北’将拖在脑后的辫子盘在头上,戴上了‘小二’帽,在穿上伙计的围腰时,暗自小心地摸了一下怀里,感觉到了藏在怀中的那块不大的物件,心下便踏实了。于是,一个显得精干利索的新伙计出现在大堂上。
‘秦小北’南宫旭见安放有十张酒桌的酒楼上,只余下一张靠近楼梯的空桌。再扫视一眼,确信与那个绿蜻蜓在一张桌的女子却是‘野百合’幺妹子。心下不觉吃惊,她是何时也到这北边来的?此刻也没工夫细想,因没见箫岣所指的蒋横顺和另一人,料是进了右侧的那间包房。
“两位客官还需要点什么?”新伙计秦小北的南腔北调倒也十分自然,起码让人听得明白。
“去去,别来打岔!”绿蜻蜓极不耐烦地朝他挥挥掌,继续对野百合道,“幸亏我已打听得宫大人的行踪,他要咱们在此等候。”
“老板好眼力,雇了这么一个俊小子来,不过手脚也还麻利。小二,再上一壶二锅头。”野百合则瞟一眼这个刚来的小伙计,又对绿蜻蜓笑道,“我以为你这花公子已经携带美人儿回你老家的窝了哩!”
绿蜻蜓苦笑道:“那能呢,我是想到宫里谋一份差事干干。”
野百合扑哧一笑道:“你未必还缺了银钱花?”
绿蜻蜓摇头道:“终日这么四处漂泊终究不是办法,又不想提早‘告老还乡’,总得干点儿不丢我白霖脸面的事儿。”
野百合道:“真是这样么?我就权且信了你吧,待会儿我全力配合就是了——你休得在姐面前提什么告老二字。”
待‘伙计秦小北‘将酒壶送来,野百合与绿蜻蜓二人间的话语已经停止。南宫旭一面应付着客官们的吆喝,一面留心着那间包房的动静。对面有客官喊道,小二,再来一碗清炖肘子,刚应声,背后又有人叫道,小二快给我添上一壶老白干,还是老规矩先给温一温。又有人嚷起来,这小二是咋地?老子要的油酥蚕豆都要了多久,还不给老子送来?
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心下渐升烦躁,却又不便发作只能忍耐着东奔西跑忙于应付。好不容易安顿下来,额头处竟冒出了汗珠。忽想起自己该留心的事来,朝那桌上一瞧便吃了一惊,不知绿蜻蜓和野百合在啥时已不见。疾向那包间瞟去,那道较为厚重的木门虚掩着,缝隙处隐隐有人影晃动。
见相邻酒桌上的客官已离开,刚要靠近去收拾桌上的碗碟残羹,却被一个比他瘦小的少年接手过去急急地收拾起来,面露一副惶恐的神色。他才恍然,自己在不觉间坏了这酒楼的规矩,会让这个小兄弟丢掉饭碗的。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几步走向包间将门轻轻推开。
“客官可再上两壶好酒?”
南宫旭的话语吐出间,早看见八只眼珠一齐射向了他。除了一双女人的双目平和外,其余的三双眼睛流出来的除了恼怒便是厌烦。去去去!是谁让你来了?大声呵斥的是蒋横顺。
端坐上位的果然是那个‘宫大人’,他没开口,只是有些厌烦地挥手让他离开。而蒋横顺却皱着眉头又骂道,雇了个连规矩也不懂的伙计?去把老板叫来。宫大人忽觉刚才看到的小伙计有几分眼熟,便朝匆匆赶来的老板问道:“你这新来的小伙计叫啥名姓,从何地雇来?”
“叫秦小北,是南边人,听口音确实是从川滇一带过来的。”
“秦小北?——”宫大人若有所思,又瞧他一眼问道,“近日有个去了川边的年轻人叫秦——什么子的。”他故作记不起的模样。
“大人认识的可是叫秦耀宗的?”南宫旭抬起头来问道:见宫大人微微点头便接着道,“秦耀宗是我堂兄。”
“是么。”宫大人的神色变得更加缓和似乎若有所思,也不再言语。
南宫旭退出包间后见老板又进去了,这包间的木门立马就已闭上,回头瞧见门上挂起一木牌,上有‘不得相扰’的字迹。
宫大人对绿蜻蜓和野百合二人道:“你二位能到京城来并能主动来寻我宫某,就不枉我去川蜀走了这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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