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点头道:“这就对了,咱们各干各的活儿,有的是机会再相见。”
绿蜻蜓见她丝毫没有挽留他之意,连哭都哭不出来,心想瞧你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再相见又有何意思?一副拉长的脸只得苦笑道:“好好好!就此作别。”
野百合瞧着他似乎有些沉重的步履,摇头叹道,白霖呀白霖,你何时能改掉这毛病,瞧上了哪个女的就纠纠缠缠的没个完,这次连我野百合都被你缠得有些烦了,还不高兴人家叫你花心蜻蜓。绿蜻蜓呀绿蜻蜓,别以为我幺妹子人称野百合,其实我的身子早已属了一人。人非草木,岂会无情,我是在护着你白霖的性命哩!野百合一直瞧着对方的背影,心底里竟发出一声叹息。
绿蜻蜓心里清楚,他之所以离开川蜀一路走来,只因离开野百合幺妹子后,在路过雅州碉门时,一个行止有些特异却生得白净俊朗的少年引起了他的注意,跟踪了半日,果然判明是个女扮男装的。按他的习惯,如何不一路尾随着跟来,就这样,在不觉中就就进入了西安地界。
当夜,绿蜻蜓见那位女扮男装的少年来到客栈墙外,飞身上了那家屋顶之后却有些徘徊不定,也不知这间屋子内住着的是啥人。等了一会,见这位乔装打扮的姑娘既未去盗走银两,也没抛出任何物件,反而一溜烟就离开了屋面。
他紧紧跟上,到了对方消失的那间屋顶下,屋子里的女子却变成了另外一位。正当他还在惊愕不已时,却有一位不速之客又跟在他身后而来。屋内那间木床上,半露着身子的美丽女子一下便吸去了他的眼神。在灯光被女子吹灭前的那一瞬间,绿蜻蜓已瞧见女子那一副姣好的容貌。随之而来的昏暗中,他的眼帘中似乎还留存着一个清晰的画面:……是女子那扯人眼珠的身段,令他炫目的胸脯和身腰……
接下来的昏暗中,这如画的身影更是令他极为心动又爱怜不已,他早已将被他追踪了好几日的那一位女扮男装的姑娘抛到了脑后。
“这天冷,小姐你别——你着凉了——”记得当时在不觉间他竟要解下披在身上的披风来。
对方当时说了些啥,他几乎没听明白,只是见她左手一扬,叫声你摸摸脑壳上的头巾,果然,一枚细细的绣花针透过头巾端端地插到了他的发髻深处。霍然一惊之下,记起野百合幺妹子告诉过他的,湖堂宫中善使绣花针的人物……一时便心中犯怯,加之又顾忌着身后的那位不请自到客已至窗前……
往日他绿蜻蜓只要是决定跟踪一个人,大都要不了两三日就有了结果,可这次就大为不同了。那姑娘不仅行踪十分诡秘,有两次都险些让她在眼皮下消失,并又瞧出其有着相当不错的武功,他已不敢冒然行动。放弃或是继续?正在举棋不定时,却发现这姑娘是在跟踪一个人。接下来发现她盯着的目标却是‘两面刀’曾胖子,便添上了几分兴趣。
仔细观察了一下,仍是瞧不出这女扮男装的姑娘是何人。
好哇!好你个曾胖子,也不知你有何把柄被人揪住还是亏欠了人家什么,竟会有这么一个姑娘一路跟着你。猛然想起曾胖子那日在川边藏地的动作……恐怕会与此事有关呢?惊奇之余那兴趣就更是陡然倍增。
身后有尾巴,却不见你这曾胖子有所觉察,我白霖还听幺妹子吹嘘你是湖堂宫的什么人才呢,也不过是如此。你的身后有这姑娘,姑娘的身后有我,这叫甚么?对了,就叫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又道,也不大对,这曾胖子的武功还真有些高深莫测,我白霖是否能作黄雀还难说,得小心行事为妙。
既然是下不了手,也不知该不该下手,从何下手,想探个究竟的绿蜻蜓在不觉中早改变了他此次出行的目的。这几日,既不见前面的两人有任何接触交锋的迹象,也不见有其他人来生出枝节。一路上也就平淡,平淡得连他绿蜻蜓都有些受不了。
这日傍晚,绿蜻蜓发现自己也来到了河北保定地界。自语道,算是托了你曾胖子的福,不然我绿蜻蜓才不想到这一带来呢!
这一段驿道分外平顺,骑在一匹白马背上的绿蜻蜓想了一阵子心事。他只要远远地瞄着前面的那两匹枣红马,就不会跟丢了目标。此时的日头已渐移至头顶方向,在不觉间他低着头有些昏昏欲睡,任由着马儿朝前缓缓踏步。
快要接近一座县城时,有数人数骑从他身侧擦身而过。
有声音道:“咱们能赶上那川蜀瓦屋山的论刀大会么?”
另一人道:“有江湖朋友传过消息来,已有十多个门派的人上了山,前前后后恐怕得个把月才能开始。”
“只要没啥急事,先上山游玩游玩也不错的,还可接交些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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