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飞快的跑出几个小喽啰,皆两手各抱有一截木墩。接着就将木墩一一安放在方桌下方的两侧,几乎围拢成一个圆圈儿。
蒋顺拱手欠身行礼道:“来的都是我蒋某的朋友贵客,此座座位,是不分任何前后大小序列的,各位贵客敬请随意入座!”
南宫旭高高在上地往下张望,觉得还有点趣味,没想到这个蒋顺会有这么两下子。不搞什么等等级极装模作样的臭名堂,让人感觉随意自在就是最好不过的,这般作派还有些合小爷的兴味呢!
只见各位来客已就近坐下,那十余个吹鼓手立在来客左侧下方。二十多个身着白色孝衣的汉子中,那五六个手捧灵牌的依次走到那张长条桌前。一个个将双手捧着的灵牌安放到桌上,恭恭敬敬地鞠了躬,然后又走回身着白衣的队伍中,立在后面。
南宫旭看得明白是五个灵牌,被一一罩上了一张青色绸巾。
绿蜻蜓和野百合两人皆是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段平安、李兴和另外两人却是满面狐疑,而秦耀宗则朝四周细细观望着,一副若有所思地样子。南宫旭见下面的人们差不多都是在进场之时,抬眼瞥了一下吊在网里的这个人和另一只网中的猴子后,就不再对有任何的兴趣了。
南宫旭寻思这秦耀宗本来就与我没多大的情谊,其余的人不认识我也就不说了,这段师兄也是一副不认识我的样子呢。看到段平安的眼珠儿根本不再朝他转过来一下,转瞬间心下就有些难受起来。他的听力本就朝过常人,忽听见有人悄声议论道,从哪里弄来这么一个野小子与猴儿一起当祭品用?
南宫旭心头一惊,随即转念,暗暗冷笑,小爷不将你等当做了祭品就算你等的福大命大造化大了!
又有声音道,在这一带什么野物捕获不到,何必弄来一个半大小子与猴儿一起开刀,作孽!
南宫旭已瞧明白说这话的人是谁,暗暗点头,此人还有点善心。
野百合闻言朝绿蜻蜓悄声耳语。
“你也不认识这小子?”
“我又如何认识这一带的山野小子流浪儿?”
李兴朝段师兄微微摇头,莫管闲事,弄来做祭品总是有缘故的。段安平一言不发,只急速地抬起眼皮扫了悬吊在大树上的两只网袋。
南宫旭就恼了,我这段师兄为何与这么个毫无善心的人共事呢?见段师兄此刻只是呆坐无语,似乎听了李兴的话。猛地想到,咋忘了自己是施了易容术的?不怪我段师兄不认得我,就连姓秦的这人也不怪他,虽是打了多日的交道还算得上是朋友,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看来咱这易容术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了,这才是最最要紧的,一下又高兴起来,
这当儿,蒋顺已经吩咐手下的小喽啰替每位来客斟上了一杯酒。
段平安推开酒碗道:“无功不受绿,你我素不相识,无来由地喝的什么酒?”
那两位中的一位道:“请问这位姓蒋的朋友,今儿邀约咱们到此僻静之地却是为何?”见他俩帽檐依然低压,几乎遮没了眉目。南宫旭从半空里朝下看去,挡去了整个脸面。
绿蜻蜓手里晃动着那张比巴掌还大的请柬,笑嘻嘻地问一句道:“请问主人家,你这请柬上只有‘务必于某月某日某时来炉水河青蛙谷白杨林赴约’的字样,既无要商谈的事项,又不像是以武会友,更无午宴或晚宴恭候。就连最起码的干花生脆胡豆也无一颗,这寡酒叫我们如何喝?”
众人有的点头,有的面露似笑非笑的神情。
李兴道:“从蒋主人的安排来看,就像是一场祭奠仪式,也不知已逝者都是何人,与咱们有何干系?”
秦耀宗道:“在下与蒋大人虽有过交往,却是各端各的饭碗,各干各的营生。想不到蒋大人却能掌握在下的行踪来去,极像是本朝先皇爷们器重的‘粘杆处’和‘血滴子’呢!佩服之余,免不得心有余悸呢!”
蒋顺依然是神情自若,把玩着手里的那只酒杯,只静静地听。
南宫旭正在惊奇这蒋顺的定力修为竟然会有如此之高,忽听一女子的嗓音接了上来,瞧得明白,是那个叫野百合的女子。
“小女子本以为只有我是糊里糊涂赶过来的,没想到各位都差不多,莫道我糊涂,更有糊涂人哩!一张无头无尾的什么请柬把咱们邀至此地,若是哄骗咱们,量你也没这胆量。即便就如前面那位所言,今儿你蒋主人是要祭奠什么人,与咱们有啥关系也要道个明白才是,有话就快些说。”
其余的数人皆点头赞同,有人接口表示道,如若先不说明白,这就便无法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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