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茶叫酥油茶,那是糌粑。”
阿依这才回过神来,方才感觉自己的耳朵犹似塞了棉花一般,根本没听清他俩的话语。见杰克手指茶壶,忙提起壶来要取碗给二人斟茶。他二人见状急忙推辞,说啥也不肯先动口,非要等着南宫旭和小青。
萨莎又接着刚才的问题问阿依。阿依解释道,在离这儿有三四里距离的那一间小木屋旁,有一顶黑色的牛毛帐篷。帐篷内的地火塘中是没燃烧尽的柴薪余火。火塘边上就放有这把盛满了酥油茶的茶壶,还有茶碗和这些吃食。
萨莎道:“主人是一位什么样的人,我们应当怎样感谢他?”
杰克也点头道:“应该的,等一会我们都去感谢帐篷的主人。”
“我等了好一阵子也没见着帐篷的主人,只有等会儿再……”阿依的话尚未尽,从木屋内就传出了急促的脚步声。三人扭头看时,只见曹小青双手捧着那只酒罐,面色绯红地朝火堆旁急匆匆走来,南宫旭在离她几步远的后面跟来,口里连连喊了两声小青。
曹小青却不答腔,只朝围在火堆旁的三人笑了一笑,挨近萨莎和阿依之间坐下来。阿依惊异地见她身上已是披挂停当,那笑容有些僵硬。
萨莎和杰克见曹小青竟能恢复得这般迅速,两人高兴得拍手欢呼。而阿依却从南宫旭的脸上瞧出他欲言又止的神情。
“我——不是那——”
只有阿依看出是南宫旭想对曹小青解释什么,而曹小青却先是一副无动于衷不理不睬的样子,只把头一仰,咕嘟咕嘟灌下了几大口青稞酒。把手背朝嘴角一揩,朝他二人笑一声道:“谢你了阿依姐!我也非常地感谢你了,我曹小青的义兄南宫先生!”
这边的萨莎又拍起手来,笑道:“妙呀,小青姐姐的伤恢复得多好,称呼南恭喜还用上先生的词儿了!”
杰克也笑道:“我要是称呼他为南宫少爷,才像地道的汉话。”
还是只有阿依看出了曹小青在掩饰着什么,勉力的强作笑靥,而南宫旭的神色也颇不自然。果然,又灌下两口酒下肚的小青仿佛一下就恢复了精神,开始话语连连,道:“我曹小青嘛,一个没有亲娘疼的野丫头罢了!虽有爹爹可是爹爹却不认我,我曹小青,不过是打小就是一个饱一餐饿两顿、一个十来岁就流浪江湖穷嫌富不爱的丫头罢了……”
见她将一直抱在怀里的酒罐又被捧起来,阿依阻止道:“小青,你不能再喝了!你的伤口还没痊愈哩!”
萨莎和杰克两人已看得目瞪口呆,方明白曹小青是有些酒醉了。小青她却毫不理会,已将罐子凑近到嘴边,阿依只得伸出手去抓住罐沿,却被她抱得牢牢地。凄然一笑,道:“那年我爹被人算计失了一趟极其管钱的镖,我娘被人逼上了吊,六岁的小青就没了爹娘照管……”
又要将酒罐强送至嘴边,阿依正要强行与她夺下,不防被她的左掌一反手,轻点了阿依的右‘曲池’,阿依一时间哪里还能夺下罐子来?
“……我,曹小青就是要拿要取 ,偏要取走那些狗混账们的黑财……哈哈哈哈!好多朋友都以为我是个大官大财主大阔佬的女,才不是呢!实话告诉你们,我曹小青就是个当官的……”
众人一时愕然,面面相觑,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她接着嚷道:
“小青是清官!别以为小姑奶奶不能当官,什么官不官的,我曹小青还瞧不上眼呢!我曹小青才是个真正的清官,什么叫清官?懂么?清理的清,清算的清!你们懂么?我干的公干,就是专门去清理贪官污吏刮削收罗到黑窝子里藏着的黑钱!
咱先只是去清理清理,取些儿来还给穷困的草民,应付那救命的柴米油盐,留下些儿自己吃穿用度。还少不了请咱小青的三朋四友喝口小酒……遇上那烂得很的烂账混账贪官,只得拔出靴子里的剑来清算一番!你们懂么?哈哈哈哈!好不痛快!……”
小青大笑间又捧起了酒罐,看那酒罐倾斜的样子,满罐的青稞酒已被她饮去了大半。罐子正要送至她嘴边,旁边倏地伸过一手来。阿依看时,酒罐已到了南宫旭的手里,此刻他已是罐口对嘴,将余酒朝着自己的口里一阵地牛饮。
“南恭喜,你?”萨莎突然发现了曹小青的眼眶里饱含有泪花,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又想劝阻南宫旭的这般动作。
阿依如何知道他俩刚才发生什么事了,方才的那一幕还清清楚楚地停留在她的眼前,看去明明就是一对相依相拥的恋人……怎么会在转眼间就?只能暗自揣测一番,自然是解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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