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来,可就把他的嘴巴憋得慌,他哪里知道对方已将他的底细跟踪探究了一番。而静易师太对他的突然开口而后又不发一语好像一点儿也不在意似的,倒是对秦耀宗的神色有些注意的样子。
秦耀瞧见这假哑巴用手指头在地上划着,极像是那三个字?
哦,对了,师太将我带入的往事中,那位秦老前辈——算是我的?曾老祖父还没讲明那‘文字狱’的事,都是被那个叫孙骏飞的少年打断了。不对,我怎么能叫他起了他的名讳来?说来他就是我秦耀宗的曾祖父了,秦老前辈就是曾曾老祖爷了?一时心下给弄得犯起迷糊来,不觉现出苦笑。
师太指一指南宫旭道:“你也想知道那最早的‘文字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么?”
秦耀宗见南郭寿在点头,心里道,你就别再我面前装聋作哑啦。
“二位施主由天目追眼功追至前一段时光,听说了些这满清皇帝们收罗读书人替其效力的手段。这位小施主的曾祖当时说得好,朝廷这么做就很不错,的确也没有啥不好的,这样不就天下太平了么。”
听得这话,秦耀宗也点了点头,却听师太话锋一转摇头道:“若是朝廷真是如此宽宏开明,那便是天下人的福气了。”
“那‘文字狱’真是从雍正开始的?”话一出口,秦耀宗就颇觉诧异,自个儿在不觉中已改了口,从小自今,只要以开口何时不是称其为皇上爷先皇爷的。”
静易师太正要回应他话,就有一尼姑走进殿来,朝她低声禀告了几句。师太便告知他二人道,有香客前来拜佛,二位施主稍候?
在这当儿,南宫旭和秦耀宗谁也不搭理谁,只把身子坐得端正,皆像是在打坐。过了一阵,师太进来复又接着讲述……
秦耀宗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向师太告辞后下山的,也不顾不管这个南郭寿是否是假扮的。只觉得迷迷糊糊就回到了客栈。才感觉天色已晚。 他秦耀宗虽是无意官场,但对像他叔叔秦文彪一类有武功的朝廷命官还是有几分仰慕的,对江湖上的一些人物作派也不反感,只顾一门心思经商赚钱。今日得在静易师太这里听到了自己祖上的身世,心头立时就起了变化。
算起来已是三载光阴,自个儿起早摸黑四处奔波时逢险境……手头积攒的银子离一千两的计划都还差一截,可叔父——可秦将军他仅就在我经手的药材生意上,就轻轻松松地收去了五成,更不说那暗中的‘福寿膏’……
这些年,先前还一直觉得背靠叔父这棵大树真不错……眼下的心头却忽然变得烦闷异常,早知如此,上那跑马山干嘛?马上又自责道,你混账!连自己的祖宗都弄不清楚还算啥人?
方才还对哑巴南郭在场听闻到有关他的家事有些不安,此时已变得不以为意了,心头泛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真没想到我秦耀宗的祖上竟然是这般坎坷,据师太讲来还是乾隆皇上在位时候的事。我秦耀宗先前一直都把那先皇康熙乾隆当做是少有的明君呢。也不时听到过一些官吏们动不动就叨念起什么康乾盛世,那模样和神情就如巴不得光阴能倒转回去,去做那康熙和乾隆皇上治下的官吏百姓一般,眼下看来,盛世个狗屁!
自个儿就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口中会冒出这么一句骂声来。
咱早就不想去作什么官,只想干些商贾的活儿赚些钱。这两年在外闯荡也算是见得不少,莫说江湖上的各色人等,就是百姓草民们一提到那些贪官污吏,一个个无不恨得牙痒痒地。
天已断黑,孟康刚好练了遍调息功,见他两个一前一后的相隔了好一阵才返回客栈。南宫旭暗道,你秦耀宗得知了自己祖上不仅不是什么正黄旗正红旗的,就连朝廷顺民之后都不是,更谈不上是什么朝廷命官之后了。与那秦贼不过是个本家亲戚罢了,小爷我看你还得意什么?
南宫旭解下剑来,合衣就往床上一躺,急盼着快些就到了午夜,装哑巴的滋味令他越来越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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