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人,能令不少臣子日夜惊惧莫测个个噤若寒蝉,就更莫说寻常人等了。可我以为这碗饭难吃,日后若能做点儿商贾或购置些许薄田,还不失生计。”后面的话也不知是对他自己还是对孙骏飞说的。
而那段干雄找到了孙骏飞后,一再告戒说,杀他爹爹的反贼心狠手辣,如不严加防范恐遭除根之祸。少年人本就气血方刚心性易燥,孙骏飞当即就红了眼吼起来:“咱若早知道了谁是害了我爹的仇人,不会等他活到今天!”此时孙骏飞想了一想,昨夜的情景浮出脑际,还是暂不与这位霍老前辈相见为好。忙一跃而起攀上后屋的一根横梁。
刚把身子隐于其堆放杂物的楼板上,就听到屋外有了脚步声。透过缝隙看时,这霍廷辉身着短衫却并无随身刀剑,手里只持着一根齐眉白蜡木哨棒。“方才明明看见这门前有人,怎的忽而不见了?”霍定辉自语着在屋内屋外门前房后看了一遍,只略略抬头张望了一下便离开了。
孙骏飞估摸着他已走了好长一段路,也就跳下地来,随后赶去想看个究竟。白日的‘七灯巷’少了几分诡异,却反添了几分神秘。远远地望见霍廷辉闪身进了木屋,孙骏辉只得躲进了那片树林,隐于一棵大树上,倒也可将屋内的情景看个大致明白。这两人好快的身手!就在他刚刚看见霍廷辉从一间窗口一跃而出时,却不知那秦之枫是何时从何处冒了出来的?此时两人皆站立在木屋前,两人之间仅相距八、九步。看来昨夜的那般情景又要在白日下重现,但还不知这次倒下的是谁?
“没想‘错骨裂筋招魂手’果然大驾光临,老夫却晚到一步,不知霍官爷来此有何公干,也是想来取我老夫的人头么?”霍廷贵脸色微红,四下一瞧,随即拱手道:“秦老哥误会了,在下不过是受人之托,想取回两个先前同僚的遗辫,以归还千里之外的家人。”
“可是叫白楚天和姚康的?”见对方点头,秦之枫也把头微微一点道:“说来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此事对老夫有些作难。”
“在下知道,故而虽已寻见了那两根遗辩,也并未动手,只在此恭候你秦老哥。”霍廷辉道。
“可惜呀可惜!”秦之枫连叹数声,“我见过不少如你一般入了内卫的汉子,武功也大都属上乘,可一个个如同没人心没人肺的狼犬一般替那昏腐的皇家效劳,使出阴毒的手段干着欺压百姓、残害有良心的好官的勾当,还自称是通了天的公干。不过,象你老弟一样的,老夫我还不曾遇上第二个。”
“秦老哥——,我算是真如常言所道的,‘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在同僚中我总是——当自知是生性不宜的缘故时,已太晚啦!”霍廷辉一声长叹,接着苦笑道:“要是都象咱这般的忧柔心肠,还能吃下这碗饭么?我已于两月前丢弃了这个饭碗。”
“好好好!一个‘弃’字倒也显出霍老弟的几分性情。”秦之枫击掌一笑点头道,“那霍老弟你——”本想问一句你如今谋生的手段是……话到嘴边嘎然而止,老夫我是咋地,也开始要婆婆妈妈起来,还真是年迈了么?
霍廷辉似乎并无察觉,只道一句:“这次也非全是受人之托,咱与那两个逝者同在一个锅里舀碗饭的日子也不算短,凭此也该走这一趟。”
秦之枫微微点头道:“不过就在昨晚又新添上了一根。”
“那一定是段干雄。”霍廷贵轻轻地叹息一声道,“以他的为人,只不过是迟早的事,咱只得他的那根遗辫一同取回。”
秦之枫摇头,叹一口气,道:“也好,这桩事就在咱俩的手头了结也罢,可不是我秦老汉惧怕什么——”
“难道在下还不知老哥在江湖上的作派为人?” 霍廷辉急将手一摆,止住对方话头,同时一把摘下头巾,散开了半长的披发,他已剪掉发辩多日。瞧一眼秦之枫,似在自语,咱明儿干脆也剃个光头算了,看何人敢来打我的麻烦。
“请?”
“承让。”
双方行过礼数,各自迈开腿脚,扯出个门户,刀棍齐举。
阳光已斜照在对面的山头和木屋顶上,孙骏飞把两人的打斗看得一清二楚。只见那一柄单刀与齐眉棍皆舞得密不透风,进进退退起伏腾跃了好一阵子也分不出高下。
孙骏飞心下纳闷,就算他二人的手段在伯仲之间,可是霍前辈所持的毕竟是一根木棍呢。刀棍挥舞频频相击,却不见那齐眉棍有丝毫的受损?看来他俩的武功真是高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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