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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马山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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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二郎山客栈(下)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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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小青阮玉斌道:“南宫兄有啥仅管说来听听。”

    “既然是结义,那么这义字就必得放到第一。眼下咱都各有各的事,该干啥就干啥,相互之间不必强求一致。可结为弟兄后,无论咱们处在一块儿还是各走天涯,都得一个义字当先。”

    曹小青道:“人们总爱说义字当头,可我总不明白这个义?——”

    阮玉斌道:“要说这一个义字,恐怕得写出长篇大作来呢。”

    “这位南宫小兄弟性格爽直没丝毫虚假,颇有古风呢!”袁世雪称赞道,“也正如阮小兄弟所说的,若要认真起来,一个义字一言真是难以道尽,不过依咱老袁看来也可谓是大道从简。”

    三个少年人目光齐聚,等待着他往下解说出一番道理来。

    袁先生说:“普天之下古往今来,论理成堆典籍如山,当然不光一个义字;依咱这个才低学浅之人看来,大可不必那样复杂。俺老袁处世行事,不过就讲究能区分几个字就为真,反之则为假。”

    三人静静地听,

    这袁先生只道出了寥寥数言:“天下人辨事辨人,不外乎所谓真假善恶美丑忠奸正邪贫富强弱贵贱高低……我老袁遇事不过只用脑子转转,何为贵何为贱何为正何为邪?何为义何为不义,自来有这么一说——要得公道打个颠倒,这话看似极简单,可世间有几人能做到?弱者贫者想做到却做不到,强者富者能做到可大多又不想做到。”

    “我以为,凡事只要对得起天地良心,就是一个大义。”袁先生说到动情处,嘎然而止。仰头喝下阮玉斌给斟满了的一杯酒,笑道,“几杯下肚,这酒话就多起来,请几位小兄弟斟酌——”

    袁先生一席谈吐,让三个少年人听得似懂非懂,但皆觉很有些道理,不觉都拍起手来。共同举杯道:“对,咱们就照袁先生所说,记住一个大义。”

    曹小青笑嘻嘻地:“袁大哥何不与咱们一同结义呢?”

    “真还有些不妥,你看我要年长各位十好几岁了,加之又面带一副老相,行走一处,与各位称兄道弟的,在别人看来,这个老大不小的呆子硬是要打起精神充年轻么?真是不妥不妥不妥也!”

    这边早把个曹小青笑得直摇头。

    袁世雪说到此处,自己也笑了起来:“因有些儿贪看此地山景,已在这里多歇了一日。再说,咱还身有要事不便与各位长处。”。

    曹小青笑道:“我还以为你袁老先生是想充咱们几个的老前辈呢!”

    袁世雪又是一笑:“岂敢,岂敢。”

    三人看时,这位袁先生咋象是忽然就十分地显出一副老相来。

    南宫旭微微一笑:“其实,就袁先生的年龄,作为咱们的前辈也是说得过去的,”

    “如若南宫兄无异议,咱们就在此酒楼上结义如何?”阮玉斌道,“就请袁大哥为咱们作个见证,能否应允?”

    袁世雪笑道:“当然当然,只可惜我老袁的青春,早如滚滚长江东逝水,一去不复返了,惜哉,惜哉,真是惜哉惜哉莫奈何也!”

    曹小青拍手又笑:“有了袁大哥在场还真好玩。”

    阮玉斌心下暗笑,瞧这位袁大哥,老大不小的,还真有几分书呆子气呢。南宫旭望着袁先生,若有所思。

    “说来各位见笑,在下虽也说得是头头是道,可有谁知我袁世雪飘泊一生,却在这结义二字上偏偏不济呢?当年——,说个甚?——”袁世雪叹道,“如若这日头西边出来东面落下,倒调回去二十余个春秋,我也常常是‘酒逢知己千杯少’友朋满座笑声多呢!”

    曹小青道:“袁先生这般豪爽,定然朋友是不会少的。”

    袁世雪点头一笑,道:“其过后一些时日,虽也时常是四海为家,可那‘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之场景情意,总是让在下感到暖流存胸久久激荡。”

    南宫旭也从归老爷子那里学到不少名句佳作,往日并不十分在意,此刻听到从这位袁先生口中流淌而出,真有些耳目一新之感。他静静地望着袁世雪,还想听下去。

    阮玉斌忙替袁先生杯里斟上酒,袁世雪却又叹道:“斗转星移——照习俗,转眼间就要该在下自谦称为‘老朽’了,可咱就偏是不自称为老朽,就是要老而不朽!”

    这边曹小青带头拍起手来,连那个跑堂的伙计也笑着直点头。

    “各位小兄弟,可知如今的我早就又是一番韵味了呢?早已谈不上走南闯北行走江湖,时常是‘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竟流露一丝黯然神色来。

    还是曹小青快人快语:“我们大家敬袁先生一杯如何?”此时他心里已十分好感这位年长者。

    南宫旭阮玉斌齐道:“敬袁先生!”

    袁世雪哈哈一笑:“许久没这么痛饮了!”

    又交谈了几句,大家也就不再多说,向店家要来香烛,行了结义礼节。

    “各位的结义证人咱是当了,各位的结义酒咱也喝了,就此别过。”袁世雪拱手作别,径自出门而去,身后却飘来吟歌声:

    “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劝客尝。金陵子弟来相送,欲行不行各尽觞。请君试问东流水,别意与之谁短长?”

    当下三个少年听得有些儿发怔。

    曹小青笑道:“袁先生果然是位彻头彻尾的书呆子呢!”

    阮玉斌笑一笑,道:“这诗是李翰林离开金陵时写就的。”

    南宫旭点点头,心中对这位袁先生更生出几分敬意来。

    当下三位结义弟兄又要了两碟菜蔬,相互叙说了一阵各自的简况,又谈了谈眼下的行程。

    “南宫兄还要在此歇上几天,小弟这里该办的事已办了,明日就赶回雅州,阮兄何时去箭庐镇?”小青问道。

    “我恐怕要早南宫兄两天过去。”

    “我看看能否会上我师兄,再一路慢慢寻访师父去。”

    “店家结帐!”

    两个人都在争抢着要掏出银钱来,只见阮玉斌已将约莫一两多重一锭的银子放上了桌,说声:“两位再作推让,便是瞧不起兄弟我了。”而曹小青象是用手在自个儿身旁摸了一摸,瞬间微微一愣,随即也道:“也罢,这次阮二哥开了,下回我办招待,谁也莫抢。”见他二人如此,一时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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