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刚一对持,站在知府身旁的那人附在其耳旁低语几句,知府也就顺着台阶往下走:“好吧,本官念你二位是读书人,免跪,但你等方才极为失礼,免坐。”
那人忙说:“还不快收起刀剑,谢过大人。”
啪!惊堂木又一拍:“堂下所跪何人?”
“回大人话,小老儿草民刁五爷。”
“大胆!”
“哦,该死该死!小老儿草民刁五,家居聚仙关桥头旱狗洞。”
“所事何业?所犯何罪?从实招来!”
“大人,小老儿只因自小家境贫寒目不识丁,谋生而无一技之长,经商却无一文之本,劳作又无缚鸡之力,只得,只得——靠,靠白日里走街串户,夜里天当被来地当床——困不着,望星星,看月亮,想我那苦命的爹,怨我那改嫁的娘——”
众人都被其嘴里出来的话语听得想发笑,阿依刚才正暗笑这个叫刁五的,也是五旬开外的老者了,却在这个年岁不及四旬的官儿面前跪得服服帖帖地。
而小岚听他一口一个小老儿的,往日偶尔在爹爹的堂上自然是见过不少,可今日站在堂下这感觉却就大为不同啦?又想,怪不得这天下的读书人都是拼命地习八股做文章,死读书读书死,又拼命地年年赶考,有钱的也可去捐个官儿来做,原来做了官儿果然是很占便宜的,这不,眼下就在年岁辈份上就已是占了大便宜了,哪怕你再老,也算是个小的老儿子?有趣,往常咋就没好好思量这事呢?
坐在爹爹的背后看耍与今日站立堂下,不一样,简直不一样!
“青天大老爷父母官,小老儿——
“刁五,你糊涂啦?”那个师爷模样的插住他话,“县大老爷才被尊称为父母官,知府大人乃辖其——|”
“好啦,终不成还让他——”知府很大量地摆摆手。
“对对对!小老儿明白,县大老爷乃知府大人属下,大人就该被尊为爷奶——青天府大老爷爷奶官。”
扑哧!阿依和小岚实在忍不住,已经笑出了声,几乎忘了一切的不愉快,小岚对这个老者减去了几分蔑视,觉着他象是有几分是在……?
她二人都不知,此时在大堂门外观望的人群中,有个面色略为黝黑的少年也立在哪里观看了好一阵,这世上稀里糊涂的事体多着呢,他们不正是我在彝海边碰上的中了瘴毒的两位么?他摇摇头,几乎又要叹口气。
转身离开,走在夜间的街道上想了一想,先去寻找一家客店,决定明日就动身离开此地。
却见知府忍住本已松弛开就要发笑的面颊,打断刁五话头:“看你一副灵牙利齿,哪里象是一个不识字之人,废话少说,究竟从事何业,干过何等有违朝廷例律的勾当?”
“咱老刁所干营生——”
威!——武!——话犹未尽就听堂上吆喝声想起。
“敢在大人堂上做大?”啪!刁五给自个儿脸颊上一个刮子,象是猛然回过神来:“口误口误,该挨嘴巴!青天府大老爷,小人干的行当虽是有些不体面又不好细说得,可也总算是做好事 ——”
“胡说!”啪!惊堂木又是一响,“再耍嘴皮子,拖下去大板子伺候!”
“小人所事行当乃走街串户上门乞讨,职务乃五爷。”
“胆大!”
“不是小人自封职位,实为手下人推举而已。”
“一个行乞的老叫化,如是安分守己的,岂会聚众结帮?”
“小人收拢流散四乡的孤儿小子,避免其冻饿暴毙于街头巷尾尤其府衙县衙门前,也算是在替各位大人排忧解难。”
“好啦好啦,你还有功了么?快从实招来,今夜与这两个来历不明之人狼狈为奸,意欲干出何种罪恶勾当?”
阿依和孟小岚还正听得津津有味,见这知府忽又把矛头指向了她们,一时怒从心中起,正要发作,就听那人说道:“小人不过就是与越西同知孟大人有些交往,有些儿不便言说的小生意而已,小人也不知就犯了何事?”
“越西同知孟天庆?”
“正是。”
“李捕头,这刁五所说可有证据?”
“大人,这是在他家中见到的书信。小人正要呈上禀报。”
两个女娃儿看他一眼,立在知府身旁那人原来姓李,是个捕头。
知府接过信,除去封口处火漆,展开看毕,面朝孟小岚和阿依二人,脸上推下一丝儿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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