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中午的时候,昏睡了差不多有两天的温伯伯终于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萧晓忙前忙后煮粥熬药的身影觉得一阵欣慰。自己妻儿早逝,老来孤苦无依,全仗了这个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小姑娘啊。有了养老送终的人,一身本事也有了传处。总算不负当年陈恩师的情了。咳了两声,撑着虚弱的身子坐了起来,身子虽虚弱,却也因多年的武术功底,背挺得直直的。咋一看,丝毫不显病态。他吸了吸鼻子,闻到火炉上药罐里散发出来的味道后,摇了摇头。
“又去买人参和白术了 。而且还是次品。丫头,浪费那钱干什么。我这心腹病,是好不了了。”
火炉边煎药的萧晓听了,转头呵斥了一声,
“您胡说什么!会好的。晚上陈教授把稿费给我。我再和小曼借些钱。我们去住院吧。好不好?”
老人听了,直摇头,口气是老年人特有的倔强,“那些个庸医还不把我看坏了。不去不去。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看着就来气。哪还有一点中医的风范!”
萧晓放下扇子,揉了揉熏的通红的眼睛,继续着她说过无数遍地话,“温伯伯,那些仪器只是为了更好的检查身体。人家可以清楚地看到心脏究竟怎么了,我光把脉,哪有人家来的清楚!”
老人倔强的摇着头,“不去!反正我不去。”
“温伯伯!”老人挥挥手,停止了这个话题,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两日可有练字练功?”
萧晓叹了口气,拿起扇子继续扇着火炉,“练了。”
“嗯。”老人点点头,“无论如何,都不能忘本啊。丫头,天冷了,咱们煤也不多了。你也得买件厚点的衣服。阿诺的忌日也要到了,给他多烧点钱过去。在这受了苦,去了那,可别再受了。”老人语速极慢,说的话前搭不到后,很是混乱,说完了,他叹了口气,指了指方木桌上纯当摆设的那套茶具,“把这个卖了吧。能换些现大洋吧?”
萧晓看着那套康熙年间皇家专用的茶具,笑着道,“这可比去年的小铜镜值钱多了。卖了它,我们能买一套别墅了。这么好的宝贝,我可不卖。”
老人瞪了她一眼,指了指墙上的唯一一副字画,又指了指宽大书桌上的砚台和桌上那几本史学家认为早已失传原著的医书,
“那难道要卖颜先生的真迹么?不行!那砚台,可是当年恩师送我的,那可是西汉的东西!那,那些书,我更不卖!我是个医生,怎么能卖自己的书!”老人瞪大了眼睛,和萧晓理论着。
萧晓看着他,不禁笑了,和林大少那个别扭的小孩没什么两样。真是,小孩子。屋里环视了一圈,着实数这茶具“便宜”了。突地想起木匣子里的那个金锁和几个元宝,“要不卖个元宝吧?明年开学我奖学金也该下来了。咱们小锅小灶,用不了多少钱的。那•;;•;;•;;•;;•;;•;;,”
“不行!”
萧晓话音还没落,老人就打断了她,
“那是给你做嫁妆给用的!不能卖!”
萧晓听了,不禁一笑,“好,不卖!就卖那套茶具吧。我晚上就给小曼带过去,让她给她那些富二代的朋友们瞧瞧,谁中意卖给谁,行不行?”
“行!”老人满意的点点头,却终因体力不支,又躺了下去。躺下去后,不禁嘲讽道,“真是老了!不行了!想下地走一套太极也走不了了。没用了!”
萧晓给他掖好被角,把暖水袋塞给他,“会好的。粥快好了,我去盛,喝完粥喝点药,就睡吧。卖了茶具,我买些好人参和白术甘草回来。再喝两幅身子就好了。下地走几圈太极都行。”
老人听了,眉开眼笑,立即应承下来,“好。”
见老人安静的躺下,萧晓转身回了厨房,刚盛了一碗粥,书桌上的电话就响了。是小曼。
“萧!我和陈老师在你们占山为家的小山头下面,伯伯睡了没?你快下来了吗?”萧晓沉吟了一下,想到陈木易,便对小曼道,
“还没喝药呢。要不,你们上来吧?”
小曼听了,一口答应下来,“好。马上就来。”
小曼所谓的占山为家,实际就是萧晓和温伯伯住的地方在半山腰上。山的东面,是度假山庄,山的北面,是个赛车场。在这个旅游业、休闲度假高度发达的时代,这样占尽天时地利的山一定会被无限利用。可这座山没有。12年前萧晓刚随温伯伯从孤儿院回来的时候,她也觉得奇怪,可后来在她见到那辆挂着军区牌照的牛气车和那个威严庄重的老人时,她释怀了。这位共和国的元老级人物是温伯伯一手救回来的。在这山上建座房子也没什么奇怪了。晃神间,外面的木桥上已经响起了脚步声,萧晓忙将碗放在老人床边,对老人说了一句,
“小曼和陈教授来了。我去带他们进来。”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别看只是个小木屋,外面却有温伯伯和萧晓一起布下的两个小阵法。小曼第一次来没告诉萧晓,还大言不惭的说,满山上就那一个房子就那一条路,我找的到。结果绕了半小时还在原地兜圈子。后来提及,萧晓只是说,满山的树,不好找。小曼也信以为真,没再提及。带小曼和陈木易进来,老人已经自己在喝粥了。萧晓忙跑了过去,接过老人手中的碗,
“我来吧。小心烫。”
小曼和陈木易将手中提来的礼物放下,明显是早就做好了进来的准备,双双走到老人身边,闲聊了几句。小曼乖乖巧巧的讨人喜欢,陈木易虽是特有表情,但一脸笑容,虽不达眼底,老人却也喜欢。喝完粥,萧晓去端药的空档,老人和陈木易便聊开了。甚至谈及婚嫁。吓的萧晓差点将手里的药洒了出去。
“你是属什么的?”老人笑眯眯的看着陈木易,还是他传统的那一套,一沓沓的问着,连他一向喜欢的小曼都扔在了一边。
陈木易还是那样温润的表情,“属虎。”
“好!好!好!属虎好,和丫头配。”老人一叠说了三个好,看陈木易的表情更是喜欢。“家里可有给你定亲?”陈木易嘴角一抽,笑意更浓了,“没有。伯伯,我中意你家丫头。”
老人听了,满脸笑容,却还佯装不高兴地样子,“你这孩子,说话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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