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道:“朕的后宫虽然风光,到底不如你的公主府单纯,何况以他月国皇子的身份入宫,朕必得招他服侍生子,若是男儿也就罢了,若是女儿,将来只怕要惹事。何况,”她笑着看她,“人家可是指名道姓要嫁你的,朕既然牵过一门好姻缘,如今也有信心再牵第二桩……你那驸马虽好,可你这么老是宠着可不是正经,时间长了,仔细人心生变,与其到时候让你被人牵着鼻子走,还不如朕现在就为你找个帮手,将来也好互相制衡。秀云,你要明白,朕是为你好,朕不想在你的身上,看到当年历史的重演。”
宝珏听了一头雾水,不敢多问,低头沉默。
“想当年,你这丫头也是跑到朕面前,抱怨朕给你配的驸马不好,如今不也是夫妻恩爱么?现在你是满心不情愿,依朕看,要不了一年半载,说不定又是多了个心疼的宝贝,到时候谢朕都来不及呢!”女皇笑道。
宝珏听了闷闷不乐:“月国皇子是金贵之身,体弱多病,需长年卧床静养,皇姐既然说他是个宝贝,那臣妹就把他当个宝贝娶回来供着便是,好歹也是为国为民的,臣妹也不好怠慢了他。”
“你心里明白就好,”女皇看着她道,“若不是本国皇子出嫁的出嫁,年幼的年幼,为了两国能订下盟约,就是要朕把自己亲生的儿子送到月国去和亲,朕也会毫不犹豫。为了国家,为了社稷,为了黎民,为了百姓,朕不得不做出牺牲。秀云,身为皇室公主,这点觉悟你是应该要有的。等将来,你招他服侍生个孩子,在月国君臣面前,也算有个交代。”
“皇姐啊,这根本不是臣妹能说了算的,好不好?”宝珏委屈地说道,“他身份高贵又如何?他的德行优秀又如何?单他身子骨弱这条就够呛了……又不是我想让他服侍生,就能生的出来的?就他那风一吹就跑的单薄样子,抱又抱不得,睡也睡不得……要是个漂亮的,放在屋里譬如是件活动摆设也就算了,偏也不过尔尔,恐怕还有骄、娇二气……”哀怨地看了一眼女皇,“人都还没过门呢,家里已经鸡飞狗跳了……皇姐你可把臣妹害苦了,眼看着臣妹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女皇见她这副窝囊样,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骂道:“没福气的东西!朕这样全心全意替你打算,你却还要埋怨……依朕看,你那驸马不快活,可不是因为这件事,多半还是你自己作孽!朕可不是好糊弄的,花家小子那张婚书疑点多的很,朕在朝堂上也就是顾全你的面子,懒得戳穿你罢了……否则,哪有那么便宜的人情给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么……”宝珏摸摸鼻子,讪讪笑得尴尬,“皇姐英明……我和花公子早就相识,本来是想等这次回来再上花太医家提亲的,可花太医偏在回来的时候……多亏皇姐帮忙,如今,人已经在臣妹的府里了……这事儿是臣妹有错在先,也难怪驸马生气……”
“哼!作贼的喊捉贼!你这丫头,以前就不学好,还以为你转了性子呢,不想还是这么个沾花惹草的毛病!你喜欢吃窝边小草早在我意料之中,却没想到你居然还有本事勾上花太医的兄弟……秀云啊秀云,但凡你能把那些心思挪个一丝半分来帮朕梳理朝政,朕也就不用这么费心劳力了!”女皇叹了口气,神情颇有些“哀其不争”的样子。
那样我只有死得更快!宝珏咽了口唾沫,心中暗道。
女皇侧着头想了想,继续道:“话又说回来了,你对萧文也太宠了!女子纳侧室是天经地义的事,你这样顾忌他的感受,未必是件好事。正室聪明能干是好的,你赋予他威严也属应当——不然他也无法替你打理家中琐碎事物。不过,你也不能把宝全押在他一个人的身上,万一他将来有个三长两短,你身边若没有能干的顶上来,日子可就难了!这是做姐姐的肺腑之言,你可要好好记着。”
“所以,皇姐就替臣妹又找了个替补的!”宝珏自嘲地说。
“何必一定是他?你自己找的那个我瞧着也是不错,出身也算是官宦之后,心眼虽直、又牙尖嘴利,但说起话来的确是头头是道,实在是有些潜力,真要有心扶植了做事,未必就比不上你现在的心头肉。”女皇笑着说。
“这个不好吧?!”宝珏马上反对,随即又觉察到自己语气过于生硬,赶紧解释,“月清澄嫁过来是做正室的。他是皇室子弟,心高气傲,肯委屈了与文儿平起平坐已是极限,我若再培养花菲当家,让他的面子往哪里搁?到时候岂非又生事端?”想了想,她又补充一句,“其实,花菲做事随心所欲,又对医术颇为痴迷,臣妹还是觉得让他专心做自己的事比较好些……不然,哪天惹出什么事端,也教皇姐为难……”她可没有忘记,昨天女皇和花菲针尖对麦芒时的紧张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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