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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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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第 68 章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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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太医院的女官们悉数被宣召进宫,为凤后看病。

    象王太医等尚在中年的也就罢了,有那七老八十、平素都是在家养着的老太医也全都被架了过来,可怜这些白发苍苍的老妪,在宫里行走又没有轿子可趁,宣旨的宫奴又催得紧,一个一个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当中险些接不上气,若不是平日里保养得好,只怕还没拜见女皇呢,先就断了气!

    众人进了真秀宫,女皇已经正襟危坐在一边,脸上的血迹自有宫奴上前擦拭了干净。十几名太医赶紧呼啦啦跪了一地,向陛下磕头请安。女皇不耐烦地挥手,要她们快为凤后诊治病情,众人围在凤后床边看了半天,又小声嘀咕商量了半天,最后,一直负责为凤后看病的王太医被推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向女皇汇报她们会诊的结果。

    根据众人诊断的结果,凤后所得乃是郁症,系情志抑郁,肝气或痰气郁结所致,日积月累终致五脏气机不和,现在主要是肝气郁结和心脾两虚。肝气郁结的成因,在于情志所伤,由此便难免精神抑郁、胸闷胁痛、腹胀嗳气、食欲不振;心脾两虚则多因多思善虑,心悸胆怯,日常表现便是:失眠多梦,面色苍白,神疲乏力,食欲不振。若想根治此症,一来要疏肝理气,补益心脾;二来,恐怕还是应少思少虑,潜心静养,不可再受刺激。此番吐血已是伤了五脏六腑,乃是大大的凶兆,今后若再有吐血的状况发生,恐怕就回天乏术了。

    水御天听罢,凝神暗思,半晌深叹口气,吩咐众太医仔细写出药方,命宫奴到天药局按方抓药、熬制药汤。

    待到众人都走了个干净,宫奴们也被她喝令退下之后,一室寂静中,便只有她夫妻二人,耳边听着玉儿细微地呼吸声,看着玉儿轻轻翕动的鼻翼,水御天的心中不觉泛起柔情。

    王太医所说的病因,她如何会不明白?玉儿和自己少年夫妻,他的性子她可是看得通透得很,人是个聪明人,可谓是七窍玲珑心,只是人太过聪明了也不是件好事,不说会招致旁人的猜忌,只他自己,倘是钻了牛角尖便是再也出不来的……想必,他对自己宠信端弘的事情十分在意吧?偏还顾念着身份、矜持着性子,不肯来向自己示好,有事又没人能商量,生怕被人瞧了笑话,只好默默地往自己肚里咽……哎,你我果然是夫妻啊,连这难处都是一般无二的了……

    这个时候的水御天,想的都是玉无瑕的好处,对于先前的猜忌全部都抛到了脑后。

    轻轻叹了口气,水御天执起玉无瑕放在锦被外的手——这修长的手,曾经是那样的温暖,现在却变得有些冷了……还有这眉眼,曾经是笑语嫣然,宛如春花烂漫,现在却苍白似雪,好似随时就要化风而去,简直……就象是快死的人一样!

    这样一个念头突然闪进了水御天的脑海,让她浑身激灵灵打了个冷战:玉儿若真的就此撒手而去,只把她一个撇下,她该怎么办?!

    水御天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只觉得这个想法是如此的可怕——她从来也没想过,有一天,玉儿会离开她!纵然流连后宫美色,过尽千帆,玉儿总会在灯火阑珊处含笑等着自己,不管自己走多远,不管自己走多久,玉儿总会一心一意地守着自己,可是,她从没想过,玉儿会死啊!纵然自己不允许生离,但死别呢?!要她拿什么去和天争、和命斗啊?!

    “……玉儿,不要离开我……求你……是我错了,我不该冤枉你……玉儿,是我错了……求你,别这样惩罚我……什么都好,就是别这样不理我啊……玉儿……”水御天喃喃地哀求着,完全没有了帝王的傲气和霸道。

    一幕幕的往事好似走马灯一般回放在她的眼前:读书时,他吟诗作画的样子;成亲时,他含羞带喜的娇容;女儿出生时,他初为人父的骄傲和满足;自己初登帝位时,他神情坚定地说要守护自己;自己招纳新宠时,他的宽容和忍让……

    自己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他若是不在了,自己会怎么样?

    也许依旧会有众多美貌的青年环伺左右,可是却不可能再有另外一个玉儿啊!再没有一个能取代玉儿在她心理的位置的呀!端弘再象,也是端弘,不可能是玉儿——毕竟是这个人,是眼前的这个人,陪伴着自己度过了十多年的时光,为自己带来了无数的欢笑和快乐啊!那些曾经的美好记忆,都只是他和自己才能共有的啊!

    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玉无瑕苍白的脸颊,就好象触及的是一块轻薄易碎的瓷,水御天深吸了口气,又慢慢地吐出来,轻轻地吻了一下他的脸颊,凑到玉无瑕耳边幽幽地说:“玉儿,天儿依你,只要你好起来,什么都依你……”

    怔怔看着他半晌,最后俯身在他的眉眼、额头、嘴唇上又仔细地亲吻了一遍,低喃道,“你以前许下的誓言,可得记得实现啊!”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当年两情相浓许下这海誓山盟,到如今,玉儿你可不要忘记哦!我可也不许你忘记的哦!

    玉无瑕眼帘紧闭,无知无觉地躺着,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而不能自拔。

    水御天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她已经又恢复到了女皇的果敢凌厉和高高在上。

    她站起身,叫来真秀宫中的宫奴,命令他们好生伺候,并郑重宣布:若是凤后有个三长两短,必得要这宫中所有的人全部陪葬,众人噤若寒蝉,待她走后,又是一通忙乱。

    心情抑郁的女皇回到御书房闷头坐了一会儿,便命身边的小宫奴宣萧文过来见驾。

    萧文接到旨意,又慌又乱,以为是宝珏出了什么事,在墨珠的服侍下草草整理一下仪容,便匆匆赶了过来。

    “萧文,朕也不打算瞒你,”女皇看着跪在地上的青年劈头说道,“月国愿意和虹国结盟,不过却有一个条件……就是要秀云迎娶她们的五皇子月含羞为驸马!”她现在的心情不好,懒得拐弯抹角地说话——横竖也只是告诉他而已,又不是征求他的同意,还用费什么口舌心计么?

    萧文听到前半句松了口气,想到云儿马上就能回来、夫妻就要团聚不觉欣喜若狂,但是紧接着的后半句,却好象一下子就把他扔进了极冷的冰窖,整个人都傻在了那里。

    女皇看他茫然无措的样子,倒也有些可怜他,勉强端起一副好脸色道:“你放心,凤后已经替你求过情了,朕念你平日里辅助云儿有功,况且又和云儿生了福华郡主,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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