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紫玉是不是已经受到了伤害,所以,几步上前,就要掀开黑羊毛毯子的一角想瞧个大概,被陶妙彤眼明手快地拦了下来。
“公主殿下,虽然喜欢这个礼,却也不必急于一时吧!”陶妙彤意味深长地看她一眼,“横竖都已经送出手了,陛下又不会再问你要回去,你说是不是呀?”
月含羞在一旁笑着打圆场:“公主莫要心急,这礼物还是原封未动的,没有坏了一丝一分呢!”
宝珏定了定神,也发现自己太过猴急,以至失了礼数,忙赔礼道:“是我失礼了,望殿下、陶大人多包涵。”说着朝两人拱了拱手,又对月含羞说,“五殿下,请把东西搬入偏屋下人们住的地方,里面的家奴自会安排。”
月含羞一挥手,嘉莜、庆熙便扛着东西朝宝珏所指的房间进去,再出来时,已是两手空空。
月含羞见事情办妥,也不想多打扰,毕竟劳累了这许多时间,平时这个时辰他早就已经上床安歇了,今日却弄得这么晚……掩不住的倦色,他轻巧地打了个哈欠,继续最后一篇“文章”:“深夜讨饶,碍了公主的休息,是我的不是,我这里给公主赔罪了,”说着,向她一躬到底。
宝珏知他其实是为这次风波给自己赔礼,所谓打扰休息不过是个托词,心中暗道:这事何你有什么干系?你又何必出来替她们赔礼?人又不是你抢的?你能说动女皇出面替我要人,我已经感激不尽了……若真要我自己动手,成功的把握毕竟不是很高,哪里比得上现在这样又不伤和气又把人要回来的?简直就是完美地解决了呢!……真多亏了你啊!
一边想,宝珏一边双手相搀:“五殿下何必如此多礼?应该是我要多谢五殿下。殿下的恩德,我铭记在心,日后殿下若有差遣,为公我不敢做主,为私我只要力所能及,必效犬马之力。”
月含羞深深地看着她的眼:“公主方才的话,我记下了,公主自己也不要忘了哦!”
宝珏郑重点头:“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定会遵守诺言。”
听了她的话,月含羞笑了,虽然此刻的他只是一个久病缠身的羸弱青年,不见得如何美丽,可是这笑容竟隐隐有着绝代的风华。
“我要回去了,”他柔声说着,“公主你要多注意休息,莫要太劳累了。”旁边嘉莜、庆熙忙着将方才卸下的华裘斗篷,一样样替他穿回去。
宝珏在一旁看着他们:“多谢五殿下关心,我会注意的。”见那两个青年只忙着整理外衣,却没有关注防风的帽子,而月含羞似乎已经要出门的样子,便上前几步拉起他斗篷上的帽子替他拢在头上,“殿下自己也要当心,身子才好,可别又着了风寒让人担心。”
她说的是女皇,但这话在此时此刻说起,却难免不会让人有所误解,尤其是在她亲自替月含羞整理衣衫的当口。
月含羞红着脸,低头不敢看宝珏,只觉脸上又热又烫,心却“嗵嗵”地跳得厉害。
陶妙彤一双老眼瞪得几乎要掉出来,惟恐错过了精彩的片段,回去不能向女皇尽述,心里对女皇的先见之明颇为感慨,对于月含羞顺利“俘虏”宝公主也有着几分得意。
“我送你。”替月含羞收拾停当,宝珏很自然地说——对方是皇子,自然不能让小厮代她相送,何况自己才欠了他这么大个人情,送一下总是应该的。
月含羞抬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也不答应,也不拒绝。他对宝珏毕竟存有好感,偏偏宝珏又这么温情脉脉的样子撩拨着他的心弦,对于一个从不曾涉足情场的人来说,这样的体恤关怀最是诱惑了。
等了一会儿,“那……那就……有劳公主了……”月含羞嗫嚅着道谢,嘴角掩饰不住地溢出一丝微笑。
“殿下,请。”宝珏略略躬身,请月含羞先行。
嘉莜和庆熙搭了人椅想请月含羞坐,没想到月含羞只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自己轻移脚步往外便走。
宝珏跟在他身边出来,却见陶妙彤并未跟上,正感疑惑,月含羞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轻声如耳语:“陶大人还有事要同公主说,就先让她在里面等着吧。”
宝珏见他在夜风中走动,步子极小,又一摇三晃,就象刚学会走路的婴儿随时都会跌倒似的,瞧着实在觉得有些不安,他带来的两个宫奴也许是因为顾忌着身份地位的缘故,也只是跟在后面……眼看他一个趔趄险些摔交,宝珏慌忙在旁边拉了他一把。
“殿下,不要紧吧?有没有崴到脚?”宝珏关心地问。
“没、没关系,不要紧的。”月含羞飞快地回答,仅露出的清澈大眼闪过一丝懊恼和尴尬。
“其实啊,你方才不必顾忌什么官场礼节的,让你那两个侍从抬着你就好了,”宝珏索性扶着他,慢慢地走——说实话,他一个人这样子走路,瞧着都让她害怕,比她女儿萧萧学走路的样子都可怕咧!小孩子即使跌交也不会摔得怎样,毕竟高度有限,可眼前这位“药罐子”皇子就不同了,若是万一在这里摔出个好歹来,月女皇非找自己拼命不可!“我又不计较这些浮夸表面的东西。”
月含羞沉默了一下,缓缓道:“我也不光是为了礼节……我老是生病,老是躺着,一直不走路,时间长了,我几乎都快忘记要怎么走路了……”
宝珏听他语气萧索苦涩,知道触到了他的隐痛,劝解道:“虽然适当的锻炼是必不可少的,可你也别妄想一口气吃个胖子不是?还是慢慢调理,等把身子养好了,再一步一步来也不迟……对了,我们花太医开的药,你吃得可还觉着好么?”
“比以前的药方子管用多了,可到底还是不能让我活蹦乱跳的和其他正常人一样……”月含羞惆怅地说。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既然都知道有用了,坚持下去就一定会有好效果的。”宝珏鼓励道。
月含羞也不答话,慢慢地在宝珏的搀扶下走着,到了门口自己的轿子前,他停住了身形,转过身,对着宝珏静静地凝视了会儿,露齿一笑:“谢谢你。”他说,语气真挚而诚恳。
宝珏哑然失笑:“这话应该我说才对,你为什么抢我的台词哦?害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和你说什么了!”
月含羞静默不语,但不知道为什么,宝珏就是知道他在微笑。
两个宫奴上前,把月含羞抱进轿子里,轿帘放下的那一瞬间,宝珏听到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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