牺牲,甚至连性命也可以不要,但一想到要舍弃眼下这份好不容易才拥有的感情,心却总是痛的,这份痛苦隐隐地沁入了他的骨髓,刻入了他的血脉,让他在独处时总是黯然神伤,想要潇洒斩断情缘的坚决,却总是在公主温柔的笑颜中被软化,日复一日地,让他在感情的泥沼里反而越陷越深……
为什么公主要变得这么好?
为什么她不象以前那样永远地坏下去?
这样,自己就不会喜欢上她了!
可是……如果她还是象以前那么飞扬跋扈的话,墨珠又怎么可能得到幸福呢?
假如自己能够一直守在公主身边就好了……他可以不计较名分,永远做一个公主身边的贴身小厮!他可以把自己的感情小心翼翼地掩藏起来,不让任何人发现……
也许,这样就能既保全自己无望的爱恋,又不伤害情同手足的墨珠……
可是,自己真的能做到这点吗?一年两年也许可以做到……十年、二十年呢?自己是否也能做到?……一个是他发誓要保护的人,一个是他倾心爱慕的人,眼看着两个他最关心的人亲亲我我,而他却永远只能在一边做一个旁观者?……他真的忍耐得了么?!恐怕早晚会被“嫉妒”给逼疯吧?
也许,他还是应该象秋住和冬行那样认命地服从主子安排才好……如果公主再要把他嫁人……他还是答应了算了……
可是,他想守在她的身边啊!终日看着她的笑,听着她的声音,感受着她的温柔,体味着她的纵容……他的心里眼里,满满的都是她的影子,如果离开了她的身边,他的心就空了啊!
他到底应该怎么办呢?
跳动的烛光下,紫玉心乱如麻,手指反复婆娑着纸片上画着的各式各样的圈圈,终于两颗晶莹的泪珠还是不受控制地落在了纸片上,把先前还勉强看得出是个圆圈的地方彻底晕成了一个墨团……
然后,纸片上便出现了更多的墨团……
一个接着一个……
静夜无声,夜凉如水,向来多刺而冷淡的少年,难得的展现了他柔弱彷徨、哀伤无助的一面,却谁也没有能够看见。
往日的毒言恶语,多半是为了掩饰他心中的真实感受,让他在自己的身边竖起一道隔绝的篱笆,以至于他如愿地将喜欢的女子阻挡在了外面而看不见他的真心。可是,在这样的夜晚,坚强的他也终于忍耐不住,无声地啜泣着,为了自己永远也不可能实现的期待。
一阵轻轻的拍门声,把他对自己无望之爱的哀悼中拉了出来。
胡乱地抹了下脸,紫玉皱着眉,心想:是谁这么晚了还来找公主?
有心不答应,又怕是公主提前回来,略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把手里的纸片仔细折好,放进怀里,小心地用袖子又把脸仔细擦了一遍,然后才起身去开门。
“是你?”看清了门外的人,紫玉眉头的结打得更紧了,满脸的不耐烦,“你来做什么?不好好伺候你家主子,跑这里来做什么?……哦!是来问我话的是不是?我是不会嫁花太医的,公主也都收回先前的话了,你放心好了。”一边说着,一边禁不住撇了撇嘴,心中甚为不屑对方的眼光:那种货色,也就是你才会把她当做宝贝!公主可比她要好上千倍、百倍去了!我才不会把她那样的人放在眼里呢!白送我都不要!
宛秋站在门外,只是笑,也不说话,抬脚就往里走,紫玉被他一逼,不由倒退了两步,眼睁睁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进了屋。
宛秋回过头,见紫玉奇怪地看着他,自己倒没觉得半点不好意思——反正什么礼节规矩的,他也不懂——笑了一笑,又走回门口,轻轻地把房门给掩上,转身对着紫玉揭开谜底:“紫玉兄弟,你误会我了,我今天来可不是兴师问罪的!从今儿起,我呀,也要跟在公主身边伺候了,初来乍到的,什么规矩都不懂,有什么做的不对的,还要紫玉兄弟你多多指教。”
紫玉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就算是看见葡萄藤上结了个大西瓜也没有他现在这么吃惊:“你……你说什么?你要过来服侍公主?!你不是花太医的人吗?你要过来伺候公主,那……那个花太医怎么办?!”
“我管他去死!”宛秋一不留神,暴露了本性,脱口而出的脏话又让紫玉吃了一惊。
宛秋见他的大眼睛一直死死地盯着自己,慌忙补漏洞,装出一副愤世嫉俗的样子道,“他都不把我当回事了,我又何必在乎他?他要攀高枝也好,他要附权贵也好,总之和我是一点关系也没有了!我算是彻底看清他的本来面目了!从今天开始,我就和他一刀两断,两刀四段,四刀八段,八刀……”越说越开心,宛秋不由得手舞足蹈起来。
“好了好了,你别说了……”看着宛秋兴致高昂地比画着,紫玉的头都疼了,按了按抽搐的太阳穴,紫玉没好气地说道,“你说得再好听也没用的,公主是不会收你的。你现在可是花太医的人,公主这样的尊贵人物,怎么可以冒着‘抢夺他人家奴’的恶名来收留你呢?!我知道你是在和花太医赌气,可是赌气归赌气,你也不能拿公主的名声来开玩笑啊!”
顿了一顿,紫玉皱着眉头,继续教训:“你和花太医那挡子破事儿,你们两个爱怎么搅和便怎么搅和,可别把旁的不相干人都扯进来!平白得替公主添麻烦!”
什么叫“你和花太医那挡子破事儿”?!宛秋朝天翻了个白眼:我和花容的恩恩怨怨,写出来都可以出本书了……哪里是一挡子破事儿,分明都够几大箩筐了!(湖月插花:这个宛秋,听话总是找不着重点……出书?!莫非还想赚稿费版税不成?!真是不脱财迷本色耶!)
紫玉看他翻白眼,以为自己说话的语气太重,想想他毕竟也是吃亏的那个,心便有些软了:“宛秋,不是我说你,老是听天由命的,总不是办法!你连身子都给了花太医了,总不能就一直这么忍气吞声下去吧?!今天你和公主见面的时候,难道没请公主给你主持公道吗?”
宛秋这时候才知道流言的版本已经传到了多么可怕的地步——他把身子给了花容?!这句话简直能把他气得立刻喷口血出来!!
拼命地按着自己的胸口,努力地做了几下深呼吸,宛秋勉强压抑住自己“暴扁”紫玉一顿的冲动——他大概也是道听途说的吧?因为根据他的印象,紫玉应该不是这么八卦的人……哼!等找到始作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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