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旁边,到底是长期没人住了,总有些陈旧的气味,公主说,点点檀香,好住得舒坦些……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他见萧文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顿时有些担心起来,赶紧叫两个小的放好东西退下去,自己把手里捧的一盒子檀香放在桌上,凑到萧文跟前仔细地察看他的脸色。
“秋住,”萧文定定地看着远方的某处,幽幽地问,“那日,冬行的信里……究竟是怎么写的?”
秋住神色一正,眼光四下一扫无人,低低回道:“说是那个小倌投奔本家亲戚去了,也不肯趁他们雇的轿子,拿了盘缠趁夜自己就跑了,沐太守悄悄安排人手在东湖香岭找了几天,也没见个人影,想必是真的回老家去了。”
“他有说过他的老家是在哪儿么?”萧文皱起了眉头,他隐隐觉得事情有些不妙——但愿是他多心,一切平安无事才好。
“具体哪里倒没听说,只说是在西泽那边儿的,小时候被拐子拐了来,卖到东边儿去的。”秋住仔细想了想后回答。
“哦?”萧文一听,眉头皱得越发紧了,再没开口说一句话。
瘟疫之说,本就在大灾之后才可能出现,如今一片歌舞升平的繁华气象,哪里可能会突然冒出来什么会传染的急症?就算是有,以公主的尊贵身份,两边人员自然更不可能来往,为什么还敢来帐房支银子?就不怕祸累了公主么?想来,不是那么简单,必定有事瞒着自己……有什么事情是必须瞒着自己这个驸马不让知道的?想来想去,也只有那两个花楼小倌的事了……只是,公主是否也是个知情的?若是知情,为何独独瞒着自己呢?自己在公主心里到底算什么?
想到这里,心就有些郁闷起来,他恹恹地在相思榻上躺了半晌,连紫玉过来请他同去芙蓉院用晚膳也懒得答应。
宝珏一听,这还得了,文儿没胃口?!吃了一个多月的药,弥月之期膳食也不稳定,才刚上了正轨,怎么又不思饮食了起来?难道是身子不舒服?
急得她赶紧跑了过来,一进门,就看见文儿斜躺着睡在那里,神情却有些忧郁倦怠,她紧跑两步,上去侧坐在榻边,拉着他的手,笑着打趣道:“文儿,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和我吃饭去?莫非……是过了弥月就嫌我难看了不成?看着我都食不下咽?!”
见萧文依旧不理不睬的,宝珏故意做出一副呼天抢地地悲惨模样,“天啊!文儿,你可不能这么对我啊!我一颗心全在你身上,你若是做了负心汉、薄情郎,你……你让我怎么办呐?夜夜孤枕难眠,岂不是要学那蜡烛垂泪到天明么?!”
若是在平时,萧文一笑,自然就烟消云散,什么烦恼也没有了,可是今天,宝珏的这招“耍活宝”却没了效力。
萧文看都没看她一眼,撇了撇嘴道:“你少做这可怜相骗我!还说什么学蜡烛垂泪到天明的?少了我你可乐得开心!自有那不嫌弃你的陪着你,你还来找我做什么?”
宝珏听他话茬不对,以为他在迁怒他养身期间自己要墨珠同床共寝之事,赶紧申明:“我和墨珠可没做什么,真的,就只抱着他睡觉而已,其他可什么都没做。文儿,这你可得信我!”
萧文冷冷扫他一眼:“你少说这些有的没的……我既然已经同意让他去伺候你,上床侍寝是应当的,我又如何会容不得他?横竖也是要收到你房里的,早些晚些自然也没什么区别。何况,他的身子早就给了你,你也应该给他个交代才是。”
听他这么说,显然不是针对墨珠而来,宝珏自忖再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便厚着脸皮,用起屡试不爽的那一招来,“文儿最好了,我就知道文儿心疼我,来,奖励一个!”她喜滋滋地抱住萧文,在他唇瓣上磨蹭了起来。
不想,萧文却咬紧牙关,不肯让宝珏得半分便宜,宝珏亲了会儿,始终不得要领,也觉有些无趣,便讪讪地结束了这个算不上半点甜蜜的吻。
“文儿,你今天是怎么了?”她撅着嘴抱怨,“水泼不进,油不沾身的,平白坏了人家的好心情。”
“你还来问我?”萧文坐直了身体,斜睨着看她,“我问你,别院的事儿,你可知情?”他故意说得语焉不详,只等宝珏上钩。
果然,“别院……会有什么事情……文儿你真会开玩笑……哈哈……哈哈……”宝珏看着萧文仿佛一切明了的眼神,不觉有些心虚。
萧文顿时心灰意冷,“云儿,你果然还是拿我当外人,有事也不和我说,我这驸马做的还有什么意思?不如,你还是休了我算了!”说着又躺了回去,背过身,只把脊梁骨对着宝珏。
宝珏一看,顿时慌了手脚,也顾不得相思榻小只容一人,翻身爬了上去,活象一只八爪鱼似地把萧文缠住,一边哄道:“好好的,怎么生起气来了?这又是哪个不开眼的得罪了本宫的好驸马?驸马但说无妨,为妻的定给你个说法!”
“还有谁?就是你!”萧文气呼呼地说,也不回头,“什么事情都瞒着我……你,你还当我是你的驸马么?……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怕连韩管家都不如!……罢了罢了,我也不要丢人现眼了,你若不休我,赶明儿我还是搬回翠竹苑去,过我的清静日子……横竖总有比我漂亮乖巧、又识趣知情的人正候着呢,我不赶紧给他腾地方出来,不是自找难堪么?”
宝珏听他的语气,竟然是知道温伶已经到京,而且被安置在了公主别院,想来是从韩管家的嘴里得了消息,试探自己,自己却藏着掖着地瞒他,也难怪他要生气了,慌忙一个劲儿陪不是,“文儿,你误会了,我是收留了温伶在别院里住几天,可我绝对没有那样的心思!文儿,你可要信我!”
萧文本来是试探,不曾想竟真的被证实了,心里气苦,一骨碌坐起来骂道:“好啊!果然是瞒着我在外头藏了人了!我也不是不尽人情的主儿,知道你夜里要人陪着,不是已经同意把墨珠给收了吗?可是你为什么偏要去招惹那样的人?!那人究竟是哪里好了?!”
看着宝珏仰面躺着看自己,脸上丝毫没有愧疚的表情,萧文更是又气又怒:“墨珠不好么?墨珠不好,你还可以在府里再挑啊?若是看中了哪家的小公子,你和我说,我自然不会拦着你,可你,你为什么偏偏去惹温伶?好不容易把他丢给了沐笙屏,你倒好,贪图他的美色,又把他弄进来了是不是?……你,你要是真敢把他纳进府,我……我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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