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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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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 16 章第(2/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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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来,抱住宝珏的腿,一脸的哀求,“公主,公主,您就可怜可怜伶儿,要了伶儿吧!不然,不然,胡知府她……”

    “胡知府怎么了?”宝珏一听,顿时明白了七八分,“莫非是胡知府授意你来的么?!”

    自称是“伶儿”的少年紧咬着嘴唇,做出一副“后悔方才失言,居然忘记了胡知府千万交代,在未成事之前断不可说出自己的来历”的样子,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自己这么倒霉,总得拖个人下水,虽然胡金缕让自己服侍公主也算是好的,可毕竟是不顾他的意思、硬用银子收买了楼主,违背了当日“不卖身”的协定,因此,他不趁这机会借公主之手来报复,难道真就便宜了她们不成?

    即便他不做出这么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宝珏只看他的表情,便知道自己所猜不错。

    想必是那胡金缕见自己不留情面,便想用个美人计,只怕自己前脚和这少年做了苟且之事,后脚她立刻就会回来,好逼自己为了不让“堂堂公主居然和个下贱的花楼男妓苟且行事还被人撞破”这样的丑事张扬出去,而不得不答应夏饰春的请求。

    宝珏不屑地想:这种“仙人跳”的伎俩,自己早就有所耳闻,如今在这里怎么会上当?那胡金缕大概是不曾见过萧文,若是见过,必定就不会找这么个轻佻放荡的少年来诱惑自己了。

    她却不曾料到,胡金缕虽未见过驸马萧文,但从夏饰春的叙述中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她之所以会选自称“伶儿”的温伶来诱惑公主,只因她认为:公主身边尽是些官家子弟,守礼有余,情趣不足,必得找个不同口味儿的,才能得公主的青睐,因此上,她花了一千两银子,买下了萦梦楼头牌红人温伶的初夜,一来是为了温伶久居花楼,虽不曾□,却自有一番侍弄女子的手段;二来,也是因为温伶虽是红牌,却并未接过客人,对于皇室公主来说,自然是不会和一个残花败柳有什么瓜葛,如今温伶虽出身花楼,却身子清白,但又懂得床第之间如何讨得女子欢心,这样的妙人儿,公主想必会食隧知味,即使揭穿把戏,公主应该也会带他回去,日后他若得宠,自己也算有了靠山,升迁之事自然更是大大的牢靠,远比吊在夏饰春这棵早晚要倒的树上强了许多。

    宝珏猜到了胡金缕的阴谋,欲待将她叫进来责问一番,转念一想,空口无凭,到时候她只要抵死不认,自己也拿她没办法,恼怒之下,她抬腿就走,想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无奈,都走到门口了,她还是又折了回来——被墨珠的泪水泡软了的性子,如今有了条件反射,听到哭声,这腿就自个儿往发出声音的地方跑了。

    “你哭什么?本宫又没打算治你的罪?”宝珏板着脸说道,努力克制自己蠢蠢欲动的手——该死!都怪墨珠啦!习惯都成自然了!小子,你别哭了行不行呦?我见你怕还不行吗?

    “我……我……”温伶跪趴在地上,一双被泪水衬得楚楚可怜的眸子,可怜兮兮地仰视着宝珏,犹如即将被抛弃的小狗,“我若是没完成……胡知府交代的事情……我……我……只有等死的份儿了……”说完,又趴在地上哭。

    他已经看出来了,这位公主乃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自己只须扮柔弱,博得公主的怜悯,让公主去了对自己的戒心,到时自己再加把劲,还怕诱惑不了公主么?

    宝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从地上拣起红袍子,披在温伶的身上,自己随手从头上拔了根金花玉牡丹的宝石发簪下来,蹲下身,拉过温伶的一只手,把簪子塞进他的手里。

    温伶看看手里名贵的簪子,又看看宝珏,不明白公主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身边从来不戴银两,连银票也没有一张,所以,我把这簪子送你。这根宝石簪子是用珊瑚磨出来的,上头的玉牡丹是用上等美玉雕琢而成,没有一丝瑕疵,加上旁边镶嵌的红绿宝石,我想,应该可以值个几千两银子,你拿着去当铺换些银两,然后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胡金缕找不到你,自然就不会杀得了你了。”宝珏解释完,停了停又说,“将来,找个好人家嫁了,再也别出来做这种事情了。”

    温伶捏紧了手里的簪子,心里一阵激动,簪子上的宝石深深地嵌入手心,他却没有感到疼痛:“我……我也不是自个儿愿意的……若不是从小家贫,怎么会被卖到萦梦楼,做这种朝三暮四的无耻勾当……”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愿意让公主误会自己是水性杨花之人,看着公主美丽的容颜,他急急地辩解道,“不过,我、我的身子还是清白的!我以前只是和客人们说得热闹放肆些,却并没有做那卖身的事,此番,若不是胡知府和楼主逼我,我是不会答应做这种事情的……”

    “那就好。出淤泥而不染,也算你是有心的了。”宝珏看他的样子,不似在说谎,想了想,又从耳垂上取下两颗玛瑙坠子,递给温伶,“拿去替你自个儿赎身,然后远走高飞,再也不要回这里来。”

    温伶的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从来没有想到过,第一个肯对自己伸出援手的,居然是一个高不可攀、遥不可及的公主!

    多少年来,他呆在这萦梦楼里,看着周围的人过着迎来送往的卖笑日子,曾经也有恩客说过要替他们这样的人赎身,然而终究是一口空话,鲜少有人兑现过,相信这话的几个哥哥,不是寻了短见就是发了疯癫,自此,他也学会了“逢人只说三分话,不可全抛一片心”,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成天和客人们言语调笑,却从来不曾真的相信过谁。

    如今终于让自己碰上个不图回报、只是真心想帮助自己的人,怎么不叫他感动,真好象冰冻的大地见了春光,久旱的庄稼碰上了甘霖……可是,她终究是个公主……自己这样低贱的人,平时恐怕是面都难见到的……她……她要是一般的文人秀才该多好……哪怕跟着她做个没名没份的,也总比在这里强些……偏是个公主……自己竟是连做小厮的资格都没有的……

    宝珏看着少年只是哭,并不知道他心里想的百般心思,看他哭得伤心,她也不好再说什么,当下,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你好自为知吧,本宫走了。”

    说完,她站起来转身要走,谁知裙角又被温伶扯住,她疑惑地回头看着少年,却看到少年满脸的泪水,却努力地展现出一抹真诚的微笑,比先前虚假的笑容更显的娇媚动人,“公主,还是让伶儿服侍您吧……”

    宝珏一听顿时皱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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