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看着暮晨晨,视线模糊,愧疚难当。
爱一个人,是要怎样的付出才是真正的伟大。
是强行争夺,还是默默放手,而付出一切?
茫茫人海你我相遇,我得不到我想要的,无遗憾,只想你能得到幸福。
相遇是缘分,能否相恋,就看缘分深不深。既然你我有缘分,又何必再追求再贪念不合实际的“永远在一起”?
那个漂亮的女人,那个我视若敌人耿耿于怀的美丽的女人,她心里,纵是太痛太苦,她还是无悔付出青春爱一个人,然后无恨地离去。
对不起……
我低头,起身,绳索滑落。
抬眼对视,那女人笑得两眼汪汪。
是泪。
“别担心,蓝时他不会害我。”她笑得轻松洒脱,悲伤全都吸在泪里。
“不行!”蓝夙还是一样倔强,“我跟他从小在一起,哪会不知道他心狠手辣!”
蓝时瞬间就不满了:“滚!别再我女人面前说这些有的没的!”
爱面子!
我忍不住鄙夷,“你还拿了蓝夙的股份!”
暮晨晨目光一聚落在蓝时身上。
蓝时眼里闪过慌乱,“我没有……”
暮晨晨移开目光,看着蓝夙,又笑靥如花,“你们先走,属于你的东西,我会帮你拿回来。”她顿住,低下头,咬牙,抬脸,又是一副笑意融融的样子,“不必谢我,我只是在做想做的事……”说完,她朝别处走去,背影凄艳,残风拂面,幽香不知归路,砸的我歉意连连。
蓝夙握住拳头,深深看她一眼,一声不吭,拉着我便走。
他一路都缄默不语,安静地就像悬挂在天边孤独的月。
紧紧握着手,没有春天的温度,只有月夜的冰冷。
蓝夙……
他终究是放不下心那个女孩在那个男人的家里。
他实在是无法从“样貌为何想象”的兄弟矛盾中挣扎出来。
他是在思念那个慈祥温柔的母亲和怀念以前完整的家。
可是,旧时月不复陈年往事……
已是子夜时分,家铁定不敢回,于是我连忙塞去一个借口,心安理得地等待救赎。
“过两日就是清明,小静的武馆停开几日。”
蓝夙开口,目光悲哀。
“你是说……”
于是,那夜我包扎完伤口,便驻足在清水静的武馆里。
起初,清水静因半夜被吵醒很是不满,后听我今夜一事,赶不及穿戴整洁就过来接我们,打了包 票:“小霂,你就安心在这里疗伤吧!我保证十天内武馆不开!”
我笑,看着宽阔空荡的武馆有些愣神。
此时蓝夙已归,而我只身一人在此。
为了不让人起疑武馆有人,这里灯光全闭,只点两颗小小蜡烛,印着我的身影在墙上。有风吹过,烛影摇曳,忽明忽灭,一时之间如将有鬼魅横生。
我只打哆嗦,钻进被中紧闭双眼,唯恐多看一眼,就看见一颗突出的脑袋。
连续过两日,平平静静。白天上课,晚上留宿武馆,偶尔有清水静的相伴。虽然孤单,却避免被父母质问的麻烦,虽然有点安心,可在黑夜的时候,心里的人时时跳入脑海中,身影那么孤傲,眼神那么深邃。
灼伤了我的眼……
四月三日夜,只有一墙之隔的世界阴雨霏霏,有时车笛声拉长的哀叹,诉尽了人间的离合悲欢。
我缩着身子,看着烛影摇晃。
明日清明节,祭祀逝去的人。
熄灯,我平躺,望着高高在上的天花板,渐渐合上双眼。
突然!
“悉嗦悉嗦……”
“嘚,嘚,嘚……”越来越近的诡异声音。
我霍的瞪大双眼,冷汗从后背渗出。
“嘚嘚嘚嘚……”节奏越来越快。
我呼吸越来越脆弱。
大气不敢出!
“嘚嘚嘚”鬼魅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周围一片死寂,忽有微风从头顶处吹来,轻轻撩起我几缕发丝。
我已经在颤抖。
鬼鬼鬼别别别!!!O皿O!!!
被子被撩起一角,然后它在我眼皮子低下蠕动,活活像一条在泥潭中的虫子。
我微微松了口气,颇感奇怪,正要思索,只觉腰间一紧,全身已被死死地扣在一人怀中,有淡淡香水从鼻尖掠过。
是熟悉的气息。
我狂喜,胡乱地抽出双手再胡乱地把来人乱摸一通,直到来人大怒,反手将我手扣住,我才松下力气。
“蓝夙你这死家伙没事干嘛装神弄鬼吓唬我!”
“是你没胆。”语气疲惫。
“你……怎么了吗?”心揪紧,如同我的手腕被他抓紧的痛。
“没什么。”他语气轻轻,在黑暗中如一缕轻烟,即将逝去。
我慌乱。
他顿了顿,说:“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我怔愣。
他的手又紧了几分。
“不是请求,不是征求,是命令,是圣旨,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我落下心中大石。
蓝夙还是蓝夙。
桀骜的蓝夙毕竟才是蓝夙嘛!
“好——”寂静中,我的猪吼声十分洪亮。
“啊O皿O!!蓝夙你干嘛咬我手!!!”
“再吵,我就咬断你的舌!”
他一个翻身,完全把我当成床垫,沉沉睡去……
我祈愿——请还孤单的少年一个安心的夜夜。
感谢看文的朋友。真心感谢!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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