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侧整面墙都是magnus的插画,大体主旨是自由,和前面的cerriteno完全不同。”
递交上邀请帖后,沈居沅跟着讲解员亦步亦趋的向前走着,暗暗将一个未成形的哈欠咽下去。
混迹商场,总有些东西是必备品,除了香车、珠宝外,至少得需要有些藏书、藏画,更要有藏酒。还最好熟稔几样乐器,无论是民乐丝竹抑或是管弦类。总而言之,懂点艺术简直可以称的上是混迹商场的必备的装叉利器。
饶是沈居沅自知如今的工作勉强和艺术沾上点边,可如今混作在这一堆人尖当中,只能称得上资历浅薄。
程牧行朋党新开的画廊,满眼的装饰只黑白二色,四周均是洗练的自由墙,跟着人流一道道拱形门走过来,既大气又美观。
这是画廊开放的第一天,展示北欧插画家的作品。
在底特律念大学时,就曾差点因选修课系统瘫痪而选不上课程,等到选上时,只余一门叫美术简史的课程,最后按教授要求当堂完成结课作业时,她阐述的和画里表现的实意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去。这一门课差点飘红毕不了业,如今光想想就心有余悸,多少对西方绘画有点心理阴影。
再想起待会可能还要谈笑风生,应对自如,对着画胡扯些有的没的,沈居沅禁不住汗颜,额头已微微沁汗。
因投射灯的关系,室内温度颇有些高,沈居沅看了眼手表,离结束还早的很,此刻分分秒秒都是煎熬,她对向左右人的视线,扯了扯唇角,微笑致意,又佯装不知情的拍下身侧一直揽着她腰上的手。
“别紧张,他们懂的不会比你多。”
温和的言语应和着掌心温润的温度,既然被他看穿了,她所幸有话拐着弯说:“程牧行,我饿了。”
这么明显的谎话,他可不喜欢。不知不觉间,一双手又重新溜向她腰,正对上他挪揄的眼,程牧行毫不掩饰不悦:“怎么了?可我们刚吃了早饭过来。”
联想到早饭用迟的原因,沈居沅脸红了红,不动声色的狠狠掐向他腰,语气先软了几分:“我还有份设计图没拟,先走行不行?”她潋下眸子,自忖这个理由还说的过去。
程牧行低低的吸了口气,一定有些疼,她刚刚用了十成的力道。可揽在她腰间的指依旧不放,一双漂亮的眸子,很仔细地看着她,不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的表情。直到她面有恼意才挑眉开口:“居沅有时我真不明白,与其编个既没质量又达不到效果的谎话,为什么不直说你讨厌这里。”
只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她孤独又寂寞的琢磨着好久的理由轰的连渣渣都不剩,还真是没成就感。
他脚步不停,俯低身体,薄唇凑到她耳畔:“居沅,你为什么不能坦诚点?嗯?”
真是存心跟她绕,沈居沅伸手拨开他的脸,怒极反笑:“难道我们婚姻里谎话还少吗?现在多一个少一个有关系么?”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三句就要打嘴仗,他成功的被她这句话噎住了,缓缓松开她的腰:桃花眼眯了眯:“沈居沅,有时尝试着对我态度好些又不会让你怀孕。”
他左手攥住放大镜,从上衣兜掏出手帕擦了擦,眨眨眼睛,好像要把睫毛上的灰尘抖掉似的,这是他听到不愉快话语的一贯做法:“其实我跟你一样讨厌这些,华而不实,而且你浪费了时间,又得不到金钱。”
她想不到话来应答他,下一秒已经闪光灯已亮起,程牧行长指伸了伸,重又搭在她腰间,沈居沅高跟鞋移了移,恰好姿势舒服妥帖和他合照留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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