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虚空,清除邪魔、匡扶正义,方为我峨嵋之道。”
闻言,和尚和青年非常有默契地漠视掉了,一个面部表情地盯桌子、一个举着葫芦喝酒。而周身严峻之气的丹辰子也只能皱皱眉,他虽然不赞同两位好友的修道理念,但不会就因此强迫他们接受自己的理念,三人之间的交情并未受到妨碍。
“说到邪魔,幽泉血魔再次崛起,各大门派俱都因它袭击而死亡过半,看来这次我们面临的劫数非常艰难。”
“不错,据我师父白眉真人所说,幽泉这次卷土重来是想把蜀山仙侠尽皆湮灭,好让魔道占领人间。若真让它得逞,此界就成一片地狱了。”
“你认为如何,正道?”
和尚看了两人一眼,淡淡地说道:“死战。”
玄天宗和丹辰子俱是正了颜色,虽然没有说讲出来,却是各自心里下了决定。浩然天地,正义永存,绝非空泛苍白之言。悠悠天地,若是真成了那火海暗狱,恐怕他们也没了生存之地。是此,不论为何,此战必战。
形式虽是严峻,三人喝酒的气氛却并未因此受到影响,一边畅谈一边吃着桌上的小菜,算是大战前的一次休憩吧。
丹辰子本来执著夹菜的,突然想起一事,索性放下手中筷子,看着对面的青年问道:“那日你对我师妹李英奇的感应颇深,我很疑惑,你坚持几百年都未曾改变的感情,为何在那一刻出现了变动。”
玄天宗的浓眉一皱,有些苦涩的味道,他倒想出现变动,不再执着于师父,像师父所期望的那样真正地勘破情道、破碎长空,这样也好圆了师父千年的期盼。只是心中思念,实在是斩断不得,随着岁月的流逝丝毫没有褪淡的迹象,反而在看到李英奇面容的时候似猛水一样涌了出来,想到此他轻叹一声。
“我对我师父孤月的情结一直都未曾变过,虽然数百年已过,仍是郁结于胸。而李英奇的面容和气息都十分相似于她,骤然见面我有些难以自制。”
“不论如何,情之一事,对我修道中人来说实为一大劫数,你要慎重对待,防止心魔趁机而入,毁了几百年的修行。”
玄天宗仰脖子长饮一番,待尽了兴,已是把这些事放到了脑后,恢复成了那不羁随性的青年,朗笑道:“你无需为我操心,丹辰子,我会顾好自己的。倒是正道,咱们要操心一回了。”
此时的和尚正仿效透明人,在两人谈话之际,双手并用抓着桌上的烤羊腿,面无表情地啃食,这番样子实在不像一个跳出五行中的出家人,倒像强盗匪类多些。闻听玄天宗指向了自己,也不答话,安静地咬着骨头肉,弄得满嘴的油腻子。
倒是丹辰子闻言,眼神转向了首座的和尚,有些担心。若论信念之坚定,他和玄天宗都不及天正道,在修行中自然也是没有他走得深远。但是正是这点确是他最为忧心的,若是正道一直这样下去,纵使修成道果,也是极冰独木。到时无穷寿命,他道心再稳又能坚持到几何,恐怕魔种深种,他本身又极为高傲,那时说不得会毁了自己。
“正道,天宗说得对,你性子太过孤独,是需要历世一番,也好知晓这红尘几多感情,也是对你道心的一种考验。不然,你如此清修下去,纵使修为高深,也为以后得成大道埋下了隐患。”
“丹辰子这句话说得倒是在理,我辈修的是大道,而非无情道,人世间的百种情肠都要体验一番才是。没有入世哪来出世,可不要拘泥了你和尚的形式。”
天正道虽然在啃肉,但友人的关心还是听进去了不少。他一向坚韧、哪怕洪水滔天也会闯过去。虽则性子孤独了些、不喜说话,但人情百态已经历却几世,尽管说不上懂得爱恨纠缠,也不是全然不知,这些事玄天宗他们还是不知道的。
他独自行走于时空之中,迷惑不解会有,疲惫懒顿也时有发生,万千世界只他一人,这种感觉并不十分好。但既然已经发生了这种事,他也不会怨天尤人、行那妇人之态。男人再世,既然多了那几分力量,说不得就得多有担待,撑得起来。他们担心他心魔暗生,却哪里知道那根在轮回之初就种下了,只不过一直被他压制着。
所有思绪不过一念之间,思及两人的担心,他淡淡的说道:“以后之路谁说得准,生生死死不过眨眼之间,你们何必太过在意,眼下兄弟痛饮一番才是快事。”
玄天宗和丹辰子相顾一看,端起酒碗干了起来,不管到时如何,只要他们还在,必定要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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