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个阀,里面关着非常沉重的东西,一旦放出来,它会彻底将现在的我摧毁似的。我不能冒这个险,尽管身体并无任何特殊的力量,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少年,我也会用生命来守护爸爸的,绝不容许任何东西伤害他,哪怕这个东西是我自己。
塞巴斯蒂安的到来改变了某些轨迹,在他身上有不属于这里的违和感。他偶尔看向我的眼神就像看一块变了味的蛋糕,每逢此时心中的杀意都会汹涌起来,就像是被低等动物触碰了领域一样。不过我还是控制住了,不管为何会有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现在的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孩童罢了,甚至连徒手打死一只狗的力量都没有,当然也就没有任性的资本去杀戮了。
因此他和爸爸之间羁绊我根本没有发声的权利,虽是不喜他不自量力地想要占据爸爸,但是却也忽视不了心中那一点点的庆幸。不管是谁,只要能让那个男人不再是孤单一人就好了。他坚定、他强大、他无所畏惧,一直独自朝前走着,任无穷的黑暗从四面八方侵袭也毫不动摇。可是我会担心、会害怕、会悲伤,我的爸爸不该这样孤独、不该总是一个人,他该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豪迈不羁的,亦或是与友人欢笑畅谈的,他该是…幸福的。
然而悲哀的是,我不知道还能保持这样美好的祈愿多久,脑内的敲击声越来越频繁,那种至高无上的感觉也愈发明显,即使我竭尽全力去限制也收效甚微。我恐惧这样的自己,是不是有一天醒来时作为夏尔的我已经消失了,变成那个威势惊人的东西、那个对爸爸抱有恐怖占有欲和控制欲的怪物。
一想到夏尔再也见不到爸爸,眼泪就哗哗地滚落而下;一想到爸爸会被我所伤害,心脏就破裂似的疼痛。
爸爸曾说过,任何艰难都不过是路上的破砖烂瓦,只要走上去就有踏过的一天。然而我只能无助地看着手腕中流出的血,心中唯有毁灭的绝望。即使是杀了自己,我也不会让爸爸被伤害,所以只要我死了,脑袋中的东西就不会再出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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