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黑,柳如心却是一直都未归来,这让鲁嬷嬷心里甚是不安。羽林军早上跟丢了柳如心后,在山林里寻荡了一圈之后,没找着人便跟着回来了。鲁嬷嬷自那时便担忧的紧,如今,眼见就要入夜了,却始终不见柳如心的踪影。
却又不敢拿这等小事过去麻烦老定伯侯,逐派了红袖谴着小丫头去了阳平公主的帐篷问询,却哪知,襄阳县主同样未归。
鲁嬷嬷内心焦急,盘横许久之后,终是决定去老定伯侯那里走一趟。
老定伯侯是个棋迷,早前在郡主府养伤的时候,自知道柳如心懂得下棋之后,便没事就拉着柳如心来上两盘。如今,见有人不嫌枯燥,愿意陪他这个即将入土的糟老头子下棋,他自是欢喜的。
尽管知道宗政毓烨能够如此,是因心有所求,却也不计较。如今,心儿的年纪不小了,只可惜,他的身子已有破败的迹象,怕是撑不了多久了。心儿乃是众位儿孙中,最是让他心疼的一个,也是最不放心的一个。婚嫁,对于女子来说甚是重要的,他想看着他的心儿十里红妆,风光大嫁。
在众多青年才俊中,唯有这长年在外征战的宗政毓烨的品行最是让他放心。其拥有百折不饶,贫而不改其志,苦而不折其腰的赤子之心。房中又无通房,家中人口简单,虽是继母,然而却不是正经婆婆,心儿嫁过去之后,只管敬着即可;继母所出的一对兄妹就更不成问题了,反正小姑早晚都要嫁出去的,且先忍上两年也就没事了,至于小叔,他已经打听过了,只比心儿小了一岁,届时,一旦娶妻,就能分府另过。更何况,这镇国公宗政毓烨也是个明事理的,心儿能嫁给他是在明智不过的选择。只可惜,宗政毓烨身为将领的身份,时常要上战场,倘若大周四季安平还好,倘若一旦有了战乱,心儿终是要过上提心吊胆的日子。那却不是他想看到的。
只可惜,除了宗政毓烨之外,他真不知还有谁更加适合心儿。那些世家大族,哪个家里不是一摊杂乱破事儿?可是,人口稍微简单一些的小户,依着心儿的颜色,他活着的话可能还会好些,一旦他归去,只怕那小户人家碍着别人的威压,心儿难免会受些委屈。
倘若凭借着丹阳郡主的身份,终是不长久的,毕竟,皇室向来无情的紧,谁有知道能护心儿到几时?
如此一番下来,唯有眼前的人儿才最是合适的人选。
老定伯侯深深的看了宗政毓烨一眼,宗政毓烨恍若未觉。直到鲁嬷嬷被人领了进来,这才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沉寂。
乍一听闻柳如心甩掉羽林军的护卫,直奔山林后,夜临未归的消息,宗政毓烨心下一紧,暗叫一声不好,那平静无波的面孔终是维持不住,隐现裂痕。
老定伯侯听了鲁嬷嬷的汇报之后,两眼一黑,身子晃了几晃,待一接受这个消息之后,一脸痛惜的模样,连声呼道:“这可怎么是好哦,这天色已黑,倘若是在山脚下的林子里还好,大型野兽全被侍卫驱逐了一遍,唯有一些无害的野物供皇上已经众位官眷狩猎、享乐,倘若一旦上山,只待黑夜来临,那些野兽便要出没林中,倘若让她一个女娃娃遇上,可怎么是好!”
说到这里,又是一副痛心疾首的摸样斥责道:“这孩子,也太任性了些,那羽林军乃是皇上所赐,又岂是说甩掉就可以甩掉的!早先不是跟她说过,这锻炼身体也不急于一时,这下可好,前段时间的伤还没来得及养好,就胆敢往山林上跑。倘若因此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跟她死去的爹娘交代哟。”老定伯侯又是恼怒又是痛惜。一双浑浊的眼睛却在瞟向宗政毓烨的时候,一道精光闪过,却转瞬即逝。
鲁嬷嬷却是没有听出老定伯侯的深意,怕他太过忧心,身子承受不住,不由出声说道:“老侯爷也别太担心,郡主离开的时候是通襄阳县主一起的,想来身边有个伴儿也不至于将郡主吓到。而且,皇上派下来的羽林军已经上山寻找,说不定这时已经寻到郡主的也未可能。”
“你也不用安慰我,终究是个女娃子,你又怎知她不怕!”这边说着,已经开始调动起定伯候府带来的家丁侍卫等人,吩咐他们上山务必要找到郡主。直到这时,才方知晓,二房所出的二小姐已经三小姐也未归来。
“老侯爷也不必太过有心,郡主吉人天相,必会逢凶化吉。我那里倒是有几个相交不错的朋友,大家一起,人多力量大,总是能帮着找回郡主她们的。”说着,便翻身上马,讹了一声,马儿便飞奔着驰了出去。
不仅老定伯侯这里,那些未归的千金们的家眷此时得知女儿未归之后,都是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纷纷点派家丁丫鬟上山寻找。
柳如心等人却是不知外面因为她们的失踪而闹得人仰马翻,此时,在准备好一切之后,萧蔷伙同柳如烟一起将那黄羊开肠破肚,林韵霏负责挖坑,将那些内脏等污秽之物尽数扔进坑里,以免引来野兽。
南宫雨彤看着她们的举动,很是费解。却在这时,柳如心走了过来,在众人面色巡视一圈之后,这才提醒道:“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那血水腥气最是容易引来野兽的注意,你们还是将那些污秽之物埋了的好。”
“白费心机!”
柳如心话音不过一落,便有人鄙夷的讽了出来,很是不屑的样子。
柳如心冷哼一声,道:“该说的我都说了,若是找死,可别连累了我们。”
“哦,对了!你们身上谁若是带了匕首等利器的话,还是贴身放好的好,万一野兽突袭,好歹还有一搏的勇气。否则,也只能葬身兽腹了。”柳如心莞尔一笑,也不管她们听是不听,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反正该做的,该说的,她都做了,也都说了。倘若因此而有了什么差错,她也能够无愧于心不是。
南宫雨彤面色一红,这柳如心年纪分明比她还小上两岁的样子,却没想到遇事不慌不乱,且还能保持一丝清明,竟连这些细小的枝节都能注意到。倘若换做自己……,南宫雨彤摇了摇头,家族教会她的都是如何管理好一个家族,以及怎样收拢丈夫的心,打压下面的那些妾室姨娘、庶子庶女等手段。却从未有人教过她如何在野外生存。
不说是她,就是一起的这些闺秀中,又有几个懂得这些的?
就像先前似得,她们已经停了下来,寻了一个比较僻静的位置,却没想到,这么些人,竟没一个能够将火石打着,也正因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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