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腿上的抽搐慢慢停下来,两人才停下动作。
陈琛的眼睛已经有了些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很是疲惫:“小乐,怎么样,还行吗?”
陈乐连忙收回脚:“没事了,一点都不疼,真的。”
陈琛盯着他看了好几秒,叹了口气,起身:“都饿了吧?先开饭吧。”
陈乐的脚不能多走路,只一会儿就容易抽搐抖动,陈琛也不敢让他自己乱动,干脆把儿子背起来,福娃则在前面开门带路。
父子三人很快来到餐厅,餐桌并不是那种长长的西餐桌,而是充满中国古代风味的八仙桌,方方正正的桌面上摆了热腾腾的五菜一汤,荤素皆有,看着很能调动食欲。
陈琛放下陈乐,三人各自坐了一边,同时拿起筷子开始吃。
餐厅不大,但装饰很温馨,橘色灯光笼罩在厅内,很有一种家的感觉。
陈琛给两个孩子都夹了菜,看他们都吃上了,这才咽了两口饭,问:“福娃,今天毕业会还行吗?可惜爸爸临时有事,没能去成,不然还可以看看咱家乖儿子上台领毕业证的样子。”
福娃咽下饭菜,露出个笑:“还行,爸爸不用担心我,我有让同学给我拍照呢,过几天就能洗出来了。”
“那好,洗出来了摆在大厅里,让所有人都看看我儿子的英姿,哈哈……”陈琛难得笑了起来,陈乐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气氛变得很热闹。
“对了,这几天外头不大安分,福娃也不要出去多走动了,有什么事和爸爸说,爸爸找人帮你办了。”陈琛又说。
福娃自然是没什么意见的,不出去窝在家里,还能多陪陪陈乐,对此,他是求之不得的。
陈乐也挺高兴,平日里虽然有陈琛陪他,但陈琛不可能一直在,这会儿有福娃在,他也不用怕一个人了。
只是,总感觉心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陈琛又把目光移向陈乐:“小乐,明天早上严医生会过来,你要早点儿起床,不能赖床了,知道吗?”
陈乐乖巧地点头。
第二天,严医生准时到来,陈乐有些僵硬地坐在座位上,两旁陈琛和福娃站岗似的守着,看医生对陈乐问问看看摸摸,最后总结:“嗯,比上次好多了。”
这句亘古不变的答案,从第一次听到时的开心到现在,陈乐已经听得麻木了,只点点头就由福娃扶上楼休息去了。
一直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陈琛才重新看向严医生。
严医生扶了扶眼镜,叹了口气。
这姿态,已经告诉了陈琛答案。
陈琛的脸色完全无法好起来:“还是没有一点好转吗?都这么久了……”
严医生摇摇头:“他的腿部抽搐和一般人脚抽筋不一样,八年前我就和你说过,找不到注射原剂,根本没办法下手,现在的技术,也只能保证那条腿不再恶化罢了,你知道,其实凭他的身体,现在还能走两步路就已经很不错了。”
陈琛当然知道这一点,可做父亲的对于儿子的这种情况,总是存在一种侥幸心理,希望有一天能出现奇迹什么的。
他神色黯了黯。
严医生看了他一眼,又问:“还有,我看他刚刚那样子……心理疙瘩还没好?”
严医生主治陈乐的腿,并不修心理医学,不过对于陈乐有心理问题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二的。
陈琛默然,半天才说:“心理这东西说不准,有些心理问题,一辈子都好不了。”
“那怎么办?你就让你儿子一辈子都这么下去?”严医生很不满意他的话,“你这爸当得太不像话了,儿子出了这么大事情,好歹弄明白心理问题的原因啊,找不着病根还治个什么病?我看哪,这腿好不了,心理问题也得占个一半的责任。”
陈琛任由这老头说,也没话反驳。
不是没有找过病因,而是实在找不到,他倾尽了大半家产,白道黑道的路都走了个遍,就是没摸透陈乐那一年里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情,除了知道孩子给卖到了山里外,就什么都不清楚了。
没有什么真相是揭露不出来的,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把真相挖个坑给埋了。
如果真是这样,当初他查不到一点线索的事情就很好搞清了,人家在暗他在明,初战上就输了一步,后战就更不用说了。
但他好奇的是,对方是谁,怎么有那么大的本事干涉整个黑白两道,既然有那么大的本事,怎么就要用在陈乐身上?他儿子充其量是个稍微聪明点的小孩,值得什么人费那么大的心力去毁了?
他无法理解,无法理解的同时心中愤怒得想杀人。
但最后也只能深呼吸几口,把怒气压下去,说:“有些事情我不说,严老你也该知道,不是我不找病根,是找不到。”他看着严老,眼神忽然凶戾得可怕,“不过,但凡有一点可能,我都要为我儿子讨回一个公道!”
严老一愣,然后低头想了很久,终于有些犹豫地说:“其实……”
“嗯?”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按道理说你儿子那种的小腿抽搐其实和抽筋痉挛差不多,可人家都疼得要死,为什么你儿子就从来没什么感觉?一般没感觉的都是下半身瘫痪的,可你儿子明明能控制自己的身体,也就是说,他的身体完全是有感觉的,腿部神经也是好的……我这么说你明白吗?”严老说了一长串,停下来喝了口水。
陈琛被他说得头晕,用了好几秒整理思绪,然后犹豫地问:“神经有感觉就应该会疼……”
“问题就在这里!他不会疼!”严老眯了眯眼,“当初研究出来的结果是你儿子的腿上让人注射了东西进去,可什么东西能把人弄成那样,抑制发育损伤大脑,让人腿痉挛还一点感觉都没有?又不是毒品,还能破坏身体迷惑神经的!”
“……毒品?”陈琛猛地抓住了两个字,倏地看向严老。
严老被他看得一滞,然后笑起来:“我也就是随便说说,现今已知的毒品哪有那么厉害的,不说海洛因大麻鸦片,就欧洲那里最近传出来的新型毒品也就让人兴奋得更彻底而已,何况八年前,哪有那么先进的毒品?你当那玩意儿是很好研究出新品的?”
陈琛再次沉默,最后脑子一团闹哄哄的他只能皱眉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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