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睽睽之下抱作一团,难舍难分的两人,眼神阴郁,语调冰冷:“秀少爷,你在做什么?”
谦小王爷话一出口,在众贵妃小姐的哄笑声中,叶禾的表情相当滑稽,小嘴微张,向来平静镇定的脸上青了又白,白了又青,眼神飘忽的低头看向怀中人,却见“她”此时已睁开了眼,新月似的眸子中满是笑意,哪里还有半点醉酒的痕迹?
微微失神间“她”已从叶禾怀中出来,含笑而立,像模像样的拱手道:“小生秀少钥,姑娘有礼了!”
叶禾听着这明显属于男子的声音,想起他方才在自己怀里放肆的动作,脑海中如五雷轰顶般炸开,一股难掩的火气从心窝子里冒出,纵然握紧了双拳,却碍于宴会之中不好发作,怒火憋得浑身发抖。
秀少钥却仿佛没看见叶禾濒临爆发的表情,依然笑弯了眼睛,侧过脸对铁青着俊脸的紫袍男子惊道:“呀!谦王爷怎么从内殿出来了?莫非王爷也是垂涎外殿如云佳丽,同在下这般出来一亲芳泽?”
谦小王爷对此人有所顾忌,向来忍让三分不愿开罪,此时却面如寒铁,眼神好似锐利的刀刃,语调冰冷:“秀少爷生性风流行事荒唐乃众所皆知,在座的小姐大多曾被你调戏,父皇看在葛侯爷的面上向来不予追究,但夏氏叶禾乃是禁军教官非寻常女子,还请自重。”
“原来姑娘就是宫中唯一的女教官,久仰久仰。”秀少钥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说着笑嘻嘻的凑了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只小小的锦盒递出,眼神暧昧,声音低哑吐气如兰:“这药膏名曰“温玉暖香”,有丰胸美乳之奇效,初次见面还请姑娘笑纳。”
叶禾深吸一口气,看着眼前穿着一身鲜艳的绿色锦衫,上描大朵盛开牡丹花,长相比女子更为绝色的阴柔男子,怒气已达极致,却是缓缓的展露出了一个笑容。秀少钥被她笑里藏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吓了一跳,还未能反应过来,手腕便被她反手扣住,微微一个用力,手中的锦盒便摔落在了地上,秀少钥发出一声惊呼。
谦小王爷看向秀少钥的目光阴郁无比,眉梢微挑,当即配合着少女的动作,冲一旁看傻眼的乐师冷声喝道:“秀少爷兴致突发,欲与夏教官比试手劲,还不赶快击鼓奏乐助兴?”
“是,王爷!”
“咦!在下何时说过要比试手劲?”秀少钥愣头愣脑面露不解的问道,却见眼前的少女狰狞一笑。
只听见“喀嚓”一声。
“啊!!……断了断了!!皇上救命!父亲救命!啊……女侠手下留情!别捏了,饶命啊……”
在外殿的众目睽睽之下,秀少钥鬼呼狼嚎的惨叫声高低起伏,听者见怜闻者落泪,然而却被击鼓声恰到好处的盖过,无法传到内殿中祁帝及他父亲的耳里……
闪亮着点点繁星的夜幕之下,时而有晓风拂过,微凉而清爽。
鸾弘殿前御花园在夜色下显得朦胧,一条清幽碧绿的湖中波光闪闪,湖边偏僻的石砌小道之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静静走着,都是一言不发。
叶禾亦步逐步的跟在紫袍少年身后,低头看着地上砌着鹅卵石的小道,微微有些犯愁。
之前在外殿询问了一个太监,叶禾才知道那秀少钥的身份非比寻常,秀氏乃大祁首富之家,一家独大全权掌握着祁国经济命脉。秀家虽说籍贯是祁国,家族生意却在壑寇、北耶、大祁三国都有涉及,说是三国首富也不为过。秀家财势之大连祁帝都有所顾忌,故将秀家的当家人秀少钥之父秀葛认作义弟,封了个侯爷的爵位以拉拢,至此秀家在大祁可算盛极一时,权力钱财皆备,又怎是寻常人惹得起的?叶禾气极之下折断了秀少钥的手腕,虽说出了一口恶气,然而伤了侯爷爱子这个罪名,她即便再多几条命也是不够赔的。
宴会还在继续,祁帝及一干王公大臣仍在招待北耶王子,鸾弘殿中依旧歌舞升平。谦小王爷已命人将痛晕过去的秀少钥送去了太医院,暂时还没有惊动内殿。
方才谦小王爷斜斜看了她一眼,便一摆云袖独自走出了鸾弘殿,叶禾自动理解为他有话要说,便跟了出来。然而他却仿佛散步般在这小道上走着,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莫非是她理解错了?
忽然额头一痛,竟是前面的男子猛地停住了步伐,叶禾失神间毫无防备的与他撞上,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掉入湖中,祁陌面色一沉,当即俯下身躯,长臂一伸将她揽住,叶禾终于站稳,却见男子的手臂紧紧环在自己腰上,自己的连贴在他结实的胸膛,两人姿势亲密无间,叶禾表情一滞,尴尬无比。
“连路都不会看吗?”祁陌怒斥一声,松开手扭过头去掩住了微红的脸颊,冷哼道:“蠢笨至极。”
叶禾顿怒:“你说什么!?”
“若非蠢笨,你又怎会被那登徒子占了便宜去?”
叶禾一时间失去了气势,难道告诉他,她对这个时代的女裙和男袍不太会区分,见那秀少钥穿着花花绿绿的袍子,又长得太过阴柔,便糊里糊涂的将他误认成了女子?
祁陌侧过脸看着满脸懊恼的少女,怒气稍微消了些,缓缓说道:“秀少钥的腕骨已然脱臼,看来你方才还真是下了狠手。”
叶禾愣了愣,这厮的话听起来似在指责她不知轻重,为何他原本冰冷的眼眸中却隐约含了笑意?
想到刚才教训那色魔时的畅快淋漓,叶禾嘴角勾起,语气不由得轻快起来:“那也多亏王爷配合得好,要不是有鼓声掩饰,我也不敢放心大胆的下手。”
祁陌眸光微闪,看着少女雪玉清秀的脸上展露出的璀璨笑颜,一时间心下竟有些恍惚。
“王爷可知道北耶王子今夜为何忽然提亲?”叶禾想起在宴会上的担忧,忍不住开口问道。
祁陌微微皱眉:“你问这个做什么?”
叶禾不想被他看出端倪,以退为进道:“只是好奇而已,王爷不想说便算了。”
“此事,确实有些蹊跷。”祁陌看着少女沉吟片刻,犹疑说道:“今夜在内殿之中,那北耶王子目中无人,仅对父皇尚算客气,连身为大祁太子的二皇兄都不予理会,却主动上前与我攀谈。”
“你们谈了什么?”
“他问我这新鲜紫貂皮所制的围脖从何而来,得知是昕怡皇妹所赠后,又问了昕怡年龄,随后便向父皇提了亲。”
叶禾心下一惊,急切的问:“那北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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