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在一番大雨的清洗下变得干净起来,在深深的山林之中,错落的躺着一二十个被刺死的身体,鲜血已经被雨水洗刷一空,太阳的光照了下来,只呈现他们半干的衣物裹起的身体。
无一人幸免。
在山林的右边,是高高的悬崖,从那断开的崖壁往下探去,只见突兀起的块块巨石之中,一抹红色的身影倒在上面,一动不动。那身红衣锦绣,缀满珠宝,一头青丝随意的披散,挡住了大半了脸颊,只隐隐约约看到那晶莹剔透,如高山白雪,雪上映梅似的的肌肤,但那张脸竟然没有半分血色,露出的嘴唇乌紫,看上去显然是已经死去的人了。
世间慢慢过去,只见那张脸起了奇异的变化,一抹血色渐渐涌上脸颊,唇上乌紫慢慢退去,朱色渐渐蔓延。
又过了片刻,那身体一动,发丝又微微一散,只见长长的睫毛如蝶翼一般动了动,然后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空洞迷茫,没有一点神采。
但是慢慢的,焦距回笼,那双眼睛突然间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黑白分明,清澈宁静,竟然是与这张稚气绝美的脸不相符合的冷静清冷,偏偏明亮过人,让人见之不忘。
她慢慢张开了嘴唇,目中惊疑不定,微微支撑起身子,往下一看,只见云雾袅绕,寒冷深邃,她忍不住低吟一声,将手缓缓的放在心口上,一下一下的感受着自己的心跳,仿佛在确定着什么。
她呆呆看着天空,蔚蓝洁白的让人感到无暇,清新沁人的空气一丝丝传进肺腑,仿佛四肢百骸都结了灵气。
她缓缓的抹上自己的脸,过了好半晌,仿佛犹带一些犹疑的问自己:“我——穿越了?”
她扬起了头,看着离自己不远的壁崖,看着自己繁复厚重绣着锦绣的衣服,然后慢慢脱了下来,这件衣服甚是笨重,但显然名贵非凡,一看就不是普通的东西,也不知自己这具身体到底是何人,眼见着等情况,显然很有可能是那人死后自己的灵魂附到她的身上,那么,她到底在哪儿?
她看了看衣服,然后从上面将那些珍珠宝玉撕了下来,又撕下一截衣服包起来系到腰畔,自己这具身体骨骼纤细,想来年纪甚小,但没被人找到,想必也是被人遗忘之辈,为了让自己以后更好的生活,她决定造一个女子摔下山崖的假状,她撕下一截衣服挂在旁边的荆棘上,然后将剩下的袍子丢下山崖,那么即使有人找到了此处,看见这样鲜红独特的袍子,也会猜出女子定是摔下了山崖,既然自己没有她的半点记忆,就必须以新的身份出现,上天既然给了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也一定会好好把握。
莫要再辜负。
她身上除下衣服,顿时轻松不少,本来按自己以前的身体,攀上这山崖本不是难事,但是眼下这身体实在弱小,废了半天劲,方才爬上上去,里面的一身白衣都变成了泥色,爬了上来就禁不住气喘吁吁。
她走了几步,突然就看见了地下躺着的乱七八糟的尸体,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她那里见过这般惊吓,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觉得人命危浅,当真是与二十一世纪不同。顿时觉得自己应该要多远走多远,古代交通信息根本不发达,生离死别皆是大事,很有可能就是一分别此生就难以见到的情况,只要自己离开此处,想来也是无事的。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心来,突然间一咬牙,从一具身体上剥下一件男子的外衫穿在身上,然后学着那些男子的发髻一般束好,顺手抹了一把稀泥涂在自己的脸,应为无论这个女子长的是美是丑,现在都不能以真面目出现众人面前。
她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地下凌乱的尸体,实在无力将它们埋了,只好拜了三拜,不管怎么说,这些人都是为自己而死的。
她整理好心情,然后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下走去。
此时太阳正烈,火辣辣的照在山林中,极目所见一片苍翠,绿树成林间鸟鸣啾啾,偶尔开出一丛丛不知名的小花,山川锦绣,宁静致远,这等美景与未经污染的纯净,那是在二十一世纪绝对看不到的。
走的半晌,她看见一条溪流,想到这时候的山川那是绝对没有污染过的,当即弯下腰捧了一口水在自己口中,清凉甘美顿时穿堂而过,但她突然间从水里瞥见自己的脸,只见眉间微有稚气,看来不过十四五岁的模样,而且,就算抹上了稀泥,但是一眼看去那双眼睛却是太过刺眼,一点也不像是这等年纪小的人所拥有的,于是他有对这水将自己的目光收敛,直到黯淡无光,看起来与庸人无异,暗暗记住这等感觉,这才舒了一口气。
她呆呆的看着自己,想起前世亲友父母,一时悲伤起来,泪水滑落。
就在此时,突然听到后面一声呼喊:“那小儿,何人也?”
那声音听着与现代的发音绝对是天壤之别,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竟然听得一清二楚明明白白,当下不禁脱口道:“老父,小儿乃此寻亲之人,但所寻亲友皆亡,小儿无路可去,所感悲伤,不能控也。”
那老者身着褴褛,年事颇高,但行动间依旧很有精神,仍背着一把弓箭,制作的颇为简陋,想来是次山间的猎户。
那老者听了面露怜悯,叹道:“小儿无需悲伤,若实在无地可去,便跟我回家吧。”
她听了当即泣道:“小儿从此必待老父如我父,不敢相忘。”
老者听了双泪滚滚落下,道:“上天赐予我一儿,上天赐予我一儿啊!”
她听了此话,感到老父的一片诚心,心里也不禁一阵感动,急忙呼唤道:“父啊,我父。”说完跪在地下,哭着说:“父,儿,实是女儿身啊,前途艰难,不知怎样才能保下命来。”
他呆了一下,然后伸手将她扶起,低声叹道:“有此佳女,纵非男儿又如何?我儿不必担心,我虽无钱财,但少时曾经当过晋国的剑客,不会让任何人欺负我儿的。”
她怔了怔,心中一惊:晋国?这到底是春秋战国还是三国五代?她惊讶的道:“父,竟当过晋国剑客,那定是见过许多大人物了。”
老者枯树皮般的脸上浮起一抹自豪之情,道:“你父见过齐国君主,甚至和当时当年的第一贤公子公子博也打过照面。”
她脸色一变——春秋战国,她竟然来到了春秋战国!这个视人命如草芥,视女子如敝履,只要美貌便是礼物,生杀随时,朝不保夕的远古春秋!她一点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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