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慨，又似乎是松了口气。司凡甚至有一瞬间看到了他眼中的哀色和欣喜交加，那复杂难明的神色，如同彗星般，一闪而过，快得就像从来没存在过。
他笑着，没有要责怪的意思，只是轻叹：“怎么又反悔了？”
司凡也是一笑，“也不能说是反悔吧。”顿了顿，“只要你能告诉我，你这么急切的想要我答应你这个条件的目的是什么，不论条件是什么，我都签。”
不知为什么，对姚越说的话，她总是信的，只觉得像他这样高傲的人，不屑于撒谎。
只是……
什么都好，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是为了那个什么狗屁的财产。
闻言，姚越脸部微僵。好一会儿，他才拿起杯子抿了口茶，面无表情的样子，司凡是第一次看到。
松了口气，只看到他突然抬起头来，表情很是无奈：“那就别签了，这样……也好。”说着，深看了眼司凡。
对你，对我，都好。
司凡低下头喝了口茶，强自压下心中万千波澜，心中似悲似喜。
他没有对她撒谎，只是……
他也不愿意和她说。
***
离上次和姚越见面已经快要三个月了，司凡这些日子回到西琅也没有再见过他，易玉那边还是一片风平浪静，完全失了姚越的消息。
而因为这件事，孙楠每天看着司凡阴晴不定的脸，以为她是大姨妈不调了，老是想拉着她到医院检查是不是怀了孕。
怀怀怀，怀你妹啊！
老娘还是黄花大闺女好不好？！
正当司凡黑着张脸看孙楠耍活宝的时候，梅雪来了电话。
一个让司凡绝对想不到的人到访了。
眼前的男人一脸的刚硬冷感，端坐在沙发上挺直的背脊让司凡不由得想到了铁板烧的……那块铁板。
面对面的僵坐了许久，司凡想着在这里好歹她也是个主人，只能硬着头皮干笑了两声，先开口：“宁……先生，请问您特地来找我，有什么事？”
要说和宁格天见面，还得从四年前在那家私房菜馆说起了。虽然两人都认识姚越，但是这四年里根本毫无交集，今天突然到访，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
宁格天斜睇了司凡一眼，表情不变，“叫我宁格天就行。”
还未等司凡开都，宁格天直切主题：“听说三个多月前，你似乎有意向答应姚越的一个要求，然后换取摆脱姚家这个大包袱的条件。”
司凡微愣：“是。”
“那你为什么要反悔？”
宁格天皱着眉头，一脸厌恶的看着司凡：“你难道不知道一个小小的变动，几乎就能够杀死一个人吗？”
司凡茫然：“……什么？”
她话还未说完，宁格天的一连串诘责反问脱口而出：“既然最后的结果都是不答应，那当初又为什么要给姚越希望？打碎别人的希望很快乐吗？”
司凡只知道是在说姚越，其他的东西让她一头雾水：“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宁格天眉间的皱纹更甚，冷哼一声：“果然，姚越那个傻小子什么都没和你说的。”似乎是对司凡的毫不知情反感至极，他喝了口水，淡淡道：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十八岁之前就能够提前知道了十八年之约，欧阳戎马那个老头那么好糊弄？你没想过为什么在姚夫人紧逼的下你们全家依旧能全身而退？为什么姚越会问我要三百万借给你们？为什么你签了试炼协议后就那么巧，姚家正在内乱，完全兼顾不到你那个无足轻重的十八年之约？！”
宁格天冷笑：“女人，这都是你欠姚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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